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织业的花色品种多,以江宁府出产的云锦和元缎最有名。
从茶楼出来后,陈幼筠和母亲、银杏三人心情复杂。
知道了杭城的消息后,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
吃了晚饭,陈幼筠和章云娘、银杏回了客栈房间。
回房后,章云娘和银杏照例用热水给陈幼筠洗脸洗手,敷脸抹药。
渐渐的陈幼筠发现母亲和银杏神色不对,眼睛都红了。
“娘,银杏,你们怎么了?”陈幼筠坐直身体问着。
“筠儿,我担心你舅舅家…”章云娘说了,扭过脸去擦眼泪。
“咱们从杭城出来,经过湖州,应该拐去你舅舅家提个醒的,就是人去不了,也应该稍封信过去的,好叫他们早做准备…”
陈幼筠心里一阵烦躁,母亲在章家吃的苦还不够多吗?
还是当真血浓于水?所有的过往都能一笔勾销?
银杏也跟着点头。
“银杏怎么了?你不会…你也想回家?”陈幼筠看看银杏,问着。
“我哥就算了,不是个东西,可是我爹还在…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我…”银杏点点头,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娘,舅舅家不会有事的,银杏你也是,你爹也不会有事。元军并没有打到湖州!”
“可是,茶楼里那人不是说,湖州也有人集结成众嘛!”章云娘用帕子擦着眼泪,说着。
“那是说要冲击州县,并没有像元军一样,到处烧杀抢掠!”陈幼筠不知道该怎么开解母亲和银杏。
“娘,你放心,他们肯定不会有事,不是有句老话叫’祸害遗千年‘嘛!”陈幼筠灵机一动,“胡说八道”起来。
“你这孩子!大人之间的恩怨是大人的事,你对着长辈不许无礼!”章云娘破涕为笑,拍了女儿一下。
“知道啦!你们也别再担心了,他们不会有事的,啊?”陈幼筠抱了抱章云娘,对着银杏说。
休息了一夜后,三人接着驾车上路。
从江宁府出来,经过滁州,进入珠城地界。
沿途的风景与之前大有不同,滁州之前还是一派江南水乡的风景,进入珠城后,路边树木渐渐高大,山势也越来越陡峭。
陈幼筠看着越走越密的山林,和道路两旁的高山,太阳也渐渐朝山的那一边落下去。
她开始扬鞭催着驴子加快速度,赶在天黑前到达最近的一个城镇找客栈投宿。
进了镇子,找了家客栈,安顿好驴子,卸下行李后,陈幼筠叫了饭菜到房间,和章云娘和银杏在房间吃。
吃完饭后,银杏和她一起出去打探消息。
出了客栈,看着路边有卖烧饼的,陈幼筠和银杏上前去,买了几个烧饼,包起来留着第二天当早饭。
“大叔,请教你,从这到徐州还有多远?”陈幼筠买了烧饼,跟卖烧饼的大叔搭着话。
“这可远着哪!怎么说也得有三四百里吧!”
“这么远啊?”陈幼筠听了问着。
“那这一路上可还太平?”银杏问着。
“前些年还算过的去!现在可不算很太平!”卖烧饼的大叔一边翻看着炉子里面的烧饼,一边头也不抬的说。
“这是怎么说的?”陈幼筠好奇的问着。
“咳……唉,不瞒你说,以前大家日子都还勉强过得去,现在,哎!赋税徭役越来越重。”
“活不下去的人多了,就只能在这条商家过往必经之路上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陈幼筠接着追问。
“办法么,唉我说你这小哥儿,问题怎么那么多,别耽搁我做生意!”
卖烧饼的大叔左右看了看,挥着手赶着陈幼筠和银杏。
陈幼筠掏出铜钱来,数了十文,放在卖烧饼的案上。
那卖烧饼的大叔,眼睛一亮,赶紧伸手拿了起来,揣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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