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那么也就是说,你承认这个白玉瓶确实不是皇家御赐的物品是吗?”孟采薇追问道。
“秦某从来都没有说过它是御赐之物”
“可你府中下人信誓旦旦说它是从宫中出来的,不然我哥哥也不会被关进大牢里。还说要取了我哥哥的性命。”
“府中下人不了解实情,都是胡编乱造的,在下回去之后一定约束下人,不要胡说八道。”
“那既是只摔碎了个瓶子,就只需照价赔偿就行,按照你的说法,总共白银五万两,你是这么个意思吧?”
“正是此意”
“那我哥哥无辜坐了这么多天的大牢,你准备怎么赔偿?”
“孟小姐开个价,秦某不会推脱责任。要不这事咱们庭下和解罢了,免得叨扰知县大人。”
“我不同意庭下和解!我记得秦老板说了,你秦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求亲被拒,你心有不忿就设计陷害我孟家,将我哥哥投进大牢。那我现在也要说,我孟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此等羞辱,我可没想要就此息事宁人,我要秦府赔偿我孟家在我哥哥羁押期间的所有损失,包含四处打点的费用,总共四千两,还有我们家为此而蒙受的经济损失和精神上的损失费六千两。总计白银一万两。”
堂下在此轰动了起来,秦枫有些震惊,万料不到孟采薇还真的是狮子大开口,知县老爷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精神损失费是为何物?”
“精神损失费啊,就是这个秦老板败坏了我的名声,说什么相谈甚欢,纯属污蔑!如今我孟采薇也算是声名狼藉,外头人人难免都会传我喜欢抛头露面,未婚女却四处接触外男,有伤风化什么的,我的名誉受到了损害,难道我不该要求赔偿吗?”
大老爷撇了撇嘴:“孟家小姐,我天禧朝开国至今,从未听说有精神损失费一词,律法里也无此条款之规定。你的这个要求是得不到律例支持的。”
“那么民女就要求将彻底调查白玉瓶的底细,不能秦老板说它值五万两它就是五万两,拿不出证据来,我不可能赔偿这么多钱!也不能秦老板说它不是皇家御赐之物他就不是皇家御赐之物。”
知县老爷有点头疼,没想到碰上这么个泼皮:“自古以来,都是民不告官不究,既然秦老板已说这都是他故意作弄人的,你哥哥也完好无损,有什么生意上的损失你们自己下去商量着办就成,秦枫不是也说了愿意赔偿吗?孟小姐,你们都是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差不多就得了哈!再者,那瓶子若真的是皇家御赐之物,你那哥哥可就真的连小命也保不住了!既然秦老板愿意和你庭下和解,本官也公务繁忙,没时间陪尔等在此扯皮拉筋地耗费时间,现在本官宣布,将孟柱枷锁除去,当庭无罪释放!来人啦,收拾收拾,准备退堂!”
孟采薇也急了:“大老爷!这么判法,民女不服!那白玉瓶精致绝美,一看就知不是凡品。但它到底值不值五万两,秦老板却拿不出它的任何来历证明,一个行脚的游商算什么证据?如今怕是连人都找不着了。贵为五万两,却连个交割的契约、凭证也无!谁信?如若它是个赃物呢?老爷也不去调查吗?倘若真的是从宫里流出来的呢?老爷也不去调查吗?什么都没有弄清楚,怎么可以如此草草结案?”
知县老爷发怒:“孟采薇!本官如何断案自是本官的事,岂容你个小小女子置喙!你如此不依不饶,究竟意欲何为?”
“大人!民女辛辛苦苦奋斗十几年,风里来雨里去,吃了多少苦,方置下这份家业。却都不够赔偿这个小小的瓶子,想大人十年寒窗苦读,纵使如今贵为知县大人,所拿的俸禄要,多少年不吃不喝才可以攒下这份钱款?如此贵重的白玉瓶,秦老板拿不出有力的证据,空口无凭,怎能服众!”
台下百姓议论纷纷,知县老爷也觉得这么和稀泥过不去,和旁边的文书商量了几句,将惊堂木一拍:“堂上众人听着!因白玉瓶物证不明,现本官决定,本案待苦主将物证人证明确完备后择日再审!来人,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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