第一百七十九章 势不两立(1 / 2)

袁滢雪在想事情,门外头采芹不由地埋怨采菱:“你刚才吃了迷幻呀了呀,说什么胡话呢,太太也是你能抱怨的?”

采菱懊悔的恨不得时光倒流,她一定不会说的:“我,我也后悔了,可是我说也说了,我现在可怎么办啊。”

说着,就急哭了。

两个丫头一脸愁容的不知怎么办,院门口急匆匆跑过来一个人:“采菱,采芹,你们姑娘呢?”

采菱和采芹两个回头去看,竟是老太太屋里的水晶,惊慌失措的样子,两个人也不由都提起心来。

“我们姑娘在屋里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采芹忙迎上去问。

水晶眨巴着眼睛,以为自己做梦,但是这事情是真的呀。

她顾不得搭理采芹,一头冲进了屋子里,冲着袁滢雪就说:“姑娘,不得了了,皇宫里头来人了,是一位小公公,说皇后娘娘宣你进宫去呢!”

听了水晶动静,纷纷围上来的暖香坞的奴婢们,全都惊呆了。

对于她们来说,皇后娘娘,那可是天上的月亮一般,可望不可即的,尊贵显赫的存在,身为女人最至高无上的地位,便是这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她同样穿着黄袍,带着凤冠,还能与皇帝坐在一起,接受全天下人的仰慕与敬畏。

天啊。

暖香坞的嫡小姐要进宫见皇后娘娘了,这消息风一阵的传遍了袁府大大小小的院子,袁府上至主子庞老太太,下至洒扫的粗使婆子,包括寂静无声的和风堂,关门闭户的秋枫院,全都知道了。

泰德堂里,薛氏顶着一张僵硬带笑的脸,正在和长春宫的小福子公公寒暄。

庞老太太坐在罗汉榻上,却坐立难安,看着眼前的小太监,也觉得似乎沾染了皇后娘娘身上的仙气与金光似的,叫她又激动又害怕。

袁春芳两眼放光地看着袁滢雪走进门来,她立刻站起来,正要跟袁滢雪说几句好话,也带她进宫见见世面,这都足够后半辈子跟人炫耀的了。

就见袁滢雪走进门来。

小福子公公也眼见着了,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眉清目秀、唇角带笑的少女,她上身穿着浅紫色绣白玉兰花的短孺,下着浅蓝色澜裙,气质温婉,如扑面而来的暖阳,春夏轻轻袭来的微风,叫人不由的心生亲近之意。

“见过老太太,见过薛夫人。”先向老太太行了礼,再见过了薛氏。

小福子听着这称呼,不由地看一眼薛氏。

薛氏脸色是可看得见的尴尬与着恼。

庞老太太不顾薛氏的脸色,忙向袁滢雪说:“皇后娘娘选你进宫呢,你这穿的什么,还不快点回去重新打扮了,头上也太素净了,多戴些首饰……”

薛氏顿时打断了庞老太太的话:“我看就很好。”

说着,亲热地伸出手,扶着袁滢雪两只胳膊打量着,犹如看待的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很好了,我们这是一般人家,打扮的略比平时庄重写就够了。”

袁滢雪点点头:“是,夫人。”

薛氏眼神闪了闪,在外人面前也挺会装样的。

庞老太太还要说什么,袁春芳也急了,但是小福子公公却是不等人的。

又不是出远门,用不着长篇大论的说废话,皇后娘娘是能怠慢的吗?

薛氏亲自带着袁滢雪上了马车,一路在车里说着宫里的忌讳,叫她小心,直至宫门口,才亲眼看着袁滢雪带着彩云进了皇城。

她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命车夫:“回府。”

其实她恨不得立刻去平王府与大姐薛侧妃商议,可是又怕有心人在背后盯着她。

薛氏回到袁府的时候,袁惜娴已经在明心堂等着了。

“珍儿睡了没?”她先问了最活泼的小女儿。

彩霞忙上来说:“刚哄着睡了。”

袁惜珍精力充沛,大早上就会醒,然后晌午不管什么季节都会睡一个午觉。

薛氏点点头,便摆手叫彩霞等人出去了。

袁惜娴目光才看向薛氏,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漠然:“娘,你觉得萧皇后叫袁滢雪进宫是为了什么事?”

薛氏脸色同样很难看,她考虑的也女儿考虑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谁知道呢,得等她回来才能知道。”

袁惜娴冷笑了一声,转开眼神低头把玩着一块玉佩:“她就是回来,我们腆着脸笑着问她,她也不一定告诉我们。”

薛氏想起袁滢雪,咬牙切齿起来:“这个祸害!”

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们袁家找麻烦,不说袁滢雪这般精明的,就是袁有德这种没脑子的,也知道袁府是在平王的这艘船上。

袁滢雪,她为什么就得一直跟萧家拉关系,如今,竟然去见了萧皇后了。

萧皇后虽然不受皇帝的宠爱,可是,她背靠着安国公府,权大势大,皇帝治理朝政,与安国公有关系的都要顾忌着安国公的脸面,萧皇后她在后宫里不受宠,可谁小看过她?

突然的,薛氏想起了什么,后背顿时惊起一阵冷汗来。

太子出事,可是,大邺国皇位继承人的顺序都是嫡子为先,没有嫡子才论长子。

萧皇后还生育了一个如今九岁的七皇子周景。

薛氏神色不安起来,没有注意到袁惜娴已经出去了。

一家绸缎铺子里,袁惜娴坐在雅室里,看着摆满了桌面的绫罗绸缎,她似乎在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颜色,隔着一坐屏风,里边早早坐了一个等待她已久的人。

听到里间那人说的话,袁惜娴抚摸一匹秋香色绸缎的手,蓦然停住。

她沉重地闭上了眼睛,觉得浑身无力地将双手摁在桌子上:“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告诉过你,一定不能叫她嫁给和安郡王的吗?”

里边的人顿时站起身来,焦急的要绕过屏风,却又退缩了。

他满脸担忧,又急切地说:“她那会儿已经落水了,眼看着不就救不行了,只是没想到,都成了那个样子,没几天竟然就恢复了身体。也不知道那个袁滢雪跟她说了什么,本来她已经动摇了,那天却突然坚定了这个念头。”

袁滢雪?

袁惜娴发现自己远远小瞧了这个袁滢雪,不吭不响,看着不太出门,不与京城任何一家的名门小姐来往,却偏偏对与她利益相关的人影响这么大。

“那季绯音她没有脑子吗?和安郡王根本就不喜欢她?她嫁过去做什么?守活寡吗?”袁惜娴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的冷酷。

“……我不知道。”他也很头疼,语气里充满了困惑。

袁惜娴听到他说我不知道,就将恼恨的目光看了过去,只是隔着屏风,里边的人瞧不见。

她抽泣了起来,他便急了:“你不要哭,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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