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价而沽,袁滢雪被庞老太太等人放到了台面上,估量起价钱来。
小庞氏刚才一直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始终没有说话,在等到苏氏说完何家的情况后,眼睛里那些精光才散了。
泰德堂的消息,很快府里的众人都知道了,毕竟这泰德堂的主子们,没一个叮嘱身边伺候的下人们不要乱说话,所以,很快就传到了暖香坞里去。
袁滢雪想着何家的家世,又在想苏家的为人,即便苏氏是个小心眼,但是苏山长极为重名声,爱惜羽毛,绝对不会故意找一个不堪的人家,将来闹起来了,他们苏家也难看。
那么就一定是这个人穷又有家人累赘的何少祥,真的有几分才学,叫陶夫人也格外看重。
男才女貌,这世道讲究的就是这个。
女人再有钱,家里没个当家的男人,也会被所有的人看不起。时间久了,略有些捕风捉影的事,就会将人传的十分不堪。
她敢于想,如果后半辈子能够的话,平安和顺一辈子,其实是仗着萧瞻往后的势,毕竟她与他算有一分情义在,人身安全能够保证。
想到这里,她不由叹气,微笑起来,她身份已经暴露了,危机已经来临,将来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姑娘,我们该怎么办啊?姑娘?”看袁滢雪听了消息只管出神,采菱急直叫。
她回了神,瞧了采菱一眼:“什么怎么办?我自己的婚事,我同意了吗?”
屋里的丫头们齐齐一愣,包括门口站着听差遣的小丫头巧儿,也惊讶地看着袁滢雪。
随即,几个丫头都松了口气。
连雾认真地点头:“是啊,我们姑娘可不是一般般的凡夫俗子,将来要嫁的,一定是一个顶天立地,有情有义,有钱有势的美男子。”
袁滢雪无语,连雾这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替萧瞻刷存在感。
采芹几个都放了心,实在是何家太穷了,将来她们都是要随着姑娘嫁过去的,哪有进门的新媳妇十多个丫头婆子伺候,太婆婆,婆婆,两个小叔子自己打水洗衣服做饭的,想着叫她们伺候这些人,打心眼里不舒服。
将丫头们都散走了,不多时,就到了晚饭的时候。
吃饭的时候,袁滢雪忍不住看了连雾一眼,就见连雾立刻心虚的转开头。
她无奈了……
夜深,当萧瞻进屋的时候,袁滢雪便睁开了眼睛:“你哪里是给我找帮手,你是给自己安插了一个眼线。”
萧瞻脸色不好看,几步走过来,高大的身形若一座大山一样倾轧过来。
袁滢雪下意识往后缩,萧瞻长臂身前,大手就按在她的耳边,俯下身来。
眼看着他俊美的面容,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飞快地朝她的脸压过来,她腾的红了脸,躺在床上退无可退:“你,你干什么?”
她急忙用一手捂着脸,侧过头去。
萧瞻温热的气息,呼吸在她的耳根,她的脸犹如火烧一般。
“那个何家,简直不知所谓,你不用烦心,我……”他说道。
袁滢雪立刻打断他的话:“你的事情多的很,且件件都是事关你们身家性命与将来的大事,你不需要为了我一再分神,否则,我就把连雾送回去。”
她从未曾这样疾言厉色过。
些许小事,她自己能够解决,不需要他烦心。
萧瞻愣了一下,冰冷的心袭来一阵甜软的热意:“你担心我?”
袁滢雪微微喘息,目光却在萧瞻看不见的角度,变得清冷:“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好,我就好,你要不好,恐怕我也活的艰难。”
“你就没有别的话说?”萧瞻心里空落落了起来,每每她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他就会觉得眼前的人,随时能化为雾气,消失不见,再都找不到了。
“我说了,你好,我才能好。”袁滢雪转回身来,目光毫不闪避的对准他的眼睛。
萧瞻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垂下柔长绵密的眼睫毛,半遮着犀利深沉的眼眸,他直起身来,坐在她的床沿上。
她慢慢地起身,靠在床头:“最近,情况怎么样?”
比起她一直在闺中被动等消息,萧瞻却始终在外头迎接各种明刀暗箭。
萧瞻看向她:“你的身世,太后已经知道了,颜贵妃在慈宁宫安插有眼线,她也已经知道了,你如今就像是行走的靶子,定要千万小心。”
前世,她遭受的磨难,只在薛氏等人手里,就受尽了苦。
这一世,她即将有一个金贵的身份,可是同时要面对的是这些数不清的阴谋和暗算。
“为什么呢?”袁滢雪觉得茫然起来:“我,如果真的是的话,我也只是太后娘娘的重孙女儿,一个小女子,我能影响他们什么?”
萧瞻看着她:“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年晋阳长公主怀着身孕逃跑的时候,追杀的人里有颜家的死士,那死士尸首被我祖父寻回来的时候,其中一人少了证明身份的令牌,我祖父推测,一定是护着晋阳长公主的人匆忙中带走了。滢雪,颜家这次对你的事情非常的重视,颜贵妃甚至几次从噩梦中惊醒……所以,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袁滢雪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恍然地张了张嘴唇:“我,我与颜贵妃……只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我们的关系,……竟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前世,她还想着为什么偏偏是她,被颜新飚与忠王等人纠缠上了。
明明她不够漂亮,懦弱可欺,没有丝毫引人注意的地方,他们欺辱她的时候,却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得偿所愿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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