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仙脸上的冷意刹那间消失在那张脸上，随之换上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她整个人，只是那样静静的站着。如果不是被微风吹起了衣衫和长发，就仿佛一尊完美的雕塑。

阿比旦不知道茹仙的年龄，整个明月国的人，都不知道她的年龄。

她看起来跟阿比旦的年纪相仿，但从阿比旦幼年的时候，茹仙就是这幅青春的模样。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茹仙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让茹仙在整个明月国人的谈资中，更加显得神秘。

她从来不在人们的面前展露出情绪，她始终是那样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无喜无悲。

在明月国人的口中，她就像女神一般的存在。

她也确实不会在别人面前展露情绪，甚至在西林和祖依面前，也不会。

阿比旦二十年来，也只见过她发怒过几次而已。

而阿比旦是茹仙的亲信，她或许不介意在阿比旦的面前表露情绪。

阿比旦和阿依同不同，虽然二人在武功上都一样受到茹仙的诸多教导。

但阿依同在明月国内，也算有着很好的出身。

阿比旦则不同，她是个孤儿，二十年前，大平国、明月国和大月国的战争年间，是茹仙从死人堆中将她捡来的。

夏逢龙对阿比旦来说，是师父，对夏逢龙的感情，只有对师父的尊敬。

茹仙对阿比旦来说，亦师亦母。看着茹仙，真的就有一种母亲的感情。

虽然二人的关系，是不为外人所知的真正主仆关系，但阿比旦内心的感情和茹仙对她不同。

茹仙虽然对她颇为严厉，但她心甘情愿。

有一种恩情，是一生都还不清的，即便为了她豁出命来，也在所不惜。

因为，这条命就是茹仙给的。

阿比旦表面上是为祖依效力，但只有她和茹仙知道，她真正效力的是茹仙。

假如有一天，让她不得不做出选择，她必然会选择站在茹仙这一边。

阿比旦虽然对祖依也有情谊在，但她真实的身份，确实茹仙安排在祖依身边的眼线。

这一点，祖依不知道，阿依同也不知道。

“阿比旦，公主对周启是什么态度，有没有可能拆散这段姻缘？”

阿比旦不明所以，犹豫了一下问道：“国师为何要拆散他二人？我看公主对周启还是很满意的。”

茹仙缓缓蹲下身来，手掌缓缓托起跪在地上的阿比旦的俏脸，轻声问道：“阿比旦，假如我要你为我与西林女王和祖依公主为敌，你会选择站在我这边吗？”

阿比旦神色惊慌，茹仙的一副很是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但这一点，阿比旦不止一次想过，答案毫无疑问。

“国师，我的命是您给的，无论您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犹豫。”

茹仙的脸上浮现出和蔼的微笑，她轻轻抚摸着阿比旦的俏脸。

“阿比旦，刚才的话，忘了吧，你现在不需要做出选择。我一直将你视为我的女儿，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你陷入生死危机中。”

阿比旦点了点头，眉头深锁，内心翻起波澜。

虽然茹仙只是试探的话语，但阿比旦可以感觉到，那番话，绝对不止是说说而已。

国师一直对明月国忠心不二，为何会说出这番话。难道国师有谋反的心理？

阿比旦不敢想象，她不过是随波逐流，很多事，到了选择的那一步，她都没有选择的资格。

对茹仙，唯有以命效忠。

茹仙站起身，展现出一副不可违逆的姿态。

“我现在不要你做出选择，但是我要你今夜赶往轻车城，制造出周启杀害明月国官员的假象，一定要做到天衣无缝。”

阿比旦与祖依也有很深的感情，虽然她和阿依同比祖依大上几岁。但祖依身为公主，从小的玩伴，也只有她和阿依同二人。

她从感情上来说，是真心不希望祖依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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