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夜这才缓缓张开眼睛,看到司恋气得眼睛红红,鼻头红红,他本能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
可,刚要触碰到她时,他又将手收了回来,“你个小傻瓜,什么话可以信,什么话不可以信,你要学会判断。”
司恋,“那你告诉我,你的哪句话可以信,哪句话不可以信?”
战南夜,“或许我每句话都不能信。”
司恋,“杭川!”
战南夜,“以后叫我战南夜,不要再叫我杭川,我不喜欢杭川这个名字。更确切地说,我不喜欢杭川这个身份,因为这个身份是见不得人的身份。”
司恋,“……”
他和她登记结婚用的是杭川这个身份,现在他却告诉她,他讨厌杭川这个名字,更讨厌杭川这个身份。
他那么通透的一个人,不会不知道这番话说出来对她的伤害会有多大,可他还是说了,一点都不顾及她的心情地说出来。
司恋看着他,努力收回在眼眶打转的眼泪,“我丈夫名叫杭川,我也只认你杭川这个身份。”
战南夜,“战九州的话你信不信?”
司恋,“……”
辛平突然出声,打断他们夫妻的对话,“战总,到了!”
战南夜,“嗯。”
司恋看了他一眼,先下车,气呼呼地走了。
……
与此同时。
秦牧再次来到蔚蓝最后出现的地方。
听说蔚蓝被烧得只剩下一堆灰之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就坐在灰烬边,静静地看着那堆灰烬,静静地坐着。
一坐就坐了许久,谁也不敢告诉他,谁也不敢打扰他。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大亮。
亲朋好友陆陆续续都到了。
最先赶到的是蔚蓝的父母。
保镖说,“秦总,蔚蓝的父母到了,要不要让他们过来?”
秦牧,“蔚蓝,要让你父母进来看你吗?”
蔚蓝早已经不在了,哪能给他回应。
可是他执意要等一个回应,“蔚蓝,你告诉我啊?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要不要让他们进来看你呢?”
他明知道得不到回答,还在自言自语,“蔚蓝,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可是你看看你,你又不听话了。”
“既然你不回答我,那我就让人请他们去喝喝茶,你什么时候回答我了。我再让他们来见你。”
保镖在身后听得冷汗涔涔,也不敢提醒。
秦牧还在自言自语,“蔚蓝,刚刚我想了下,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好像你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你的父母,你和他们的感情到底怎么样呢?你讨厌我,便不愿意跟我提起他们,那么是不是能说明你和他们感情好?”
“你怎么不回答我?”
“你快回答我。”
“你再不回答我,我就要生气了。”
“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你是知道的。”
“蔚蓝,不要一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耐性,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耽误在你的身上。”
“蔚蓝,你再不说话,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给你缝起来?”
“还不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
“到底是谁给了你胆子?让你现在如此忤逆我?”
“是司恋吗?司恋算个屁啊?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地方来的女人,除了有张好看的脸之外,她还有什么?要人脉没人脉,要钱没钱,要靠山没有靠山。你是猪啊,找谁当你的靠山,也不能找这么一个没用的人当你的靠山啊。”
“哦,不是司恋,是战南夜啊。”
“找战南夜当你的靠山,你倒是聪明了。”
“但是你以为你找到战南夜当靠山,我就找不到你了吗?蔚蓝,战南夜活不了多久了,只要他一死,战氏集团马上就会四分五裂,到时候还是只有我能护着你。”
“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蔚蓝,不要不理我,我求求你了,不要不理我……”
“只要你愿意理会儿,只要你愿意回来,以后我不管你了,你想做什么,我就让你做,好不好?”
“蔚蓝,快回来吧。快回到我的身边来。”
“蔚蓝,你再不回来,信不信我马上让你们蔚家倾家荡产?”
“你不信?”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看看我有没有本事在一天之内,就让你的家人露宿街头……”
秦牧还在自言自语,并没有停的打算。
保镖听得满头冷汗,不得不怀疑他们家的秦总是真疯了。
也不知道自言自语了多久,秦牧突然吼道,“来人。”
保镖赶紧上前,“秦总,您吩咐!”
秦牧,“马上把蔚蓝的父母给我找来,我要让他们好好管管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女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应我一句话。”
保镖,“是。”
得到允许,保镖这才将蔚家父母带进院子。
蔚母进院子就嚎啕大哭,“女婿啊女婿,你的头发怎么白成这样了?都怪蔚蓝,她不好好活着,硬要寻死……”
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对劲。
秦牧回头,静静地看着蔚母。
蔚母还在说,“女婿啊,蔚蓝走了没有关系,我们家还有比蔚蓝更漂亮的女儿,我们都带来了,你看中哪个,哪个以后就跟你了,只求你以后别断了给我们蔚家的供应。”
秦牧忽然就冷静下来了,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妇人,“你说什么?”
蔚母说,“我们蔚家还有许多比蔚蓝还要好看的女儿,今天我们都带来了。要不要现在就带给你看看,你看中哪个要哪个,要是全部都看中,全部都是你的。”
他们听说自己的女儿去世了,第一反应不是伤心也不是难过,而是蔚蓝死了,没有了蔚蓝,以后秦牧会断了给蔚家的金钱资助。
在他们心里,金钱一直都比蔚蓝重要。
这一刻,秦牧才明白,为什么在一起这么多年,蔚蓝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她的父母亲人。
或许,这些年来,他们从来不曾给过蔚蓝一点点的爱。
他们只想着在蔚蓝的身上捞好处。
这些狗东西!
简直比他还要狗!
比他还要可恶!
秦牧倒抽了一口冷息,“你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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