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启回了宫,以为老赵必然会兴师问罪,怎么应对的话都想好了。
结果等了半天既不见人来,也没见传召,甚至申斥的谕旨也没有,就好像老赵压根不知道一样。
不知道是绝对不可能的,老赵也应该没其他要紧事可忙,但是却不闻不问,多少有些古怪。
一时想不透,赵孟启便不打算浪费脑细胞了,所谓不变应万变,反正老赵就他一根独苗,总不能自己拔了。
瞟了一眼,发现钱朵面无表情,木头一般站在殿中,赵孟启便走了过去。
见他越来越近,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钱朵不禁神情大变,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你想干嘛!?”
赵孟启嘴角一斜,“嘿嘿,你猜!”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别乱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钱朵嘴上恶狠狠,双脚却不住往后退去。
赵孟启脚步未停,“如何不客气?”
“我,我我咬你!我还会拳脚,就你这身板,我能打两个!”
钱朵一边色厉内荏,一边继续往后退,直到撞到一面墙壁,退无可退,神色愈发慌张起来!
此时的赵孟启,就像大灰狼看见小白兔陷入自己的掌控,故意加重脚步,“打我两个?你确定?那试试?”
瞅着赵孟启那可恶的脸越来越大,说话时的气息都仿佛喷到了脸上,一声重过一声的脚步就像踩在了心上,钱朵心弦崩断,不停尖叫蹲下身子缩成一团,“啊!!!!”
“呵,就这!?”赵孟启停在钱朵两尺外,满脸不屑,等着钱朵的叫声停下,“叫啊,继续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怎么做女人!”
原本钱朵闭着眼睛,惊叫半天,感觉身边没了动静,这才停下,结果一睁眼,看到一双腿近在眼前,再听到这邪恶的话语,自觉在劫难逃,不由悲从中来,“哇!!……你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赵孟启就站在那,戏谑的看着钱朵‘落难少女’式的自怨自艾。
哭喊了半天,钱朵终于累了,只抱着膝头抽噎着,香肩一抽一抽的,煞是可怜的模样,身上哪里还有一丝豪门贵女的作派。
“哭够了没?”赵孟启再次出声,“你现在只是一个侍女,穿这么花枝招展像什么样子!赶紧去把衣服换了,然后给我把寝殿收拾干净,但凡有一点让我不满意,你就别想吃晚饭。黄枸,让人带她去换衣服,顺便教教她规矩!”
钱朵被人带走,赵孟启全身放松了下来,这才感觉肩上有些疼痛,想起是被钱朵咬的,顿时觉得方才给她的教训有些轻了。
虽然三月天里穿的衣服还算厚,但从疼痛来看,估计是被咬破了,想到这年头万一破伤风就麻烦,赵孟启便不敢怠慢,让人去传唤太医。
太医很快便来了,“殿下,您哪里不舒服?”
赵孟启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有些意外,“崇太医?怎么是你?”
崇太医最近忙着替阎贵妃调理身体,执行假孕计划,自然避免和赵孟启接触,即便有事沟通,也是黄枸暗中去找他,现在突然跑来,肯定有急事。
给赵孟启处理着肩膀上的伤口,看着附近没有闲人,便轻声道,“殿下,‘兔子计划’可能出了岔子。”
‘兔子计划’这个名字,自然是赵孟启的恶趣味,源于母兔非常容易假孕。
“恩?岔子?怎么说?”赵孟启拧眉。
“这个,,臣,臣估计,弄假成真了。”崇太医支支吾吾。
赵孟启眉心一跳,“弄假成真是几个意思?”
崇太医心一横,干脆了起来,“阎贵妃应该是真的怀上了,臣的方子,本就是治不孕改动而来的,之前为了子嗣,宫里的嫔妃都用各种法子治过不孕,但都没有效果,所以臣之前也没考虑这个问题,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一个改动的方子居然会有效,加上官家基本每日在阎贵妃那过夜,所以……”
“真怀了!?”赵孟启震惊了。
崇太医又心虚下来,“是…是的,按计划,今天便是要让多名太医会诊的,他们诊过后,都认为阎贵妃有喜了,本来这没什么,为的就是这个假象嘛,但轮到臣诊断时,臣却察觉有异,可以有九成肯定,那是真怀孕了……”
赵孟启也是无语了,这算是坏心办了件好事?
难怪老赵懒得搭理自己了,这会估计正在阎贵妃那里,恐怕都已经欢喜得疯了。
这尼马怎么搞,居然让老赵要有亲儿子了,自己这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么!?
这老天是在故意玩自己吧,平白无故升级游戏难度!
赵孟启开始苦苦思索起来,到底要怎么解决这个危机。
让崇太医再把她胎儿弄掉?
自己虽然没有道德洁癖,但这样做实在太有违人道了,而且老赵对自己是真的好,他好不容易能有个儿子,自己给他弄掉,岂不成了白眼狼?也实在太丧心病狂了些!
那搞个政变,提前夺位,让老赵去做太上皇,含饴弄子?
这不是不可以,可关键是自己现在没这个实力啊,而且外朝那帮大臣绝对不会答应,这名正言顺的储位他们都看不顺眼,何况谋朝篡位呢。
就此放弃,做个闲散富贵王?
那活着还有啥意思?这年头,再怎么富贵享受,也没后世舒服啊,连出行坐个马车都能颠死人,何况还享受不了几年了。
赵孟启越想越觉得无解,这坑实在有点太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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