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勉强自己来讨好我,我之前那样说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并不是……”
“我知道,”花容打断江云飞,胸口烫得厉害,“我知道夫君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和呵护,所以我是心甘情愿的,并不觉得勉强。”
花容说完推开江云飞,解开腰带,一件件褪下衣衫。
没有点灯的屋子漆黑一片,给了花容勇气支撑。
她一鼓作气,很快脱到只剩里衣。
到底还是觉得害羞,花容顿了顿,凭着感觉转身,背对江云飞脱下里衣。
里衣下,花容的身量娇小,背影纤弱,腰肢更是不盈一握。
深吸一口气,花容脱了里衣,上半身只剩下肚兜。
她拆了发饰,一头乌发披散下来,挡住大片的背,稍微多了一点安全感。
但她并不知道,黑暗并没有遮挡江云飞的视线,现在的场景落在江云飞眼中,更像是笼了一层黑色的薄纱。
薄纱之下,他曾无数次肖想过的人,娇小玲珑,却曲线完美,诱人至极。
江云飞一向觉得自己的自制力超群,不会失控,此时却感觉理智和自制力正在一点点崩塌。
花容此刻也很难熬。
黑暗给了她安全感,却也让她看不到江云飞的神情动作。
她知道江云飞不会伤害她,未知的一切却还是让她感觉不安。
就在花容忍不住想抱着自己的胳膊时,江云飞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压上她的腰。
屋里烧着炭火,温度比外面高,江云飞的手却还要烫一些。
花容瞬间绷紧身子。
她腰上的伤虽然早就好了,却留下了很大一片狰狞的疤,所以后腰的皮肤是凹凸不平的,并不像寻常女子的肌肤那般娇嫩光滑。
江云飞一寸寸抚过那片伤疤,一点点感受着花容曾经历过的痛苦。
花容没有跟他说过那段经历,他只从搜集到的信息知道,那时她无人可依,还被官府通缉过一段时间。
她一个人熬过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一个人在鬼门关徘徊又活了过来。
回到瀚京后,她没有把那些痛苦挂在嘴边,也没有被怨恨蒙蔽双眼变得满腹戾气。
在她身上闪烁着的,依然是坚韧的、积极向上的力量。
依然让他怦然心动。
“抱歉。”
许久之后,江云飞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花容有些疑惑:“这些伤又不是因为夫君受的,夫君为何要觉得抱歉?”
“如果我能少顾虑一些,早些把你放到身边,你也不会受这么多磨难。”
他比阿骓先遇到她,也比阿骓先动心。
他有机会做选择,可他没有选择她。
“那也不是夫君的错,夫君已经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事了,现在能和夫君在一起,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江云飞没有接话,放在花容腰上的手也收了回去。
花容松了口气,正准备穿衣服,忽然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到腰上。
她整个人僵住,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江云飞……”
花容试图阻止,然而刚说完江云飞的名字,两片温暖柔软的唇落到腰上。
“唔!”
花容不可自抑的泄出一声低吟,而后死死咬唇,将后面的声音都憋回去,眼角含了泪。
江云飞竟然在亲她腰上的疤!
没有对话,没有更多的举动,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吻,竟让花容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时间变得漫长,长到花容好像把前半生又过了一遍,所有的苦难都被这个吻抚平。
她没有说出口的自卑、她试图掩盖遗忘的不堪,都被江云飞看在眼里。
他用这个吻告诉她,他不会因为那些过往对她有任何偏见,他爱她至此,可以接纳她的所有。
在他面前,她的一切顾虑、怯懦都是多余的。
花容很想克制住情绪,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掉落,身子也跟着轻轻颤抖起来。
江云飞从背后拥住她,沉沉的说:“想哭就哭,别忍着。”
花容转身,抱着江云飞失声痛哭起来。
多年前在那个山洞里的仓皇害怕和委屈,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出口。
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的坎坷曲折,如果那一天有人能救救她多好啊……
江云飞不擅长安慰人,他只是紧紧的抱着花容,让她知道他一直在她身边。
等花容哭累了,江云飞帮她穿上里衣,把她抱回床上。
眼泪流完了,理智便渐渐回笼,想到自己的失态和之前那个吻,花容浑身发烫,哪怕屋里没有光亮,也害羞的不敢脑袋。
江云飞帮花容盖好被子,又揉了下她的脑袋,哑声道:“睡吧。”
宣泄完情绪,花容比之前更依赖江云飞,脱口而出:“那你呢?”
话一出口,花容便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整个人躲进被窝里。
她问这话,很像是在暗示邀请。
黑暗中,江云飞眸底卷起风暴。
他是个正常男人,对花容动心的这些年里,他当然有过不为人知的悸动和欲念,如今两人朝夕相处,更是难以自持。
但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她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接纳他,他不能吓到她。
“我还是打地铺。”
江云飞的声音比刚刚更哑了。
花容躲在被窝里不敢应声,过了会儿又听到江云飞说:“你别胡思乱想,我不是对你的身子不感兴趣,我是怕你会被吓到,而且你腰上有伤疾,稍有不慎,便会伤上加伤……”
江云飞一本正经的解释,花容实在羞得不行,从被窝里钻出来,捂了江云飞的嘴:“我知道夫君都是为我着想,我不会胡乱猜测的,夫君快别说了!”
哭过一场,花容的嗓子也是哑的,柔软的发丝垂落,自江云飞胳膊扫过,把江云飞眸底翻涌的欲念搅成了滔天巨浪。
在花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江云飞握紧了拳头,手臂和额头的血管都变得鼓胀。
花容说完那句话又躲回被窝里。
乌龟似的。
江云飞的喉结滚了滚,到底还是回地铺睡下。
花容是真的累了,呼吸很快变得平稳,江云飞却有些辗转难眠。
军营里的糙老爷们儿爱说荤话,江云飞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却也知道一些疏解之法。
只是花容就睡在旁边,他没办法施展。
忍的有些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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