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幼筠下了车,抬头打量着面前的这所宅子。
远离闹市,白墙黑瓦
,环境清幽,有数丛竹子从墙头弯了出来。
陈幼筠上前拍了门,一个年约八九岁的白衣总角小童来应门,“你找谁?”
看着眼前的小孩子,陈幼筠愣了愣,谁家用这么小的孩子做门房?
“我找此间的主人!”陈幼筠一面说,一面取出玉佩递了过去。
“娘子稍等!”说完,白衣小童接过玉佩关上门。
陈幼筠立在门外等。
半柱香后,白衣小童开了门,“娘子跟我来!”
陈幼筠跟在白衣小童身后,朝里走去。
一面走,陈幼筠一面不留痕迹的打量着院子。
院子青石铺地,宽大疏朗,无花木装点,只有院子角落的一丛青竹。
沿着长廊,白衣小童带着陈幼筠到了后院。
后院一个茅草亭子里面坐着一个老者,花白的头发,气质儒雅,一身布衣。
白衣小童上前一揖道:“先生,人带到了!”
说完,小童伸手示意,“娘子请!”
那老先生放下手中的书卷,看向走上亭子的陈幼筠。
陈幼筠站定了,行了一礼,“见过先生!”
“不必多礼!”老先生抬了抬手,示意着凳子,“坐下吧!”
“是!”陈幼筠坐下来。
白衣小童上了茶。
茶烟袅袅中,老先生拿起玉佩放在陈幼筠的面前,说道:“小娘子,这玉佩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是一位朋友相赠!”陈幼筠看着老先生温和的样子,一路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哦?是什么样的朋友?”
“是萍水相逢
、屡次救我脱困的朋友!”陈幼筠毫不犹豫的答道。
老先生眼中有了笑意,“这玉佩,原是我赠给老友,贺他孙儿出生,没想到被这小子转赠给你!”
陈幼筠听老先生话中的意思,仿佛老先生是箫梦飞家中长辈的朋友。
陈幼筠微微笑了,很不好意思的说道:“他就是这样热心肠!”
老先生捋了捋胡须,看着陈幼筠说道:“你拿了这玉佩上门,必定是遇到了难关!说罢,是什么事情?”
陈幼筠将母亲的事情和盘托出。
老先生凝神听着。
陈幼筠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完后,心里忐忑不安的看着老先生。
“照你所说,你母亲下毒是府衙确认了的事情?”
陈幼筠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
老先生面色平静,看着陈幼筠说道:“那你是想让你母亲平安出狱?”
“不不不!”陈幼筠连连摆手,这些日子以来屡屡碰壁,让陈幼筠意识到母亲的案子没有那么简单,想将母亲救出府衙,谈何容易!
“我知道我母亲做错了事,我没有妄想能将她救出来!”
“只是事出有因,我只是想让我的母亲…保住性命!”说着,陈幼筠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问了人,我母亲身怀有孕,顶多等到生产后百日就要接受审讯,届时不是问斩就是绞刑!”
“我父早亡,是我和我母亲相依为命,纵然我母亲做错了事,她应该接受处罚,可是…”陈幼筠泪珠如雨般滚落。
“
只要能留她一条命,哪怕是坐十年二十年牢狱,只要让我知道她活着,哪怕永不见面!”说着说着,陈幼筠站起身来,走到一旁跪在地上,朝老先生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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