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思宪赶走了闹事的人和看热闹的人,回头就将大门一关,带了侍卫牵了马出了侧门,翻身上马一路飞快往军校而来。说不得有什么不放心的,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收场了事。
到了军校,找到妻儿,却见有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坐在桌子边给娘子诊脉。孟采薇见了他,摆了摆另一只手,又指了指大夫,原思宪走到桌子边坐下,扫了两眼大夫,却敏锐的发觉那个大夫身体明显抖了一下。这让他下意识就直视了大夫的脸:很陌生!
大夫拿开了按在孟采薇手腕上的手,对孟采薇说道:“郡王妃并无大碍,小心修养便是”说罢,又对原思宪拱了拱手:“小人参见郡王爷”,原思宪笑道:“这位大夫眼生的很,打那里来的?”。
孟采薇道:“说是宫里派来给我请脉问安的”说完,对原思宪眨了下眼,原思宪会意,耐心询问了几句,等那大夫开了方子后,亲自将大夫送出门外。
孟采薇命人关上房门,招呼屋里人躲在门后从缝隙里往外观看,只见那大夫走着走着忽然脚下一歪,噗通摔倒了,原思宪离得近,赶紧去扶他起来,那人却忽然惨叫了起来。原思宪想把他往上扯,可是他的身体却一直往下溜。一边溜一边哀嚎。孟采薇捂着嘴笑了。桃红不明所以,问小姐是怎能回事,孟采薇说:“大概是个蒙古大夫”。桃红更懵了:蒙古大夫是个什么鬼?
原思宪一路将他拖到了操场上,那人死狗一样摊在地上,军校的学员正在操场上训练,见状围上来问是怎么回事,原思宪对身边的侍卫努努嘴,侍卫上前搜身,除了正常的药箱外,从他身上搜出的东西杂七杂八,除了药箱外,还有几根银针,有包着白色粉沫的药包还有几条油纸包着的手绢,大家觉得这很正常啊,但是原思宪叫人去厨房捉了几只兔子过来,分别拿银针扎针、拿药粉喂进嘴里,拿手绢捂住兔子鼻子,无一例外,几只兔子全都快速死翘翘了。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人身上带着的东西都涂有毒药或者本身就是毒药,这人想要想要干什么?对付谁?
那人已经被原思宪弄断了一手一脚,不住哀嚎,侍卫将他打昏了拖下去了。原思宪洗净了手,进来问孟采薇道:“你有没有事?”孟采薇摇了摇头,拿手拍了拍胸口:“太可怕了,竟然追杀我倒这里来了!”
原思宪道:“你倒机灵!是怎么发觉这人不怀好意的?”孟采薇道:“我们又没有请太医来瞧病,怎么他自己就巴巴的跑来了?太医还能主动送药上门服务啊?你送我来军校这里是临时决定的,昨天又没有回府,宫里太医如何得知我在这里?就算知晓我在这里。也真心担心我身体,太医院既然有备而来,来的怎么不是以前那个专门看妇科的大夫?难道他们不知我有身孕?我刚才问他以前给我看病的吴太医哪里去了,他竟然说是回家探亲了,可是一直给我看病的只有苗太医,几时有吴太医的事!而且,他一直都在问我金鸡纳树皮的事,我都跟他说了没有了没有了,当初太医院派人全都拿走时我就已经说得明白了,既是宫里的太医,怎么竟然不知道这事,他还尽问尽问的,想干什么呢!”
原思宪摸摸娘子的头发:“你做得对,非常时期,提高警惕,小心无大错”,孟采薇问他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事,原思宪说要去和太子商量一下,去看了看大宝和几个小孩子就走了。
大宝带着几个跟班在军校里混的如鱼得水,说是横着走都没有问题。军校里从来没有来过这么点大的小豆丁,还一气就是四个,得知是孟院长家的孩子,都纷纷过来逗他们玩。
别看大宝人小小的,他可不怕人,看大哥哥们天还抹抹黑就起床训练,也跟着军号声起床,天天一大早就一径催着春娘桃红给他穿衣服,来不及就自己往身上胡乱套,别的没学会,反倒学会自己穿衣了。完了就跟在大哥哥们身后跑操,虽然跑不了几步就跟不上,但是孟采薇还是高度赞赏了他和大毛哥几个。把大宝夸得兴趣更高了,竟然慢慢的能跑下来半圈了。
军校的疫症已经控制住了,出海没出海的学员都知道了金鸡纳树皮治疟疾的事。对孟院长只有感激和信任。如今听说有人到她家借机闹事甚至都追到学校里来了时,气炸了肺,纷纷都表示:以后但凡有事,吱一声就行,上天入地在所不惜!
情报科的人办事麻利,三两下就调查出了那个蒙古大夫的底细:以前确实是个太医,姓乔,不过如今已不在太医院了。早七年前伙同一个妃子谋害皇嗣,被皇上责罚赶出太医院。如今在三皇子妃娘家人开的一家药店坐堂,日子过得有些潦倒。三皇子府上的手下找到他,给了他三百两银子,假装是太医院的人上门给郡王妃瞧病,要他趁孟采薇不注意的时候,给她下毒制造些麻烦,好让原思宪无暇脱身去帮助太子做事。毕竟谁都知道郡王爷的软肋就是郡王妃。曾经郡王妃病重时,郡王爷可都是连衙署都没去过一天,都是守在床边亲自照顾,实打实的一个二十四孝的好老公呢。谁知乔大夫此人职业病发作,一连声追问金鸡纳树皮的事,实在是对一个大夫来说,世间既有这种特效药,见不着也要了解清楚啊,谁知就这么的漏了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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