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晓月彻底崩溃了,疯也似地冲梁氏大喊,“你不依不挠地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被你害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不罢休吗?”
明日衙门的人找上来,她或许就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了,梁氏竟然还不依不挠地与她作对。
晋国公对梁氏刚才的指责感到十分的愤怒,如今见她又意图拦阻西门晓月,不由得动了真火,甩了脸子道:“你还想做什么?有什么冲着我老头子来。”
梁氏回头,冷冷一笑,“放心,父亲,既然今日我不惜一切地豁出去,便不留半点情分,和西门家的账,我们回头再算,现在,我要跟相府算一算夺命之仇。”
晋国公见她如此冥顽不宁,和以往大反其道,气得两眼发黑,命人把大门一关,疾言厉色地道:“好,我便看你要怎么算,来啊,先命人去收拾好二夫人的东西,这笔账算完,她该滚蛋滚蛋。”
看来不动点真格,她是不知道厉害的。
“父亲!”西门二爷连忙劝说,“使不得,使不得。”
晋国公指着儿子的鼻子,破口大骂,“这等泼妇还留来做什么?你还有没有点出息啊!”
西门二爷苦哈哈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本想提醒父亲,这么多年都是梁氏帮补家计,国公府才有今日的奢华,若梁氏走了,日后国公府可就没那么滋润了。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说出来,只盼着父亲能领悟。
但是,国公爷震怒之下,哪里想得起那么多?加上这么多年梁氏的给予是最初几年他重视一些,后来都视为习惯,当做是府中收入的一部分,哪里记得是梁氏从娘家挖回来的?
谁知道梁氏对他说的话压根不在乎,只是看向子安,“夏大小姐,侧屋起火这笔账,你要不要与我一同算?”
子安知道她今日让自己来,绝对不会是看一场热闹这么简单,梁氏是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好吧,横竖,这笔账也该好好算算了,在相府算也好,在国公府算也好,只要是对象没错就好了。
国公府的大门重重关闭,下人都被遣到了外面,刀老大和小荪也都在外面,刀老大拿着鞭子,坐在廊前石阶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仿佛稍有不对劲地时候,便要破门而进。
夏婉儿一把拉过子安,厉声呵斥道:“你不要多事,这是国公府,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给我们相府丢脸惹麻烦。”
夏婉儿是担心子安得罪了国公府,国公府便不会支持她,父亲说过,这个晋国公可以在皇后和皇太后面前为她说好话,那日太子已经生气了,她必须要依靠国公府。
子安冷冷地道:“我又不要脸,怕什么丢脸?”
“你如果不是相府的人,谁管你要不要脸?总之你给我闭嘴,否则有你好受的。”夏婉儿警告道。
姐妹这边僵持不下,梁氏却已经一把拽住西门晓月的头发,凶狠地问道:“说,为什么要连我一块杀死?”
梁氏的忽然动手,让在场的人都措手不及。
晋国公把大门关上,本以为可以震慑到梁氏,没想到她竟然这般横
蛮,话都没说两句便开始动手了。
西门晓月被她拽住,尖叫起来,李氏冲过去救女儿,被梁氏踹了一脚,厉声喝止,“再过来,我就她的头皮生生扯下来!”
说着,用力一拖,直把西门晓月拖得在地上打了一个旋,痛得嚎叫起来。
李氏对晋国公哭道:“父亲,您看她,已经无法无天了。”
子安阴沉地道:“好,那明日衙门找上来,我便把夏泉临终之言说出来,二夫人,夏泉临终的时候,说是老夫人夏丞相西门晓月三人指使策划起火一事,你听到了吗?”
晋国公的脸色一变,顿时想起这么多年来梁氏几乎是这个府中的支柱。且不说追讨银子,就是以后若没了梁氏的外援,府中没几个人在朝中供职,依靠那点食邑,如何养得起这么大的一大家子?
子安摊手,看着老夫人已经气得快爆炸的脸,“那我没办法,老夫人先说服您儿媳妇吧,毕竟,除了我母亲袁氏之外,您的儿媳妇都是很听话,很出息的。”
“吞不下又想怎么样?”晋国公阴冷地道:“看来你是想被休出去了。”
“你要怎么算?”夏丞相盯着子安,刻意打扮过的面容已经满脸怒火。
梁氏合作得很,“一清二楚,夏泉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声惨叫声,都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子安冷笑一声,盯着夏丞相,“相爷应该熟知大周律法,若我一人作供,或不可信,但是,如果有二夫人做旁证,便可坐实,一旦这话,落在口供上去,相府是否能脱得了干系?相爷和老夫人好生琢磨琢磨,用你相府的平安无恙换取我母亲的自由,谁赚谁亏?我夏子安做人十分厚道,买卖就算不是绝对的公平,也不占你们相府的一丁点的便宜。”
子安冷冷地道:“意外?有那么多的意外吗?跟衙门说去,相爷大人,太保的话都说到这份上去了,你还一味强调是意外,有意思吗?既然都敢做了,为什么不敢承认?没错,衙门追究是衙门的事情,我和二夫人差点死在火场里,这一笔账,怎也得先于衙门好好算一算。”
“没有人要烧死你,都说一切只是个意外。”夏丞相怒道。
“休想!”夏丞相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休不休我,我都不可能在留在国公府,不仅如此,我还要入禀衙门,追讨这些年国公府借我的银子,但是这笔账,一会再说,我现在在质问这个贱人为什么要连我都烧死在侧屋?”
“是谁无法无天?她害我这事儿,你们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你们谁为我说过一句话?都当做不知道是吗?都觉得我是可以随意为你们牺牲的?当日起火之后,你们知道我在夏至苑,无人来问我是不是受伤了,我回了娘家,你们国公府也没有人去探望过我,甚至到我今日回来,看到我这烧伤,也无人问候过一句,这口气,我是怎么都没办法吞下去。”
梁氏那边却横蛮地道:“不,大小姐,你那边妥协我这边还没谈妥,这贱人若不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给我磕一百个响头,我是绝不饶了她。”
子安面无表情地道:“很简单,相府想要从这件事情脱身而出,我可以对衙门三缄其口,但是,你必须要与我母亲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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