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易素素住到钩弋宫跟钩弋夫人调理身子后,其声名在后宫渐渐播起来。
这天一早,尹婕妤的贴身侍女环儿过来钩弋宫,刚到门口梅香忙迎上前,环儿见是梅香,上前施礼:“环儿见过梅香姐姐。”
梅香也还礼道:“环儿,一大早过来有何事?”
“梅香姐姐,尹婕妤这些天来不舒服,服用了太医院女医楚凤开的药后还是不好转,听闻你们钩弋宫有位女神医,尹婕妤想请她过去帮她看看。”
梅香顿了顿,说道:“环儿稍等,我进去禀告夫人。”
不一会,梅香带着易素素出来,跟环儿说道:“环儿,这位素素姑娘就是你说的女神医,你将她带过去鸿宁殿尹婕妤那吧,我还要陪夫人就不便一起去了。”
环儿上前拉着易素素的手说道:“素素姑娘,你跟我来吧。”
梅香也说道:“去吧,素素姑娘,你就跟这位环儿去尹婕妤那帮她看看身子,到时环儿会送你回来的。”
于是易素素就跟着环儿去了鸿宁殿。
鸿宁殿比钩弋宫大很多,不过就没有钩弋宫那么安静,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都很多。环儿带着易素素,穿过几道门,终于到了尹婕妤的寝宫。
环儿先命易素素在外头大厅候着,自己先进去里屋禀告,过一会便出来领易素素进里间。只见尹婕妤斜靠在在床上,面容憔悴,目光无神,易素素走上前,跪着拜道:“民女易素素拜见尹婕妤。”
尹婕妤摆一摆手,说道:“免礼,起来吧,你就是那位女神医。”
易素素忙说道:“启禀尹婕妤,民女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医师,配不上神医这个称号。”
尹婕妤有气无力地说:“听说你治好了钩弋夫人,你看我现在,经常腹痛,牵及双腿,有时走路都走不了。”
易素素上前帮尹婕妤把脉,发觉她左关弦数,右脉洪滑,便问道:“请问婕妤,之前有没有服过什么药。”
环儿忙说道:“前段时间太医院的女医过来诊脉,刚开始说是婕妤有喜,后来又不敢肯定说有,于是她请太医院的王太医过来诊脉,王太医开了几剂药喝完后,婕妤的月信又迟迟未到,推迟了月余才来,不过色紫又少;现在腹痛,走路又痛,于是才请你过来看看。”
“婕妤,你往常的月信是否都会推迟。”
“是的,一般都迟几天,并且月信之前几天必腹痛。”
“婕妤,根据你的脉象来看,你是血实气滞之症,你每次月信都迟,并且有血紫,证明是血热,故月信时腹痛;其实百病皆生于气,血随气行,气一壅滞则热气郁,致月信不调,心腹作痛。”
一旁的环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那应该怎样调理呢?”
易素素说道:“要凉血调气。”
于是易素素开了当归、白芍、柴胡、茯苓、丹皮、山栀、元胡、泽兰、益母草、吴萸炒黄连等草药,吩咐先服用三剂后再过来复诊。
三天后,易素素又开了归须、桂心、元胡、牛漆、蒲黄、灵芝、卷柏、母草等草药,次方可逐淤通经,气通则不痛,不痛则经行。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尹婕妤腹不痛了,腿也不痛了,走路正常。于是易素素又再开一方,里面有熟地、当归、川芎、柏子仁、白芍、龟鹿胶、丹参、甘草等草药,吩咐尹婕妤再服多几剂后身子就基本调好了。
易素素还是如常陪钩弋夫人散步,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钩弋夫人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因此陪散步的时间就长了点,并且比往常更加小心得多。
这天傍晚,一行人正散步着,遇到刚刚诊完病正回太医院的王太医,王太医看见钩弋夫人一行人,忙上前行礼:“太医院王卯拜见钩弋夫人。”
钩弋夫人挺着大肚子,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摆摆手说道:“王太医免礼。”
“谢夫人。”
这时易素素刚好经过王太医身边,只见他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女神医素素姑娘了吧,太医院王卯这厢有礼了。”
易素素觉得奇怪,怎么这位王太医会认识自己呢?正诧异时,听到梅香介绍道:“正是女神医素素姑娘,这位是太医院的王太医,你别看他年纪轻轻,医术可高明呢,是太医令王硕的公子。”
易素素一听到王硕这个名字,于是想起为自己亲生父母亲报仇的太医令王硕,而这位王太医是他的儿子。
易素素上下打量着这位王太医,只见他二十出头,身高约七尺,面白,头发乌黑,浓眉大眼,左眼边上有一粒黑痣,便上前还礼道:“民女见过王太医,我只是略懂医术,普普通通的医师,不是什么女神医,医术跟王太医那没得比。”
“客气了素素姑娘,我看过你治尹婕妤时开的方子,连开三副,副副开得恰到好处,连我父亲都自叹不如,他说你开的方子跟我们家有点相似,一直都想跟你见面,切磋一下。”
“过奖了,王太医,切磋就不敢,还想请太医令多多指教。”
“素素姑娘可否找个时间,我父亲也想见你,但你现在要伺候钩弋夫人,等你忙完了再说吧。”
易素素也想找个机会见见他们家的救命恩人,也好当面谢谢他,于是欣然应允。
王卯走后,素素觉得有点奇怪,于是问道:“他怎么知道我开给尹婕妤的药方呢?”
梅香笑道:“素素姑娘有所不知,你开的药方都要经过太医院的太医审核后才能配药的,所以他肯定知道。”
“明白了。”
素素开始感觉到在宫中处事确实是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很快,钩弋夫人有身子已经有十个月,但却没有临盆的迹象,其实真正才七八个月,还要等多两个月呢。
刘彻有点着急,想命太医去诊脉,看看是什么回事,不过却被苏文以自古圣人都是要怀上十几个月才出生的为由说服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钩弋夫人还是没有动静,这下子刘彻急了,命太医令王太医前往诊脉。王太医诊完脉后,觉得一切均正常,待产中,于是报给刘彻说脉象正常,估计下个月就可以临产。
西汉武帝太始三年,公元前94年,丁亥春,钩弋夫人生下了汉武帝刘彻的第六个儿子。
当时刘彻刚刚在甘泉宫度完假,然后前往东海,捉到了一只赤色鸿雁,随行的人均说这是好兆头;再去琅邪日成山拜祭,并驾舟出海遨游。
刚出海,就接到钩弋夫人生下小皇子的喜讯,于是刘彻决定提前回宫。
老来得子,心情肯定是无比激动的,此时的刘彻已经是六十二岁的老人了。刘彻为这位新生的皇子取名弗陵,他就是刘弗陵。
花甲之年添麟儿,刘彻自然是高兴,一有空就过去抱小弗陵,经常是爱不释手;小弗陵生得虎头虎脑的,很得人喜爱,武帝见人就说:“弗陵像朕。”
看到汉武帝高兴的样子,苏文趁热打铁,添油加醋地说道:“皇上,小皇子可是怀胎十四个月后才出生,自古以来,只有上古时的尧帝是怀胎十四月出生的。”
刘彻听完哈哈大笑,说道:“既然尧帝也是十四月而生,那钩弋就是尧母啦。”
苏文一听,立刻命人传播出去。。
于是刘彻命人在钩弋宫之前修了一个门,命名为尧母门,以褒奖钩弋夫人。
其实刘弗陵真正的怀孕期是十个月,由于钩弋夫人的算错和之前那位庸太医的误判,再加上苏文的添油加醋,才搞出了一个十四个月出生的笑话,当然也被别有用心的苏文拿去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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