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锦被皇帝召见的时候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一听是去慈寿宫,更是有种不祥的预感,皇祖母和皇帝凑到一块保准没什么好事。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我这眼皮总是跳个不停。”
陶陶扶着暖锦,闻言也是皱了下眉头:“嫡公主先甭乱想了,万一是问询公主及笄的事儿呢,或者是指婚的,都说不准呢。”
暖锦没有说话,总觉得事情不能这样简单。到了慈寿宫门口,见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都在院子里守着,并且岑润也在其中。
他脸色不好,见暖锦来了,向着她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暖锦心里一沉,和陶陶对看了一眼,便叫金玉通报一声,得了皇帝的批准这才不安的走了进去。
暖锦进了宫门,见里面只有皇帝和皇太后,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他们二人均是沉着脸色,见了便知道此行定是凶多吉少。
她回头悄声的让陶陶去外面候着,独自走了进去。陶陶本是不想离开,但一见里面的形容,也只得遵旨退了退出。
“暖锦给皇祖母请安,给父皇请安。”
“嫡公主起来吧。”皇太后的声音没什么感情,听得暖锦心里一阵阵的紧张。
她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皇帝,见他也是沉默不语,便愈发的不安了起来。
“不知皇祖母和父皇唤暖锦来有何事?可是暖锦又犯了错?”
皇太后冷哼了一声,答非所问:“哀家见嫡公主脸色不愈,可是身子不爽利?”
“孙儿谢皇祖母关心,孙儿只是有些着了凉,太医已经瞧过了,说是喝上两副药便可痊愈。”
“哦?现在近六月,天儿已经热了,嫡公主怎么会着凉?可是你宫里的奴才伺候不周所致?”
暖锦忙说:“皇祖母过虑了,实在是因为昨儿下了雨,孙儿觉得闷热才开了窗,这才不甚着凉的。”
皇太后瞧了一眼身边的皇帝:“还是皇帝来问吧。”
他们二人反常,令暖锦实在摸不到头绪,她看向皇帝,等着被问话。
皇帝清了一下嗓子,手里端着茶杯,漫不经心的用茶盖拨弄着漂浮在上的茶叶。
“朕身边的岑润也感染了风寒。”
暖锦心里一惊,昨儿的事难不成已经传到了皇祖母和父皇的耳朵里?
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回道:“可能是岑总管服侍的用心,劳累所致吧。”
“你倒是挺了解他?”
“儿臣自是不甚了解,只是觉得人之常情罢了,宫里谁人都知道岑总管对父皇忠心不二,差事也当得好。”
“呵。”皇帝冷笑了一声,手里的茶杯被放在了桌案上,他的动做不算轻,发出了一声脆响。
暖锦吓的一惊,急忙跪在地上:“父皇息怒,儿臣实在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还请父皇明示,若是儿臣的错,儿臣一定好好思过。”
她的脸色不好,这会子又可怜巴巴,毕竟是放在心尖上的孩子,看着她这个样子,皇帝有些心软,若是他们如今这般的为难嫡公主,叫皇后知道了,还不晓得又要同自己发怎样的脾气。
皇太后瞧出来皇帝有些犹豫,便在一旁打边鼓:“皇帝,你是怎么答应哀家来着?这事关皇家颜面和与南陵的关系,皇帝不要蒙混过关!”
皇太后施压,皇帝也无可奈何,他冷声对着暖锦:“你不知犯了何错?那朕就来提醒提醒你,说!你与岑润究竟是何关系!”
暖锦被吓得生了一后背的冷汗,她与岑润的事又被提了出来,想来当真是昨晚有人泄露了风声:“儿臣、儿臣与岑润能有什么关系呀?父皇早前不是问过吗,那时候是什么关系,现在也是什么关系呀。”
皇帝思来想去,宫里一直以来都有暖锦和岑润的传闻,他以前置之不理,觉得暖锦与岑润不过是幼时同出师门,有过一些情谊也无妨。
可现在宫里风言风语,传的不堪入耳,也难过皇太后会动怒。
“来人!”皇帝厉声一喝,吓的暖锦一个激灵,宫门外有御前侍卫听见皇帝的命令,急忙跑了进来。
“奴才在!”
皇帝看着暖锦,双眸阴沉:“将岑润压至戒刑司,等候发落!”
侍卫们一怔,不过是瞬间便领了旨意,到宫外去抓人了。
皇帝突然的举动让暖锦慌了神,忙跪行了几步:“父皇!为、为何要抓大总管去戒刑司?”
“为何?”皇帝冷笑,瞧着暖锦过激的反应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为何就要你自己来说了。”
暖锦止不住的心虚,皇帝心思深沉,也不晓得到底知道了多少,她说不说的都是错,正在自己为难当即,皇太后却发话了。
“皇帝,看来咱们嫡公主不会乖乖的承认,但是嫡公主身娇肉贵,不能挨罚,那只有委屈大总管了,哀家瞧着不用重刑,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说。”
“皇祖母!”暖锦有些惊慌失措,不都说吃斋念佛的人心怀慈悲吗?皇太后一口一个重刑,哪里有半点慈悲为怀。
“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又不是你近前的,嫡公主为何这般慌张。”皇太后冷笑,她倒是要瞧瞧暖锦究竟能嘴硬到几时。
“孙儿、孙儿只因和大总管幼时相识,念着从前的情分,今日如果是太子殿下在,也会同孙儿一般为大总管求情的。”
她说的倒是有理,怎奈皇太后完全不兜搭:“是从前的情分还是一直的情分?”
暖锦如遭雷击般,脸色苍白的下意识抬头,见皇太后和皇帝脸色阴沉,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怎么?不知道说什么了?那哀家来说,昨儿夜里大总管可是去你宫里了?”
暖锦额头冒出细微的冷汗,她低了头,神色有些不稳,勉力维持着镇静:“是、是,大总管昨晚确实去了栖吾宫。”
“何事?你总不能说是皇帝派去的吧?”
暖锦当然不敢这样说,皇帝本尊坐在那里,若是说了谎,岂不是立即就会被揭穿。
“孙而不敢。”
“那究竟是何事?”
“是......是.......”暖锦大脑一片空白,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让嫡公主如此难以启齿的,莫不是大总管心怀不轨?”
暖锦猛地抬头:“不是!”
她的反应全部看在皇帝眼里,他一方面恨着两个人的胆子实在是大,一方面又气暖锦如此的不争气:“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再不肯说实话,朕就砍了岑润!他冒犯公主,本就是死罪!”
“父皇不可!”暖锦下意识的喊出,待看清皇帝凌厉的双眸时,终于泄气了下来“是、是儿臣......”
“是你什么?”皇太后见暖锦要承认,忙来的了精神。
“是儿臣倾心于大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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