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寨虽然人多、声势大;但是内部缺乏一个强有力的首领、行事也没有秩序和条理;使它不仅成为官府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且山寨内部山林立,各个山头的首领争权夺利、相互戒备,再也不复立寨初期的团结。
“当、当、当!”黄昏之时,召集首领聚会的钟声在韩信寨上空悠然响起。诸位首领闻讯,匆匆忙忙地离开自家宅院,走进议事大厅。
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跪坐在桌案之后,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堂下十七名满身泥泞男子。
他名叫孟广,乃是韩信寨的大寨主。
“寨主,不知发生了何事?”裴宏和几名首领进入大厅,他和孟广是立寨元老,现在却因为权力和利益之争,渐行渐远。
孟广瞥了他一眼,说道:“这些人是从河东上清观前来投我山寨的英雄,另外还有几十人在外面等候消息。是收留还是将他们打发走,还需要与大家商议商议。”
“哦?”裴宏细细打量站在前方的两人,其人一身形魁梧,双眼更是带着野兽一般的凶光,从其一身煞气来看,此人显得是杀过人的,而另外一人身材修长,看着像是个文人。
前者是刘朝,看似人畜无害的文人正是卫铉。他们大摇大摆的混入山寨,一路上果真没有人盘问。直到这座大厅附近,侍卫方才出来拦住去路。当他说是前来投奔韩信寨、且说师兄弟十七人是首领,对方只收去横刀,竟然连身都不搜,便把他们带了进来。
裴宏问道:“如何称呼?你们谁是首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奉大寨主之令,拿下尔等叛逆。”卫铉在裴宏错愕之间,猛然踏步上前,一拳狠狠击在裴宏腰眼。
这个时代没有“内家拳”之说,“内家拳”是张三丰集前之人之所长、构建出来的“内家拳”体系。但是先秦时期的炼气士早就通过修练气功,使气血运行畅通,增强身体素质,延年益寿;后来更有人根据前人理念、沙场战技,创造出了“内家拳”。而卫铉等人所练的拳脚功术,便是内家拳中的一种。
这类拳术的拳劲全部作用于对手的五脏六腑,招式路数专门攻打对手致命的要害,十分阴毒狠辣;打人的姿势漂亮并不是故意做出来的造型之美,而是发力瞬间的整体性协调性和力道迅猛干脆所反映出来的内在美,如果打得不潇洒、不优雅,那就不是好拳术、那就不是拳术高手。
卫铉蓄起的一拳打在裴宏的腰眼,寸劲透体而入,截其阴断其脉。
这一拳异常歹毒,直取肾经之源却不伤表里。此人中了一拳,肾水就会逐渐衰竭,先是在一年时间内不举,而后极可能尿血身亡。就算他侥幸活得下来,也不会想到问题出在那一拳。/apk/
裴宏受得一拳,整个人撞到侧边墙上又弹了回来,真可谓是打人如挂画,一口鲜血直喷在地上。
“大寨主,你狠毒,竟然摆鸿门宴。”事情变化太快,随裴宏进来的首领们真以为是孟广下的命令,他们尽皆怒不可遏,
却不曾想,孟广此刻也是懵的。
他的确是有心除掉反对自己的一干首领,可是他真没有下这命令啊!
“砰、砰、砰!”卫铉动手就是打人讯号,石忠、刘朝等人在众多首领愤怒和愣神瞬间,纷纷扑上去暴起伤人。
他们逢人便打,也不管对方是谁的人,砰砰啪啪之声不绝于耳,猝不及防的首领们倒在地上痛哼不止。
孟广离这帮暴徒最远,尚未受到波及,他在刘朝等人动手之时,便意识到事情不妙;一转身,连滚带爬的向后门逃跑。
卫铉打晕裴宏,便朝孟广冲了上来,见他非但没有投降,还敢翘起/屁股逃,愤怒拔出匕首掷去。
“噗!”匕首势若夺雷,猛地掼入孟广一边屁股之内。
孟广只觉后面一热,在他痛感未生的时候;卫铉已然冲到背后,一拳把他砸趴在地。(注)
这是生死搏斗,容不得半点大意,卫铉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和迅速,疾奔、掷匕首、冲锋、挥拳打人这套动作迅猛而暴烈。
“啊!”孟广痛感生起,痛得大叫。
卫铉从他股间拔出匕首,挥匕连刺,把这個大寨主四肢捅上好些个窟窿。
确认其再也无力逃跑,卫铉这才起来扫视了大厅。
眼见师兄弟们“咔嚓咔嚓”踩断一群首领的手脚,登时露出释然的笑容。
杀人不补刀、打人不补脚,绝对是致命的坏习惯之一。但好在,他的师兄弟尽皆明白事理。
“观主,现在怎么办?”石忠问道。
“将他们堆到一处。”卫铉走到晕死过去的裴宏面前,一脚将他踢正,见其死活不肯醒来,猛的一匕首扎在他的大腿之上。随手转动刀柄,将其伤口拓宽之后,又是狠狠一划。
“嗷呜”裴宏惨叫一声,身子都弓成了了一只虾子。
“我下手很有分寸,以你的体格,不至于昏死到现在,你不是想装死吗?继续啊!”卫铉拔出匕首,扎在他另外一条大腿之上。
“嗷呜”裴宏又是惨叫一声,痛得脸都扭曲了,然而面对这种狠人,也顾不疼痛了,忙不迭的说道:“兄弟、兄弟,咱们都是汉人,何必自相残杀呢?”
卫铉拔出匕首,笑着说道:“我不杀你,我就得死,只能委屈你了。念在你也是汉人的份上,给你个痛快便是。”
“我是裴氏嫡系子弟,求你放过我吧。”裴宏见卫铉倒转刀柄在自己裤裆试探,吓得连疼痛都跑到九霄云外,哀求道:“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我裴宏记住您一辈子的。”/
“是吧?”卫铉刚刚起身,刘朝却是大步上前掐住裴宏脖子,将他提了起来,蒲扇般的巴掌“啪”的甩在他脸上,看着指印不对称、不好看,反手又抽在另一边脸。
裴宏脸都涨得通红,痛苦的嘶声乞求:“祖宗、祖宗,活口比死尸值钱。”
刘朝一想也对,重重的将他丢在地上。
卫铉蹲了下来,用匕首尖端在他裤裆比划:“阉割不会死,你忍一忍就过去了。况且就那一小团,留着也没用。”
“小是小,总比没有好。”裴宏被他们轮番折腾,吓得都快尿出来了。
卫铉不禁心生怜悯。其实方才那一拳下去,裴宏就废了,说道:“交出尔朱英娥、尔朱智彪,我饶你一命。”
“我交!”孟广正好被徐义拖到这儿,忍痛道:“但是你们必须保证保证我们的安全,如果杀了我们,伱们休想走出韩信寨。”
“你说得对。”卫铉看了看因惨叫声而赶来众多山贼,又听到外面喧嚣一片,心知寇洛等人的处境也不太好,于是向孟广说道:“只要交出尔朱氏兄妹,并护送我们到后山,我便放了你们。”
“果真?”孟广问道。
“我们此来,只为救人;韩信寨是兴是亡、你们是死是活,通通与我们无关。”卫铉说道:“我们有人认识尔朱氏兄妹,别给耍花样,同时也希望尔朱氏兄妹不受虐待,否则,整个山寨的人都要用命来赔。”
“不敢!”孟广道:“当我们知道是尔朱荣的女儿、侄子,便好酒好肉伺候着。”
卫铉听得心头一动,他从孟广这话来看,敏锐的察觉到韩信寨不敢与官府为敌,若是他能顺势将之招安,无疑是大功一件,便说道:“你派人将他们送来此处,再令外面的人住手,然后找几个医匠来给你们治病。”
孟广不知卫铉心中之所想,只不过生死被对方拿捏得死死的,也就不再多作言语,很是干脆的按照卫铉交待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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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我小时候用力过猛,一刀砍断一根生柴,刀刃余力未衰,狠狠砍到大腿之上,伤口热乎乎的喷血,过了很久才感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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