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太子大婚(1 / 1)

初恩的小风波就在靳相容深情的表白中过去了,暖锦虽然应承了下来,以后不再乱点鸳鸯,可心里是喜是悲却是再也理不清了,以往知道靳相容与初恩亲近,她也可以安然相处,现在知道了这一切不过是演戏,所有的目的只为了接近自己,再来看他,就不能平心而待了。

加之总是觉得对不住初恩,暖锦不仅又去了小阁安慰了几句,更是赏赐了些许珍贵药材算作弥补。

忙活了小半天,才刚回到东次间,就得知了陶陶与初恩争吵之事。

暖锦本就因为初恩的事闹得头昏脑胀,这会子又听说陶陶也掺合了进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陶陶:“你说你,你同初恩有什么过节?年八百遇不见的人,怎么还能攀扯上?”

陶陶虽是跪在那里,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奴婢是给主儿打抱不平,您没瞧见她见着驸马爷那副德行,当真是把她的老本行展现的淋漓尽致,这样子的人,做什么在咱们公主府里。”陶陶撇了撇嘴“况且,她若是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可您瞧她那个不安于现状的嘴脸,竟妄想当起主子来了,要奴婢说,您就是给她个侍妾的位份,她都不一定乐意呢。再说,即便是侍妾,您身份尊贵,难不成还要和一个风尘女子共侍一夫?”

“你!”暖锦听到共侍一夫这四个字后勃然大怒,想来是自个儿也没法子面对“放肆!”

陶陶被吓得一个激灵,瑟缩着不敢再说话,而一旁看着的南一,倒是有些同情陶陶了。

“主子息怒,陶陶这次虽然莽撞了,可却是实心实意的为您好,初恩姑娘做事有欠妥当,咱们都看在眼里。按理说,以她的身份,能被留在府里已是万幸了,千不该万不该生了这个念头,她若是当了主儿,叫咱们无地自容呀。”

暖锦其实也不是真的同陶陶生气,她为了自己着想,这个她明白,只是她如此不管不顾的羞辱初恩,一则有失身分、二则会让初恩以为是自个儿授意的。

她平复了下心情,坐在软塌上,瞧着陶陶那副委屈的模样,心里多少有些不忍,可不忍也要立下规矩,否则日后总是这样生事,那还得了?

“本宫气你,不是因为觉得初恩她没毛病,初恩是驸马的人,自然有驸马管教,你这样子羞辱她,会让驸马以为是本宫指使你这样做,他就是即便有什么想法,也不能置喙,如此这般,你将本宫置于何地了?何况,你与她身份有别,何苦于同她计较?她想当侍妾也好、想当侧妃也好,总要经得本宫和驸马的同意,更要经过父皇的批准。

“这明眼人都知道是难上加难的事,你又何必去触这眉头?平白让她记恨你,往后若不能达成所愿,还以为是你在背后捣鬼。”

暖锦说的很细致,直让陶陶额际微微冒了汗,她当初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至于里面这么多的学问,她可没去计较。

暖锦叹了一口:“唉,你是本宫身边的老人儿了,本宫也的奉劝你一句,往后别仗着本宫在你背后撑腰就欺负府里的下人,不晓得的,还以为你是如何的尖酸刻薄。”

陶陶一听,立即委屈的撇了嘴:“主儿冤枉,奴婢就是只瞧初恩不顺眼了,可从来没欺负过府里其他的人。”

“你即便是没欺负过旁人,可有这一次与初恩的摩擦,日后府里便要传出你的恶名了。”

陶陶越想越委屈,最后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哭的伤心,让暖锦也觉得越发的心疼:“行了行了,本宫还不能说你了?说你几句,又没把你怎样,哭天喊地的是告诉本宫,冤枉你了?”

“奴婢不敢。”陶陶带着哭腔道“奴婢就是委屈,奴婢是一心向着主的,和府里那些看风凉的不一样。”

暖锦无奈一笑:“得了得了,甭跟这表忠心了,本宫自然是相信你的,不过是要你注意言行罢了,成了,你下午不用当值了,回房里去歇着吧,顺道儿面壁思过,明儿继续好好当你的差。”

陶陶一听说下午可以歇息不用当差,立马破涕为笑:“奴婢谢主子体恤,回去一定好好思过。”

“凑行!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陶陶好不容易出去了,暖锦才觉得自己的脑仁突突的跳个不停。

南一见她脸色不好,忙倒了杯茶:“主儿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暖锦摇了摇头,南一以为她还在生陶陶的气,忍不住劝解:“主儿就别同陶陶置气了,陶陶的心性您还不知道吗?她遇事容易冲动,可心底里,却是一心一意的对主子好。”

“本宫自然知道,只是她这说的没遮没拦,少不了与初恩结下怨恨,往后府里又消停不得了。”

南一想了想:“奴婢倒是不这么认为,陶陶虽然此次莽撞,可初恩姑娘确实应该有人好好的提醒一下,否则她仗着与驸马爷交好,越发的没有规矩,还妄想爬到您头上来,实在忒不知天高地厚了,也难怪陶陶会急眼,要奴婢说,主儿应该使出手段来,让她明白什么是身份有别。”

暖锦听的脑袋疼,摆了摆手:“这事以后再议吧,哥子三天后成婚,咱们这可都准备妥当了?”

“主儿放心,都准备妥当了。”

“那就好。”

太子大婚乃是南辰国的大事,这位是未来的皇帝,而所娶之人,也将是未来的皇后娘娘,所以皇帝重视,百姓们也都好奇。

太子大婚那日举国欢腾,皇帝更是大赦天下以为庆祝,而那繁复的大婚仪程,可是令身为旁观者的暖锦都感到头疼,特别是联想自己大婚那日,当真是觉得后怕。

“怎么了?一脸的奇怪表情?殿下大婚你拉个脸去做什么?”

靳相容正同着暖锦站在一处观礼,天气好得没边,就是有些许燥热,加之他们都是着官礼服,既厚重又复杂,太阳底下站一会就要汗流浃背了。

暖锦没去看他,望着不远处正在祭天的太子和苏觅:“想到自己大婚那日了。”

“那就跟不应该是这个表情呀。”

靳相容与暖锦随着宣礼太监的提示,一起跪地磕头拜天。

“就是觉得既麻烦又累,不如坊间,简单快乐。”

她意有所指,靳相容自然也听得出来,他大着胆子伸手握住暖锦广袖下的手,暖锦惊了一跳,小声呵斥:“作死吗,这是什么时候了。”

靳相容不为所动,反而握的更紧:“你这般向往坊间生活?那不如等太子大婚后,咱们去乡下购置一处田地,归隐田园可好?早上听雄鸡报晓,晚上看田间月色。”

他说的虽然简单,却让暖锦生出无限遐想,若真是如此,倒可以清静度日了。

她不答话,靳相容就当她是默许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儿咱们就去挑地界儿。”

“少贫嘴,起身了。”

靳相容闻言,扶着暖锦站起身来,接着又是一大长串的仪式,暖锦和靳相容不是主角,自然好过太子和苏觅两人。

待用过喜宴回府,已经是深夜,暖锦和靳相容都微微饮酒,此刻有些微醺,由下人们服侍着进了千晨院。

暖锦走向东次间,见他站在门口发愣,不自觉停下好奇的打量他:“天色已晚,驸马不去歇着吗?”

靳相容今夜看着有些奇怪,站在那里显得既委屈又落寞。

“我去哪?”

暖锦奇怪,什么叫他去哪?自然是该去哪就去哪,进府这么久了,在哪歇觉还不清楚吗?

“怎么西次间,驸马住的不满意?”

“自然不满意。”

“那……”暖锦更加糊涂“你是要和我换屋子吗?”

“我为什么要换?我本来就该住在那里。”

暖锦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想是太子大婚他倒是心生邪念,拐着法儿的要和自己圆房。

暖锦颇有些尴尬,佯装着听不懂:“那不如驸马来东次间,今儿我去西次间,明儿打理好了,咱们再搬东西?”

“你若是不在了,我去东次间做什么?”

靳相容这是不想让自己蒙混过关,非要解决了这事不可。

“这可就难办了。”

“阿暖……”靳相容径自走了进来,惊了暖锦一跳,以为他要霸王硬上弓,急忙向后退去。

屋子里的奴才面面相觑,觉得这应该是他们的闺房乐事,便憋着笑,安静的退了出去。

“你要做什么!敢唐突本宫,本宫让父皇砍了你!”

她突然大喊大叫,吓得靳相容酒醒了一半,傻愣在原地:“你……”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原来你明白我的意思。”

“谁明白你那龌龊意思了!”

“哦?”靳相容好整以暇的向她走去,一边走一边欣赏她紧张的逗趣模样“既然不明白,怎么知道我的意思龌龊了?还是说,公主也有此意?”

“你你你!谁有那意思了!你再往里走,我就告诉父皇去。”

靳相容被逗得哈哈大笑:“你去吧,告诉父皇咱们至今没圆房,你瞧瞧他老人家会骂谁。”

“你!你干什么!靳相容!我砍了你的头!”

房门被人从内部关上,瞬间掩去了一室的春光旖旎,徒留月影良辰,像是个大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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