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酒肆除了宁三友这个掌柜,就只剩下刚才那个伙计。
“他是洪蛟的人?”
“不错,你对洪蛟此人了解多少?”
江千越摇了摇头:“江某不涉官场,此次也是初来东阳县,所以不甚清楚此事。”
“那接下来,就聊一聊这洪蛟。”
江千越自然是愿意聆听,毕竟这个案子的最后一环,就是这洪蛟的动机在哪里。
如果是单纯的为财,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况且,即便牛川私下颇有资产,也不见得有商贾的家资丰厚。
若洪蛟想贪图钱财,以他东阳县令的身份,又何必担受人命风险?
紧接着,在宁三友的讲述下,江千越终于明白了。
洪蛟,五年前曾是沧州定明县县尉,后来由于一起盗墓案件,以办案不力被朝廷革职。
多年过去后,洪蛟再次得到朝廷重用,迁任原州东阳县县令。
五年前那一起盗墓大案,显然就是沧州四盗所为。
至于盗了何人之墓,宁三友并没有详说,但江千越觉得此墓定不寻常。
后来宁三友查询之下,得知牛川三人隐姓埋名在东阳县,于是也改名换姓来到了此地。
宁三友在入户录籍时,见到了迁任至此的洪蛟。
再三犹豫后,就将牛川三人真实身份道出,并且主动请缨愿做对方手中刀。
一则为仇,一则为财。
两人是各取所需,所以也是一拍即合。
盗墓所得古董财物,必然非当下金银所能比,所以洪蛟为此而自甘堕落,也就能说得通了。
“这牛川三人,定是想着在此地躲过三年风声,再合计一同分赃。昔日公堂之上,即便彼此怨恨如此深重,也没有人开口张扬此事,看来是有其他想法。”
此前宁三友说牛川接济马顺是迫不得已,现在江千越也终于明白了。
牛川明面上是先后接济郑谦与马顺,实则因为盗墓所得财物,都暂时由牛川保存。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郑谦与马顺早就有了小心思。
听了江千越这番话,宁三友讥笑道:“这些人能有什么想法,定是想着以此为筹码贿赂洪蛟,可惜他们不清楚洪蛟的胃口。”
江千越却是苦笑道:“黎兄,你将此事全数相告,是想拉江某一同下水啊!”
“江公子,此物就拜托了。”
宁三友没有回答,反而会拿起包裹,递到了江千越面前。
江千越不明其意,接过包裹打开一看,竟是一些洪蛟贪污受贿的证据,以及一些冤假错案的状纸与名单。
不仅如此,还有五年前定明县的一些旧案。
“黎兄,你这是?”
宁三友一摆手,打断道:“有了这些东西,足以让洪蛟罢官免职蹲牢入狱了。”
“可江某……”
“拜托了!”
江千越还要说什么,宁三友起身郑重行礼。
离开酒肆,江千越一直心事重重。
回到客栈后,一阵疲惫感袭来,于是便直接倒头睡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简单地洗漱后,江千越就开始认真翻阅包裹中的一些东西。
就在他翻越到最后时,突然发现一份封口的信笺。
上面没有字迹,出于个人好奇心,江千越就随手打开了。
这一打开不要紧,顿时把江千越吓得一身冷汗。
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转身冲出房间,正好与送早餐的月娇撞了个正着。
哎呀!
一声娇呼,盘子瞬间失衡,早餐散落一地。
月娇也是一个失衡,身子被撞得向横栏迅速倒去。
江千越见状,急忙伸手一揽,这才将失衡的月娇抱了回来。
“少爷,您……奴婢……”
花容失色的月娇,此刻是既有劫后余生的后怕,亦有异性接触的娇羞。
“额,方才……咳咳!”
江千越倒是不介意抱自己家的女婢,但是以这种方式拥抱,到给人一种故意吃豆腐的感觉。
“哼哼!又犯病了?”
就在这时,澹台芸澜一声埋怨传来。
“芸澜,来得正好,快随我走!”
江千越来不及解释,直接拉住澹台芸澜往楼下跑。
“喂!你还没说……”
“别说话,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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