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二十年都够呛能够处理完毕，九七九八积累了很多烂账，每年都要清理一批，哪一些能够要回来给国家降低损失，哪一些能够缓一些联系对方家人，哪一些直接定性……这些工作太庞大了，得不断的核实。”

“你手里的这一份是失踪的人，每一个从信用社那边贷款都不少，基本上都超过五年了！”

看一眼季东来手里的那份文件，齐勇毫无感觉。

清理烂账这种事根本不涉及到保密，齐勇很多时候都带回家里来做，绝大多数就是那种走私逃亡了，真正能够找到本人要回来的太少了。

有一些人的身份甚至都变化了，尤其农村信用社的贷款，一些人本来贷款的时候就违规，现在这部分借着经济危机和前几年出国潮，现在已经彻底的隐匿起来了。

有一些数额特别巨大，季东来翻看了两页，目光直接定在了那里。

“小姨夫，这个人怎么欠了这么多钱？”

于达何，季东来清晰的记得这个人后来是中国十大地产商之一，主打中高端。没记错的话对方起家就是这两年。

具体的东西季东来记不清，但是对方肯定不是这种追逃人员，当年季东来还在这个人的地产公司里面干过项目。

千亿级别的地产公司老总，竟然在农村信用社那边贷款这么多，季东来很难想象。

“一个农民，九七年学人家弄地产，结果一下子亏了，他以前和一个香港商人合伙弄来着，叫什么张青鹿！”

齐勇说完，季东来差点爆出一个大写的卧槽，暗道世界真特么小。

张青鹿退出大陆，竟然牵涉这么多人。

顺着齐勇的话，季东来又找到四个人和张青鹿有关，不出意外这几个人后来都是中国十分出名的商人，其中有两个是和于达何一样做地产，虽然不是排名前十，在好几个省份也是巨无霸的存在。

另外的是做批发零售的大王，很多产业对方都有涉猎。

“于达何这两年就会起家，如果在这之前和对方建立联络，即便不被对方认为成为贵人，将来也能够和对方建立深厚的友谊。”

想想自己的处境，季东来知道自己该往下扎根了，现在于达何就是不二的选择。三年内对方崭露头角，弄不好自己也能跟着搭便车。

另外的那两个人也不在话下，季东来知道自己现在太势单力薄了，没有强大的实力，只靠小聪明能够让大别克上当一次，第二次都难。

但是该怎么和对方建立联络，季东来开始犯难。

“东来，你想做追讨员？”

“呃啊？！还有职位么？”

齐勇一句话提醒了季东来，貌似当下国内正按照老美的金融方式兴起了一个新兴行业，专业追讨。

这不是那种暴力催收，是那种专门成立的小公司，养一两个并不是十分专业的律师，然后有自己成熟的网络，一两台电话机即可。

专门帮着银行清理那些找不到债主的烂账，收回来的资金按照比例进行分成，季东来没记错的话国内某个行业大佬依靠这个业务成功财富自由，那自己为什么不弄一个？

“有，你注册一个小公司即可，这有指导文件，拿回去看看吧，你看那个里面哪一个你能做，挑选一下吧。真的公司那边太累了就到财务公司这边来吧，人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没必要冒这个风险，把身体喝坏了，一切就都没了。”

递给季东来一份文件，齐勇那边并不在意，毕竟现在财务公司那边下属不止一家公司在做这种事情。

九七九八年，金融坏账多如牛毛，全部按部就班弄，足够弄到地老天荒，非在编人员做一些东西很正常。

季东来顺手把刚刚那份文件全部拿走，在齐勇那边签了一个字，想联络赵树影这才发现自己没带电话，赶忙给赵树影打电话。

“赵姐，是我，你按照我跟你说的马上去注册一家公司，流程是这样，配置是这个……”

电话拨通，不等赵树影那边说话季东来开始布置任务，赵树影整个人都蒙了，一直到季东来那边说到一半对方才开始记录。

好在赵树影那边记忆力超群，季东来的话对方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

“呼，我的奶奶啊，再也不给你打工了……喂？挂了！这个领导是真不靠谱啊……”

赵树影那边想要抱怨两句，结果季东来那边挂断了电话，恨得赵树影直咬牙。缓了一会挨个给负责搜索季东来的人打电话。

等到赵树影再次出现在公司的时候，季东来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大别克那边还没醒，但是对方把阿巴斯派到了玻璃棉厂那边，美其名曰是为了学习，我看他就是在那边统计数据，我们要不要让人在那边做一个规避？再说如果阿巴斯发现我们前几天在演戏，弄不好会汇报给大别克，我担心他们那边也紧急提款……”

中午的时候，壹拾投资会议室，赵树影几个人开始开会。

袁顶成，赵树影，季东来，这次没有薛万城。

“没事，玻璃棉那么扎得慌，五天时间过后阿巴斯自己就得跑回学校，让曹任到玻璃棉厂那边和阿巴斯建立友谊，平常给个数据即可。”

“我们现在对另外一件事，老袁接下来是你扮演主要角色的时候，我打算建立一家名义上的法务公司，具体内容就是帮助拖欠贷款人员与银行沟通。”

“现在三大财务公司那边有很多烂账需要处理，我们从银行那边接手部分业务，然后帮忙银行那边找欠款人。让公司的法务和欠款人那边商量，对方能够还多少钱给银行，接着让我们的律师和银行谈判。”

“我们就从中间赚取一部分的佣金，当然佣金不是目的。你们俩最近也看到了，我们公司最近面临的巨大难处，很多人希望我们死掉，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因为公司是我们辛苦建立的，凭什么拱手让人？资金我们是充足的，再出一点事我们也撑得住，现在我们需要按自己的业务扎根下去。这是我列出来的一份名单，在银行的这部分欠款人员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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