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到底还是来了,只不过不是预想的那般是为了推卸失败的责任,而是玉蝉想确立领导地位。
王重和谢未城从来都不在乎身份,不然两人也不会引为知己,他们认为三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合作,而不是上下级。
谢未城嗅到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便劝他们一人少说一句。
可王重身子往后一仰,玩味的笑道。
“老谢,你是没听出他的意思吗?他要我们俩听命于他,因为我们要他手里的龙元,至于杀不杀这一家人根本不是他的目的。”
谢未城虽说是武痴,却也见过不少权力上争斗,哪会不明白玉蝉借题发挥目的。
但合作的基础是相互信任,而不是各自为政,唯有目标一致方能成事。
那这家人杀还是不杀呢?
杀,意味着两人以玉蝉为首。
不杀,合作终止,龙元也没了。
玉蝉看着谢未城纠结的模样,心中暗笑,没有哪个武者可以拒绝变强,只要能变强屈居人下又如何。
自己是这样,你们俩就不是吗?不然为什么加入维摩教?
但是要让他失望了,因为王重能坐上二长老的位置,也不是全凭修为高。
“老谢呀,别想了,龙元只是饵,一个诱我俩效忠的饵,他也不会拿了龙王后远遁,而是想自己当教主罢了,而且他答应你的那颗龙元也没那么容易给你,甚至他手里根本没龙元,我说的对吗,玉蝉?”
谢未城听后不可置信的看着玉蝉,他不相信玉蝉会算计他,因为两人相识的时间也不算短。
“哼!你不信就别合作了,我是无所谓,反正维摩教又离不开我。”说完坐下继续吃了起来。
其实王重说的话全是猜测,看上去往造反和龙元上引,实则是想看看王蝉有没有胆量在他面前杀这一家人。
如果玉蝉敢当着他的面杀人,证明他有底气有资本压下两人,那时就算真当他的跟班也不是可以。
可是玉蝉不敢,就证明猜测没错,这货想拉上他和谢未城反了教主,但是他的倚仗是什么?
难道真想搞他们两人斗赢大长老和教主?
“刘定高要刺杀李隆基,本不需要龙王助阵,你却说服教主出动两条龙王,想必为的是取龙王内丹吧。”
这话听得玉蝉浑身一震,见他的反应王重又平静的说道。
“此举,一是可以削弱维摩教,二是为了帮你身后的人提升修为,方有可能一举击杀大长老和教主,我猜那人应该不是我教中人,告诉我他是谁,不然不可能合作下去。”
此时屋内针落可闻,谢未城需要消化王重说的话,玉蝉要权衡利弊,王重则是智珠在握。
过了好一会儿,玉蝉才自嘲道。
“还以为没人看透这些问题,没想到二长老早已悉知,那你早看出来为什么不告诉教主?除非。。。”
“废话!再不说就不用谈了!”
王重也不是对维摩教有多忠诚的人,所以听到玉蝉说有反意,也就摊牌了。
见状,玉蝉大笑道。
“好!原来都各有所求,那我也明说了,身后有人不假,可现在不适合说,不然没有出奇制胜的效果,还有,告诉两位,没有你们教主也已经死了五成,有两位相助教主必死无疑!”
这一次,玉蝉就连眼神都没有一丝退缩,而且精明如王重也已经猜到那人是谁。
当即握住玉蝉唯一的一只手。
“好!我应下了,但是回去后必须先把龙元给老谢,哪样更加把稳。”
“没问题,我保证一人一颗。”
其实王重最后这句话也是试探,但他没想到先前居然猜错了,玉蝉是真有龙元。
不过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自己的猜测,真的是那个家伙。
两人达成合作,谢未城本来还在犹豫,却听到王重为他争取到了龙元,也握上两人的手。
三人话也说开了,便走出门外,留下死里逃生的一家人,看样子他们不打算多作停留。
“对了,那家里不知听了多少,还留吗?玉蝉你做主。”
王重笑意盈盈,谢未城满脸苦色,他是真不希望滥杀无辜。
“哎,刚才是心情不好想宣泄一番,现在不同了,有了两位好兄弟,又怎么不顾老谢的慈悲心肠,再说了,山野之民知道了又能怎样,告了官人家也得信呀,哈哈哈,走吧走吧!只是让他们赚了老谢好多铜钱。”
玉蝉也是个懂说话的人,听得谢未城心里也放松了不少,还说不枉结识两位好兄弟,一时间又嬉笑了起来。
只是他不知道,这两位好兄弟皆是狠辣之辈。
第二天,这户人家中多了四具漆黑尸体,家中干干净净均是面带安详,村民皆传是三个仙人带他们一家去了天界,所以死的一点痛苦都没有。
如果对比另一处村庄,这家人的确算是幸福的,因为玉蝉杀人极为隐蔽,所以能避开很多人,但是刘定高就不行。
他逃离伊水后,先向南连夜奔逃,却担心搜捕不敢入村,所以幸运的与谢未城他们错过。
然后向东逃窜,身心疲惫之下迷路了,幸得一队猎户相助,得以片刻喘息。
又凭三寸不烂之舌哄的众人带他出山,一路上与人为善也凭着略强于普通人的身手帮忙打猎,赢得了猎户的好感,甚至有人为他说起媒。
装着脸红不识逗的样子惹来众人大笑,直到有人问他那黑色的包裹是什么时,刘定高才露出他本来的样子。
看着山下的城镇,刘定高擦拭横刀上血迹,直到日头高升他才离去,还带走了猎户所获的皮革,淡淡留下一句。
“若漏了行踪我便万劫不复,怪只怪这江湖险恶,青山伴尔等长眠或许也是幸事。”
韩斌这两天就没什么幸事。
先被周图修理了一顿,又被赖走好几千贯钱,他才有空安排韩府的修缮。
没办法,本想安排家眷去独孤家和周家暂住,可独孤月如却告诉他。
“生是韩家人死是韩家鬼,主母住回婆家管什么事,别说韩府还在,就算韩府全拆了,她也要在地基上搭个棚子住。”
这话得到了家中长辈的一致认可,也纷纷留下。
其实韩斌知道这都是被侯爵身份所累,不想他在贵族圈里弱了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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