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陈幼筠找到了一瓶至宝丹。
“银杏,你扶她起来。”
陈幼筠倒了三粒至宝丹出来,章云娘捏着女人的脸,将嘴巴张开。
陈幼筠将药丸喂进女人的嘴里,让她含化。
高大男人提了一桶溪水回来。
章云娘拿了手帕打湿绞干,敷在女人的额头上。
等帕子不冰了,再投到桶里浸湿。
如此反复几次,药也起了效。
女人的呼吸平稳下来,脸上红色渐渐退了。
高个男人守在旁边一直握着妻子的手,不时的给她掖掖被角。
看见妻子身上出了汗,烧渐渐退了,高个男人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他站起来,抱拳对着陈幼筠几人行了一礼。
郑重说道:“大恩不言谢!你们救了我妻子的命,以后但有差遣,在所不辞!”
章云娘几人连连避让。
银杏将饭和馒头重新热了,给章云娘、陈幼筠各盛了一碗后,又递给高个男人一碗。
陈幼筠几人刚吃了几口,那男人风卷残云般将一碗饭吃完,对着银杏说:“再来一碗!”
银杏愣了一下,将锅一起端了递给他。
那高个男人也不客气,直接盛到碗里大口吃起来。
陈幼筠和银杏、章云娘对视一眼,这人也太能吃了吧!
吃完了饭,章云娘洗了锅,重新架锅煮水下米。
等粥煮好银杏盛了一碗,章云娘扶起女人喊醒她,将粥喂给她吃。
等一碗热粥下肚,女人脸色活泛起来,人也清醒起来。
靠在丈夫怀里,女人感激的看着章云娘几人。
“多谢你们…救了我…”女人断断续续的说着。
陈幼筠看着她,像是重病未愈的样子。
“你们从哪来?要到哪去?怎么孤身走山路,连你娘子也是一身的病!”
陈幼筠问着高个男人。
好一会儿,那高个男人才开口说:“我叫林昆,这是我妻子高氏,我们…我们…”
“哎!”
林昆掩面长叹了一声。
满脸痛苦的说:“我们夫妻是沐阳县人,我在沐阳县衙任仓大使,负责看管县衙仓库。”
“…上月十八,县令因贪污被下狱,没多久就死在狱中,县丞被牵连进去一同被查,还没有过堂也死在了狱中,上面说他们是畏罪自尽…
“我看管仓库被人构陷监守自盗,我只能连夜出逃…”
“她怀胎八月,我一走了之,她怎么办?家中无长辈在堂,她双亲过世,我不能留她一人在家…”
“走投无路之下,我只能带着她一起走,谁知沿路县乡镇各处都有图影画像缉捕我…”
“无奈之下,我决定投奔邵店镇亲姐家,谁知到了地方,发现姐姐家外有人蹲守,惊慌之下被人追赶,我们夫妻好容易摆脱追兵。”
“我们二人不敢再走大路,只能翻越山林,谁知妻子连日奔波兼惊吓过度之下,居然早产了。”
林昆声音沙哑着说到此处,高氏跟着泪水涟涟。
章云娘和银杏悄悄的擦拭着眼泪。
“这是我们夫妻俩的第一个孩子,本该千娇万宠着养大,谁知生在我们夫妻逃难路上…”
“万幸,孩子平安…我们夫妻高兴急了!可是高氏刚刚产子,奶水不足,我们只能到镇上去买吃的,谁知被人发现报了衙门,一路被人追着,我们为了逃脱追捕,慌不择路之下,将孩子绑在背上,跳进了骆马湖…”
“湖水冰冷…我的身体都冻僵了…我拉着她一路游上了岸!”
“等上了岸…孩子没了!!我们的儿子啊!他才刚刚生下来,还没有喊我们爹娘,我们还没有来得及给他起个名字……”林昆拳头紧紧握着,十分伤心,断断续续的说着。
高氏一声凄厉的悲鸣,晕倒在林昆怀里。
章云娘和银杏都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看她怎么样了。
“姣娘!姣娘!你醒醒!”林昆摇晃着妻子,悲声喊道。
“筠儿,看看有没有治晕厥的药!”章云娘急切的喊着。
“娘子,掐人中!快掐人中啊!”银杏催着章云娘。
林昆痛哭流涕,章云娘赶紧掐着高氏人中,好一会儿,高氏才悠悠醒转。
陈幼筠朝章云娘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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