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这事,柳浥轻便愈发的头疼。
但他也懒得多说什么,起身拎上西装外套,迈开长腿便朝外走去。
闫姿絮眉心一皱,出声阻拦:“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能眼睁睁看着臻颃离开,我做不到。”
不管柳臻颃的性子有多么古怪,总归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必须安排人将她找回来。
调取出来的监控画面里,早晨八点半的小区几乎没什么人影了,再加上这里是略显偏僻的富人别墅区,很少有人烟往来,更不要提出租车。
柳浥轻便眼睁睁的瞧着视频里柳臻颃纤瘦的身躯一手提着沉重的包裹,一手拎着铁箱出现在马路上,步履艰难,走上一阵还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心头泛着淡淡的疼意,他磕了磕眸:“能调取出我女儿离开别墅区后去哪儿了吗?”
“不好意思,柳先生,我们这里只有咱们小区的监控。”
也就是说小区外的监控,物业无能为力。
柳浥轻垂在身侧的大掌逐渐跳跃出隐隐的经脉,但他还控制着,点头:“好的,谢谢你们。”
但他从监控室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拨了个号码出去:“王秘书,现在安排几个人出去,我女儿走丢了,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她人在哪儿。”
盛夏里,正午的天空湛蓝无云,淡金色的阳光烘烤着大地,干净却也躁动。
所有出去寻找的人都出了满身的汗,但换来的却是同一个消息。
“对不起老板,我们……还需要点时间。”
这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没有任何联系方式,没有身份信息,就连搜寻的大致方位都不清楚。
南城区人口超过两千万人。
这么盲目的找下去,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
柳浥轻现下心情已经沉到最低点,但他撑着一口气:“管家呢?”
当初闫姿絮是安排管家接的柳臻颃,说不定管家会有她的手机号码。
可足足等待半分钟,也无人应答。
最后还是个胆大的帮佣站出来:“先生,管家在开车的途中出了点车祸……”
倒也没有多严重,但却折了根肋骨,怕是要在医院住上几天了。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柳浥轻揉了揉眉心,淡淡的嘱咐:“让他好好休养,所有费用柳家会支付的。”
说完,他便像是倏然间想到什么般,也没等帮佣回应,叫上王秘书就朝外走。
正常情况下,失踪是需要48小时候才能立案,但并不代表柳浥轻不能托关系拿到柳臻颃的身份证号码,从而查询是否在南城区里使用过。
很快的,柳浥轻便从警局到希尔酒店,又通过前台的指引,找到天桥。
可就算是如此,他还是晚了一步。
“你是丫头的爸爸?”
老李撇着嘴瞧了眼柳浥轻西装革履的模样,按捺不住的教育着:“你们现在做家长的也实在是太不负责了,小丫头才多大啊,你们就放任她自己离家出走这么长时间。不是我说你,现在社会这么复杂,丫头身上又没带什么钱,要是被拐走怎么办……”
“老李,你说什么呢。”
直到旁边有人拽了老李一把,他才停止自己的喋喋不休。
旁边人还圆场般笑着:“不好意思啊,老李家也有个差不多年岁的小姑娘,一时心情急切,你见谅。”
“无妨。”
看着鱼龙混杂的天桥,柳浥轻虽然心知柳臻颃并未受什么委屈,但还是按捺不住的心疼。
他压低着嗓音:“我想询问下,我女儿她去哪儿了?”
“我们也不清楚啊,就瞧着她刚刚收拾东西,朝东边去了。”
柳臻颃去哪儿了?
她当然是去追大客户了。
面部整体轮廓细长,但天庭额宽,鼻梁丰起,很明显是张衣食丰隆,安享晚年的长寿之相。
只可惜,鼻子气色呈赤红,说明最近一段时间里犯小人,有破财受灾之嫌。
这样的面相的人有钱又有灾,是成为柳臻颃客户的最佳人选。
柳臻颃动作迅速的拦住他的去路,睁着黑白分明的杏眸看着他,张口便是:“申先生,我观你二十分钟后有血光之灾,要不要我帮忙化解一下?”
说实话,面前突然蹦出来个女人,换做是谁都会被吓一跳。
申超心中虽说不爽,但好歹还秉持着几分绅士风度:“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找别人行骗吧。”
行骗?
柳臻颃愣了下,再次拦住申超的路。
小脸有些不满的蹙眉,她的眼神也跟着凉了几分:“申先生,我们不骗人的,你二十五分钟后真的有血光之灾。”
接二连三的被拦,申超那点脾气被勾了上来。
他眯了眯眸,浑身透着一股二世祖的痞气,挑眉:“你认识我?”
柳臻颃认真的摇头:“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那你张口就唤我申先生。”
申超嗤笑一声,皆是似笑非笑的玩味:“还有,你下回骗人的时候,麻烦把时间说准了。不管你是想要制造偶遇获得我的注意,还是想要来一夜欢愉,我现在都没有那个美国时间陪着你在这玩……”
停顿了下,他抬脚和她擦肩而过,脏字出口:“麻溜的给老子滚。”
又是二十分钟,又是二十五分钟的。
还真把他当冤大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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