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用过早饭,吴用等人辞了李忠、周通二人要行。
两个苦留不住,吴用道:“非是兄弟不想,正如昨日所说,实在是还要去一趟清风山并清风寨,去见一见燕顺兄弟和花知寨。”
“还是那句话,兄弟这里能守则守,不能守,就弃了这里,去梁山县讨个职司。大官人那里必然欢迎。”
李忠、周通听了,只得放吴用一行人下山去了。临走,又取了七八段桃木奉上,言道:“桃花山这里,桃树不少,有年头的也就这几根,昨日遍寻库房,找了出来,算作山寨回礼。”
吴用也不推辞,让人绑在马背上,众人牵马下山。李忠、周通送了一通,见吴用等人走的远了,二人才回转山上。
路上,周通道:“哥哥,真个要去梁山县?”
李忠道:“总要看看再说,新来的总管若是厉害,我等去梁山县落脚就是。若是一切如旧,我两个在山上逍遥快活,岂不更好。”
周通听了,点了点头。
不说李忠、周通二人回山后如何修葺山寨,加固防御。只说吴用一行人,在时迁引导下先去了清风山。
吴用一行人到时,燕顺带着百十個喽啰早在山脚下候着众人。
见了吴用一行人,燕顺上前见礼,众人就路边剪拂了。时迁一一做了介绍,见了郁保四,燕顺更是坚定了要去梁山县的决心。
燕顺道:“自昨日时迁兄弟离去,小弟一夜未睡,只盼着能早日见到军师,以便定下章程。请众位兄弟去寨里歇脚。”
说罢,让身后的小喽啰上前牵着马,众人一发往山上走去。
一路往上走着,吴用细看这清风山,险峻之处更胜桃花山。但见:
八面嵯峨,四围险峻。
古怪乔松盘鹤盖,杈桠老树挂藤萝。
山寨聚义厅里,早早备下酒食,冷毛巾擦过脸,推脱一番,燕顺请吴用上坐,其次郁保四、时迁、王定六,自己坐在最下。
燕顺提了一杯酒,道:“军师,小弟祖贯山东莱州人氏,原是贩羊马客人出身,因为消折了本钱,这才流落在绿林丛内打劫。”
“这里原先不过几个破落户占住,因遇到小弟,让我发狠尽数杀了。见此处险恶,这才起了心思占住,其后新换了知府慕容彦达这个狗官,逼迫庄户太甚,上山的人渐多,这才成了气候。只是小弟原先不过是个贩马行商,经营山寨却不是我所擅长。”
“凡是上山的尽数收纳,不免胡乱收了许多作奸犯科的。山寨弄的乌烟瘴气。我虽仗着一身武艺压制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吴用道:“我见你带的这队小喽啰还算恭顺,何至于要弃了这处山寨?”
“军师不知,这些人都是投奔过来的庄户人家,操练一番,倒也合用。桀骜不驯的那些,今日都让我打发到后山巡逻去了,现今不知在哪里睡着呢。”燕顺摇头道。
喝了口酒,叹道:“这些人我虽然不曾下决心除掉,到底有些聪明人愿意靠过来。前些日子,竟有人让我吃人肉,以恐吓这帮鸟人。兄弟听了,直犯恶心。以此见了时迁兄弟,这才想撂下此处,只带这些朴实庄户,转投梁山县赵大官人。”
吴用道:“兄弟如此走了,留下这些桀骜的,岂不是把清风山变成一处残暴之地?”
“毕竟相处了许多时日,实在下不去手。”说着,燕顺自顾自的又灌下一碗酒。
“还请军师拿个主意。”
吴用沉吟片刻,道:“兄弟既然不忍心加害,就带上这些无奈落草的,和我一同去梁山县。其余的尽皆遣散了。至于这处营寨,一把火烧了就是,省的有人又来落草。”
燕顺道:“各人有各人缘法,小弟顾不得许多了,就按照军师所言。我今日就收拾山寨,只是如此多人如何前去了梁山县?”
吴用道:“同去的有多少人?”
燕顺道:“这些多是拖家带口来的,总也有300户。”
“既然如此,就扮作执役的厢军,我再使时迁兄弟先行回梁山县一趟,让大官人派出兵马前来接应。”
燕顺高兴着答应下来,正要唤心腹去收拾库房,吴用连忙阻拦下来:“燕顺兄弟,这个不急,我还要去一趟清风寨公干。最多三日,到时候回来与兄弟坐镇,想来还能少些乱子。”
因记挂着去清风寨,吴用等人吃过午饭后,骑上喂了草料的马匹,一行人直去了清风寨,路上,时迁中途带着半数人马,监押着桃花山送的桃木,回梁山县搬救兵去了。
再说这清风寨,乃是青州一等一的紧要去处,地处青州三岔路口,地名清风镇。因为这三岔路上,通三处恶山,因此特设这清风寨在这清风镇上。
这清风寨衙门,正在镇市中间。清风镇南边有个小寨,是文官刘知寨住宅,北边那个小寨,正是武官花知寨住宅。
吴用打听清楚,径自投北寨而去。到得门首,见有几个把门军汉,问了姓名,入去通报。只见寨里走出那个少年的军官来,拖住吴用说道:“多曾听闻哥哥名声,赵大官人那里可好?”
边问,边请众人进入寨子里。
吴用回道:“大官人那里一切都好,今日是奉大官人之命,前来请花知寨去梁山县供职。”
花荣听了道:“我家世代武职,到我这里,只在此处做了个武知寨,着实愧对列祖列宗。可要舍了这里,前去梁山县任职,多少有些不情愿。”
似是看出花荣有些口不对心,吴用开口说道:“花知寨倒不需忧愁,梁山县虽是个羁靡县,到底也是官家承认的,官职也是正儿八经的。”
花荣道:“不瞒哥哥,我在这里也不十分顺意。这清风寨是原是小弟独自守把,远近强人,无人敢来薅恼。”
“自从文知寨刘高到任以后,乱行法度,无所不为,把此乡间不少上户诈骗。弄的清风寨乌烟瘴气。小弟是个武官副知寨,每每与这厮怄气,幸亏朝廷法度护持,要不然,非杀了这个不知廉耻,滥污贼禽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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