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夜清楚一旦他离开，倘若司恋还留在战氏集团，倘若司恋想要帮助奶奶和他保住战氏集团。

那么无异于将司恋丢进狼窝里，跟一群饿狼厮杀争食。

想到那天与战九州面谈的情形，战南夜内心的不安一波强过一波。

此时，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司恋置于那样险恶的环境里。

叮铃铃的来电声音，打断了战南夜的思绪。

战南夜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秦牧”二字。

他们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这么晚打来电话何事。

战南夜接通，就听秦牧说，“阿夜，出来喝两杯怎么样？”

战南夜灭掉烟头，“你在香江？”

秦牧笑了下，“不在香江怎么约你喝酒呢？喝吗？”

战南夜，“司恋睡了，明晚吧。明晚我带上她一起。”

战南夜会拒绝，秦牧一点都不意外，“现在没有司恋，你一个人认不得路还是怎么的？”

不管秦牧激将，战南夜都不吃他这套，“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就先挂了。”

秦牧，“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没事就不能找你闲聊？”

战南夜，“想聊什么？”

秦牧笑道，“你丈母娘的事情，我倒是弄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战南夜，“秦二，别跟战九州走太近，对你没有好处。”

秦牧，“你在担心我？还是担心我们联合起来对付你，你不是我们的对手？”

战南夜，“你自以为凭你的能力与手段，能够轻易把控主动权，你可别忘记了，那个人是战九州。”

秦牧，“是战九州又如何？曾经他还不是被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进去蹲了十年，整整十年啊。”

战南夜，“那是你不知道……”

差一点，战南夜就要将那天的事情说出口了，还好他及时收住了声，“战九州无比你认识的还要可怕。”

秦牧又说，“他再可怕，我只要不成为他的敌人，他又不会拿我怎么样。”

战南夜，“有些人连自己的亲人都能残害，他会管你是不是他的敌人？”

秦牧，“别提他了，提到他你我心情都不好。我就问你，你想不想知道你丈母娘到底去哪里了？”

战南夜，“我的人已经在查，很快就会有消息。”

秦牧，“知道你丈母娘去向的人只有三个，程昊、假卫新兰以及顾进金。你想从他们三人嘴里知道真相，难于登天啊。所以啊，你还是让你的人别查了，不要浪费人力物力才力。”

战南夜，“不查一下，怎么就知道查不到呢？”

秦牧，“好好好，你继续查。等你查不到的时候，你来找我，我一分钱不收，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告诉你。”

战南夜，“那我提前多谢你了。”

秦牧，“阿夜……”

战南夜，“说。”

秦牧，“你要谢我，就来点实际的。我家蔚蓝现在究竟在哪里？她现在过得到底怎么样？”

战南夜，“我告诉过你，我不知道她的行踪。”

秦牧声音倏地冷了下来，“你真不知道她在哪里？要是她遇到坏事，发生什么意外……我会让你家司恋享受同样的待遇。”

“秦牧，你说出这样的话，我就不能原谅你。”战南夜啪地一声挂了电话，银丝眼镜框下的眸光阴鸷而骇人。

他正打算回房，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秦牧打来的。

战南夜直接拒接。

秦牧接着打，打了几通之后，战南夜还是接了。

秦牧说，“阿夜，刚刚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跟你道歉。”

战南夜，“我不接受。”

秦牧，“我去，你要不要这么气我？明明是你把我的老婆藏起来了，明明是你的得罪了我，我就说了一句错话而已，凭什么我要给你道歉呢？”

战南夜，“我没让你道歉！”

秦牧，“靠！”

战南夜，“秦牧，你对蔚蓝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这次，秦牧没有再犹豫，也没有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我爱她，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她念着她，我

日日夜夜都在盼着她能够回到我的身边。阿夜，我真的不会再伤害蔚蓝了，你把她还给我吧。”

战南夜，“曾经你就以爱之名伤害过她，是她亲手打掉你们的孩子，宁愿死也不愿意陪在你的身边。”

提到往事，秦牧仍然觉得窒息，“以前我总觉得蔚蓝就是我的小宠物，我宠着她、对她好，帮助她的家族，我把所有的好东西给了她。我便自认为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不会离开我。她逃离我，就是她不知好歹。

这几个月没有她在我身边，我认真反省过，爱一个人不是我这样的。爱一个人最起码的要求是要尊重她，就像你对司恋那样。如果一个女孩和你在一起，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还有什么资格说爱？”

战南夜听着，能从语气中听出秦牧真的改过自新了，他可能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了，“蔚蓝过得很好，我会把你这番话转给她，要不要见你，由她决定。”

秦牧听得一喜，“蔚蓝在哪儿？”

战南夜，“……”

秦牧又说，“那你就替我再转告她，以前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要是她能够原谅我，回到我的身边，以后我做牛做马侍候她。”

战南夜，“呵……”

秦牧，“你冷笑什么？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深处，绝对没有半个字的假话。”

战南夜，“这些甜言蜜语你对我说没有用，你还是留着，以后对你的老婆说吧。”

秦牧，“阿夜，我怎么觉得你小子变了？”

战南夜，“是吗？哪里变了？”

秦牧又说，“整个人变好说话了，好像多了点人情味……看来你家司恋对你的影响还真不小，我真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你这么一个人做出这么大的改变。”

战南夜，“司恋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女孩，她的好我知道就好了，你不必知道。”

秦牧，“你怕我跟你抢人啊？放心吧，在我心里，我家蔚蓝才是最好的女孩。”

战南夜笑了笑，没有再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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