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彧连忙招呼吕仲远坐下,并吩咐张央备茶。见吕仲远满脸愁云,便问道:“吕太医,皇上现在所患何病?”
吕仲远摇摇头,长叹一声:“还不是老毛病,头痛,已经开了很多方子,都没用,我也算是尽力了,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随我一起进宫去看病。”
公孙彧一听,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进过宫看病,更别说给皇上看病,于是说道:“吕太医你别吓我,叫我去帮皇上看病,我何德何能担当得起。”
吕仲远看着公孙彧,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也只有你能治好皇上的病,我跟田丞相商量过了,他也是这个意思,并且他已经跟皇上推荐你,皇上也应允了,你做好准备,明日我来接你。”
公孙彧正在犹豫中,易素素得知吕仲远邀公孙彧进宫帮皇上治病,忙走过来鼓励他:“师兄你还是去吧,我相信你行的。”
吕仲远见易素素也在帮忙鼓励,忙说道:“其实进宫看病跟在这里看病也是一样的,素素她经常进宫看病,你问她便知。”
公孙彧看了看易素素,又看了吕仲远,沉吟片刻,问道:“吕太医,头痛有属痰,属风,属热,属湿,属气,或兼气虚、血虚,但不知皇上是属于哪种?”
吕仲远想了想,说道:“像是属风,又有些属热,也有几分像属气,几种都兼之,故医风又不愈,医热也不好,医气更没有效果,搞得我头也跟着痛。”
“那好吧,今晚我准备一下,明天你过来接我吧。”
华伏芝和张央看到宫里的太医令来请师父去给皇上治病,羡慕得不得了,华伏芝兴奋地说:“师父你太了不起了!”
吕仲远笑眯眯地说道:“你们俩个幸运儿,遇到这么好的师父,你们更加要珍惜机会,把医术学好,帮更多人治病。”
“谢谢吕太医!谨记教诲。”
他们俩个不约而同地向吕仲远道谢。
第二天一早,吕仲远就过来接公孙彧去建章宫。建章宫离雍门不是很远,很快便到,刘彻自从甘泉宫回来后,身体就不是很好,于是也没有回未央宫,一直都住在建章宫。
一进宫门就看见几位护卫押着一人走出来,那人被反绑双手,路都走不了,还是护卫把他架起来拖走的,裤裆下面都湿了一大片,看样子是大小便失禁。
到了刘彻的寝室门口,田千秋早就在那候着,见到吕仲远带着公孙彧过来,田千秋忙迎上去:“你们来了,杨公公你快点进去报给皇上,我们在外面候着。”
那位杨公公急忙跑了进去,吕仲远见到刚才那一幕,忙问田千秋:“丞相,刚刚被押出去的那位是谁?”
田千秋摇摇头低声说道:“是燕王的使者,跑来见皇上,说燕王担忧皇上的安危,想进宫宿卫,保护皇上;结果激怒了皇上,立马命人把使者拖出去斩了,皇上还在生气呢。”
公孙彧听说皇上还在生气,忙说道:“此时皇上不应生太大的气,要不然对他的病不好。”
吕仲远也是叹道:“皇上现在发脾气比之前更厉害,动不动就发,劝也没用。”
刚说完,只听杨公公大声喊道:“宣田丞相、吕太医、公孙医师晋见。”
田千秋忙说领旨,立刻带上吕仲远和公孙彧进去刘彻的寝室。刘彻躺在龙椅上,这龙椅是特做的,很适合刘彻的身材。
公孙彧走在最后面,前面的田千秋和吕仲远来到刘彻面前都很熟练地完成朝见的礼仪,公孙彧却有点手忙脚乱,跟着他们做。
只听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说道:“起来吧。”燃文
“谢陛下。”
公孙彧也随着田千秋和吕仲远喊道,也跟他们一起起来,立在旁边。这时田千秋忙问道:“陛下,您好点了吗?”
“被他们气死了,都想朕早点死,霍光,你再拟一道旨,好好训戒一下燕王,并将燕国削去几个县,以示惩戒,你看削哪几个县好?”
霍光忙拜道:“遵命,陛下,我看就削去良乡、安次、文安三县吧。”
“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好好敲打一下,叫他好好地呆在燕国,不要再出来惹是生非。”
“领旨!”霍光立马出去拟旨,田千秋忙上前拜道:“陛下息怒,您千万要保重万金之躯,吕太医已将公孙医师带到,您让他帮您治病吧。”
“是哪位,快过来。”
刘彻招一招手,吕仲远忙推公孙彧一下,公孙彧见到刘彻在向自己招手,和蔼可亲,一脸的慈祥,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野蛮,顿觉轻松很多,一点紧张都没有,马上上前再跪道:“草民公孙彧拜见陛下。”
刘彻微微笑着:“不用多礼,快点起来帮朕看看,这些天来时常头痛,有时还目眩。”
刘彻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右手伸出去让公孙彧把脉,看来刘彻也是平常一老头,遇到要看病时也是会伸手出来被医师把脉。
公孙彧仔细号脉,发现寸关又滑又大,而尺却弱,乃上盛下虚之脉,便说道:“陛下,您乃郁火上逆到经络而无所泄,导致头痛,需将少阳之风火散开,头就不痛。”
“郁火上逆,郁火上逆......”刘彻点点头。
吕仲远见此情景,也忙说道:“陛下,您要多注意身体,少生气,头就不痛了。”
刘彻也哈哈大笑道:“有道理,朕每次发火后就觉头痛,反而跟你等说笑话时头就不痛。”
田千秋也上前附和:“陛下,您往后多说些笑话,病自然就会好。”
刚刚这一笑,刘彻觉得头痛好些了,精神也爽朗好多,便问公孙彧:“朕怕苦味,你可不要开太苦的药给朕尝。”
公孙彧忙道:“陛下放心,草民只开一味药即可,您也不用服下,只用鼻子闻即可。”
刘彻听说不用服药,只是闻药即可,他都快七十了,从来还没试过治病不服药而是闻药,便觉好奇,问道:“是何药这么神奇,说来听听。”
公孙彧继续说道:“启禀陛下,草民用的这味药叫荜茇,将其磨成粉末,然后用鼻子?之,?到打喷嚏即好。”
吕仲远也点点头说道:“荜茇味辛性热,能散寒、下气、止痛,很适合治陛下的头痛。”
“如此甚好,吕太医你命太医院即刻磨来让朕试试。”
刘彻都快七十了,但童心未泯,一听有新鲜的治法,立马就想尝试,最主要的还是不用服用,因为他怕苦。公孙彧万万想不到雄才伟略的汉武帝刘彻居然怕苦,他想吕太医肯定是开了很多方子,煎了很多草药给他服用,但都没有起色。于是他就另辟蹊径,采用外服的办法,此法乃他们公孙家祖传的秘方,荜茇磨成粉末也叫荜茇散,专治头痛、牙痛、脸部受伤疼痛等,效果甚佳。
刘彻用了公孙彧的荜茇散后,果然头不疼了,于是大赞公孙彧乃神医也,就这样,神医之名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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