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郑谦瞬间语塞,自己吹嘘反成了套子。
“方才江某只说牛川家中发现陶器,可你却一口道出是件瓦盆,为什么不是瓦罐、陶瓮以及陶碗?”
“你!”
“来人,带走!”
唐德一声令下,两名衙差拿着锁链,将郑谦直接给扣了。
带走郑谦后,唐德又命人搜查房间与后院窑坊。
“唐某有一点不明。”
“你是想问,那夜察觉瓦盆玄机后,为何不一鼓作气连夜提审郑谦,反而让县尊昨日一早张贴告示推辞三日审案,后又隔了一日再抓获郑谦?”
唐德点点头:“不错,作为本县有名的陶制商贩,此等品相瓦盆也只有出自这郑谦,所以作为最有嫌疑者,就应该及时……”
“诶,唐捕头此言差矣。”江千越直接打断道,“江某只是个寻常商人,断案缉凶本就不是分内之事,我又何必过于急切?”
“你!”唐德顿时气结,“今日你与这郑谦絮叨半晌,看来也是想在定罪前,套取这制陶手艺吧!”
江千越也不反驳,反而惬意的品着杯中之物:“这郑谦若真是毒杀牛封氏的真凶,那么这套手艺技术岂不失传了?这等能赚钱的商机,放弃实在是太可惜了。”
唐德不再说话,气得直接转身离去。
江千越在郑谦家待了许久,直到傍晚时分才离开。
登云楼,东阳县内,最具标志性的建筑。
一名短打装束的年轻人,恭敬地在前方引路,江千越跟在后面拾阶而上。
来到一处厢房,江千越见到了郭台洺。
郭台洺客气地一拱手:“江公子,你我又见面了。”
“是啊,只是每次都是约在夜间,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我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呢。”
“额哈哈,江公子实在风趣,请坐!”
江千越也是随意,坐下直接开门见山:“郭兄,邀江某前来,不知是为了何事?”
“既然江公子快言快语,那郭某也就不绕弯子了。”郭台洺一摆手,门口随从将门关上,然后远离而去。
随后,郭台洺正色道:“关于通城帮,不知江公子了解多少?”
“通城帮?”江千越摇了摇头,“不瞒郭兄,起初江某以为是一群地痞流氓组成,就像……岳峰城中的青衣帮,然而见了郭兄与其让人后,才发现是江某低估了。”
青衣帮,岳峰县中混混帮派。
曾经孙仲翔父子就收买了青衣帮的人,才有那一次的暗夜追逐,以及后续翻墙闯入刺史府。
当然,这里有风谷子暗中推波助澜,但铁三角的表现,让他感觉青衣帮就是一群混混。
原本料想青衣帮就那个糟糕水准,区区通城帮也好不到哪去。
结果见了花倾筱与郭台洺后,直接刷新了他的固有印象。
他是没见过通城虎花彪,但是能聚集这些能人,也说明不是一般的混混头子。
“那么,江公子可曾听过回形真教?”
“回形真教?”江千越顿时一愣,随后惯性的脱口而出,“回形针,江某倒是知道。”
“回形针?”
江千越尴尬一笑:“额咳咳,既是一种扣针名字,也是一名贼子的化名!”
“贼子?既然被称作贼子,那必然是做尽了坏事。”
江千越望向窗外月色,似在回忆肉蛋奶的味道:“出卖了自己的民族,分裂自己的国家,甘当敌国的鬣狗,撕咬着百姓的血肉,还以一副道德楷模的样子,说着蛊惑众生的双标言辞。”
“如此说来,此人真是罪大恶极。”郭台洺随后又道,“经江公子一说,倒是与这回形真教颇有几分相似。”
“哦?这回形真教究竟是什么?”
郭台洺认真道:“生死回轮,大象无形,返璞归真,有教无类,是谓:回形真教!”
根据郭台洺的讲述,回形真教与江千越所知的邪教很像。
回形真教以旁门左道,来蛊惑天下五国百姓,其信仰教众不下数万。
“听郭兄之意,通城帮莫非与此教有关?”
郭台洺点了点头:“不错,这通城帮不过是回形真教的旁枝末节,然而即便如此,相信你也能看出实力不容小觑。”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江千越当然懂这个道理,但同时疑问也产生了:“郭兄突然将此事告知,不知意图为何?还有,郭兄究竟是什么人?”
“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我是同一类人。”
“嗯?”
江千越突然一愣,心中有了一些猜疑。
郭台洺语重心长道:“实不相瞒,郭某受命于玄武阁,江公子与我玄武阁颇有渊源,所以郭某才会告知这些。”
“玄武阁……”
江千越沉默之际,郭台洺从怀中取出一方令牌。
令牌铁质,上面纹路十分清晰。
江千越见状,顿时打消心中疑惑,令牌纹路他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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