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也想明白了,房遗爱不是为了来探望老友,才出现在这里,他是为了他身上的这块玉牌而来。
虽心有疑惑,却也无所谓。
即便他是个穿越的,三天时间凑够十二贯钱,也不是容易事。
房遗爱出手阔绰,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沈安正要把银票塞到怀里,却见堂屋那边传来了一声大喊:“这钱不能要!”
他起身一看,芙蓉踉踉跄跄的奔了出来,竟把银票又退还给了房遗爱。
“诶,你怎么能拿走呢!”
沈安赶忙把银票又抢了回来,房遗爱倒是无所谓,本来这银票就是给沈安的,他一边吃,一边笑。
芙蓉也急了,小脸通红。
“郎君,这钱我们不能要!”
“玉牌也不能交给房家郎君!”
“这是为什么?”或许,芙蓉知道其中的内情,沈安怀疑。
“郎君,你忘了,当初你阿耶是怎么说的?”
“他说,这玉牌就是他的命,说什么也不能给人!”
“我阿耶还说过什么吗?”
“比如为什么不能交给别人?”
沈安是真的想不起来原因,他的眼神在二人之间徘徊,总觉得,房遗爱也是知道内情的。
然而,房遗爱急于把玉牌弄到手,当然不会告诉他真相,至于芙蓉,很遗憾的,她虽然执拗,却也当真不知道缘由。
不一刻,就见她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知,但当时他确实是这样说的。”
“既是如此,我就做主了!”
“二郎,玉牌你拿去!”
“郎君!”芙蓉急的脸都红了。
沈安却心意已定,对她说:“芙蓉,外面有风,你刚好些,莫要着了凉。”
“可是……”
“没有可是!”
沈安打断了她的絮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现在这个家是我说了算!”
“芙蓉,我知道,你为人忠义,不忍我变卖祖传的玉牌,我也知道,或许,这玉牌对阿耶意义重大。”
“可是,生活是现实的,我们不能为了死去的人,就不管活人的生计。”
“你就说你吧,”沈安拉着她坐下,殷切道:“要不是二郎及时赶到,我们两个就都要丧命,更别说是坐在这里喝酒吃菜了。”
“你说是不是?”
“二郎,玉牌你尽管拿去,等我过两天恢复了,一定要登门道谢。”
“好!我等着你!”
房遗爱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沈安的一番高见,亦让他刮目相看,没想到看起来瘦弱的沈安,还有这样的气魄。
房遗爱走后,沈安立刻检查食盒,发现他还真是带了许多好菜过来,只是时间仓促,都没来得及摆出来。
他把饭菜都拿到屋里,本想指挥芙蓉,把东西都重新热一下,可看她那副样子,还是决定自己动手。
来到庖厨,摸了摸冰冷的灶台,这才发现,他们这对主仆,已经饿了很久了。
芙蓉扶着门框,看着沈安熟练的生火,做饭,心里起疑。
以往沈安从来也不进庖厨半步,病愈之后,怎么会如此熟练?
灶间里一点能用的调味料都没有,沈安也只能原模原样的加热一遍了事。
大唐的烹饪技术有限,可房遗爱送来的饭菜却十分精致,想来应该是著名菜馆出品。
别管明天如何,先吃饱了这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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