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死马当活马医(1 / 2)

不宋 妖精吃俺一棒 2524 字 9个月前

魁星馆所在大街,聚满了人。

大多都是暂住在附近的应考举人,听到有举人被杀,都跑来想看个究竟,有些还穿上了燕王赠送的大衣。

几名官员带着一大帮衙役,却被东卫兵士拦在魁星馆门前,不得寸进。

这几名官员分别是,行大理寺少卿高衡孙,知仁和县龚行俭,礼部郎中马升,他们接到消息后,立即心急火燎的赶来,却见整个事发地都被东卫封锁起来。

高衡孙怒喝,“大理寺办案,尔等速速让开!”

堵在门口的赵孟颒面无表情,“抱歉,我再重申一遍,按东卫条令,根据紧急事态处置规则,已将此处设为军事禁地,无关人员不得入内!”

“什么东卫条令!?难道还能大过朝廷律法?”高衡孙气恼。

龚行俭沉着脸,“这里属仁和县辖内,发生命案,本县责无旁贷,如何是无关人员?”

“事关应试举子,正在礼部职权以内,何来无关之说?倒是你们,只不过是燕王卫军,无职无权,还是莫要胡乱插手民政之事,免得给你们殿下惹麻烦!”

马升的语气虽然缓和,却隐含威胁之意。

赵孟颒却软硬不吃,“我们无意干涉任何政务,但是燕王殿下此刻便在附近,为了保证殿下安全,我们有权对暴力事件采取紧急措施,以免事态恶化,对殿下产生不可预知的威胁!”

三名文官听完都倏然一滞,好家伙,以前只知燕王能言善辩,没想到他手下的赤佬也这么牙尖嘴利。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可这当兵的讲起理来居然也是一套一套的,滴水不漏啊。

高衡孙有些拉不下脸,可能也是觉得和一个大头兵掰扯太掉身份,便冷然道,“本官没工夫听你胡搅蛮缠,衙前听令,他们若是再不让开,便给本官打进去!”

还不等拿着水火棍的衙役动作,却听东卫那边响起一片拔刀声。

赵孟颒手执寒光胜雪的佩刀,横于胸前,“不怕死的,大可一试!”

这刀是赵孟启令人仿着苗.刀形制用精钢打造,刀柄一尺二,刃长三尺八,修长如禾苗,兼有刀、枪所长,可斩可刺,单手双手转换自如,实战威力极大,以之为东卫制式佩刀。

利刃出鞘,顿时杀气弥漫。

看着这一幕,众人皆是惊愕万分。

这里可是大宋朝啊,武夫敢和文臣顶牛已是极度稀罕了,竟然还敢兵刃相向!?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高衡孙气急交加。

马升看着东卫兵士眼中的坚定,意识到用强是行不通的,便压住语气,“此案关系重大,若是不能及时处置,惹出风波,影响到朝廷抡才大典,这责任就算是燕王殿下也无法承担,何况你一个小兵!”

“我按军规行事,他事不问。”赵孟颒不为所动。

这油盐不进的态度让马升很是头疼,“直说吧,要如何你才肯放行?”

见他们放弃了强闯的打算,赵孟颒还刀入鞘,轻声道,“很简单,只要有官家手令,或是有殿前都点检附署的枢密院公文。”

呵呵,殿前都点检不就是燕王本人么?

你干脆直说只听命于官家和燕王得了,还绕上枢密院干嘛?

众人心中腻歪不已。

就在这时,街道西边一阵嘈杂后,赵孟启带着人来到魁星馆门前。

东卫将士齐齐握拳捶胸行礼,“拜见殿下,大宋万胜!”

赵孟启平掌回礼,“众军辛苦了,华夏永昌……这是怎么回事?”

赵孟颒简要将事情一说,赵孟启点点头,“很好,你做得很好。”

说着便轻轻扫了一眼三名文官,冷如寒潭的目光令三人如堕深渊。

燕王身上怎么带着这么浓烈的杀意?是哪路神仙招惹他了!?

三人心中惴惴,连忙施礼,“殿下,微臣等只是履行职责……”

“你们三个,可以进来。”赵孟启轻轻丢下一句,踏进门内。

三人互相看了几眼,等燕王一行都进去后,咬咬牙也跟了进去。

进门后,是一个院子,数十名东卫士兵警戒于各处,将七八十个惊魂未定的举人管束在空地上。

赵孟启没有停留,直接走进大堂内,一眼就看到堂中拼起来的桌案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身上蓝色的大衣被染红了一大半,里面的衣服已经剪破,腹部上裹着一圈麻布,渗透了血迹。

三名跟进来的文官也看到了这一幕,心如铅坠,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真的死了!?”高衡孙失声惊叫。

马升和龚行俭也如丧考妣,脸上布满了乌云。

死人并不是大事,但死的是读书人,便是平时也会引起很大的关注,何况临近科考,死者是应试举人,还是死于凶杀,就算官家都无法等闲视之。

朝廷为了给所有举人,乃至全国的读书人一个交待,必定会严厉追责。

而礼部、大理寺、仁和县正是直接相关机构,这三名文官的官职不大不小,恰好是背锅的最佳人选,削职罢官是免不了的。

高衡孙心里直骂娘,他接任还不到三个月,就碰上这池鱼之殃,真是倒霉到家了。

这时赵孟颒开口禀报,“伤者腹部被割开半尺左右的口子,职等赶到时,肠道已经流出来,随即职等按战地救护手册,将其肠道塞回,做了粗略的止血和抢救,他现在应该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与此同时,秦断与一名老郎中已经上去做检查了。

肠子都流出来了,还有什么好检查的,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只能束手无策。

高衡孙三人心里腹诽不已,开始琢磨着找什么门路好减轻自家的罪责。

可没过一会,他们就见负责检查的一老一少低声交流了几声,向燕王报告,“殿下,此人还有救。”

话音才落,龚行俭就蹿了过去,一边把手搭在秦德曜脉搏上,一边往他脸上和伤口处看,随即满脸失望。

“这人脉搏若有似无,脸色青紫,呼吸如丝,体温渐凉,哪里还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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