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差了,记错了不行吗?”殷壮一跺脚,绕过老翁,拉了韦驼的手就跑了:“巴图尔坦,跟我走,这里说话不方便。”
韦驼冲老翁笑了笑,就跟着殷壮跑了,留下一脸懵的老翁喃喃自语:“奇怪,奇了怪了。”
殷壮拉着韦驼一路跑到一个荒僻的岔路口,这才停下来喘气:“哟,哟,你终于来了,我当你死了。”
“死不了,我怎么能死在你的前头呢?伊仁台。”韦驼跑了这么久依旧没有喘气,看着殷壮这般孱弱觉得有点诧异:“你怎么这样的虚弱了?”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因为你?”殷壮生气的说道:“还不是因为要带着你和其木格一同投生在一个地方,废了太多的心力!”
韦驼不服气,而且觉得心气很不顺:“只怕,你带的人还不是一般的多吧?”
殷壮红了脸:“老夫一生绝对不说谎话,对你这样的臭小子,我说谎又有什么意思?”
韦驼看了看殷壮,又想了想,这才了悟:“那么说,乌莹,水灵,吉尔格勒都是自己无意识的闯过来的?”
韦驼的话音刚落,殷壮不淡定了:“什么,来了这么多?”
韦驼一看殷壮的样子,果然这事他不知晓,而且不大爽,于是更加的愉快:“而且,水灵死了,乌莹还嫁给了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世子,你难道不晓得。”
韦驼的话,殷壮彻底崩溃了,心说,难怪那日世子婚宴上,自己觉得那货不应该娶别人啊,感情只是韦驼的影子。
“水灵死了?怎么死的?”与其他的比起来,这件事,更加叫殷壮上心,不怕恶人,就怕恶鬼。
殷壮顿了顿,想说什么,可终于把话按在了心里没有说出口。突然才打量到他穿的落魄,方才响起老翁说有人是来投奔自己的,立刻就阴恻恻的笑了“看来汗王如今,过得也不尽如人意嘛?”
韦驼前殷壮跟前又走了两步,每一步气压就低了几分,低沉的问:“当初投生的时候,我可选得了?”
殷壮语塞,彼时就算选得,此时也不能说选得,而修道人又不能撒谎,于是一咬牙顶上一句:“选得选不得如何?又如何!”
韦驼没有搭理这一句,确实这时再问这个,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意思,又不能重新投生一次。
“其木格在哪里?”韦驼问的直接,殷壮拒绝的更迅速。
“有缘自会相见,你急什么?”殷壮从头把韦驼看到脚,啧啧道“自个都养活不了?还妄想娶媳妇?你当你还是汗王呢?!”
本来,韦驼是想揍他的,可是最后一句却是硬伤。
所说上辈子自己除了孩子和名分,其他确实没有过多的亏待过其木格,可一辈子穷到了,穷到了自己要砍柴火的地步,如何能给女人幸福?
殷壮见韦驼不说话,心里也觉得自己当初只想让巴图尔坦吃苦头没想过其木格以后嫁给一个穷人之后的事情,实在是得不偿失。报复韦驼有一万种方法啊!蠢,实在是蠢。
“那,那后日考秀才可有把握?”殷壮没了脾气,就拉着韦驼去买自己炼丹的东西,还把韦驼当小厮使。
“不知道”韦驼抱着殷壮买的奇特之物,一身郁闷。
上辈子,巴图尔坦心智成熟,大家射箭都是一把好手,读书也可以。可是到了这流行八股文的东夏王朝,那真是从知道这种文体开始就头疼。若是觉得自己一个两辈子的人不能输给村里的小屁孩,他早就懒得读了。
管他父母的殷切期待球!
最终,殷壮还是给了韦驼些银两,两人才分别而去。
韦驼看着手中的银两,苦笑不已,堂堂汗王,竟然沦落至此!
三日后,韦驼中了秀才,他带着喜报再次光临了尚书府。
这次,老翁因为前期见过,所以没有多做阻拦,便让韦驼在花厅等候,自己去通传。
缘份,就是这样的简单。
前脚韦驼刚才花厅里坐定,后脚其木格的今生,殷兆就进了花厅。
韦驼方才茶杯,见着眼前的人,脑子里全是其木格临时前的事情。
“其木格”巴图尔坦已经泪流满面:“我不准你死去!”
“可汗”其木格知道此时,这一生终于可以放下了:“我什么牵挂,只盼来世。。。咳咳咳!”
“其木格,其木格,我求你,不要这么残忍!”巴图尔坦双眼通红,情绪已经很难自控“我这一生,对你最对不起,对你最没有办法补偿!你醒来,我定然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名分,孩子,全部都有!”
“不”其木格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可汗,这后宫里的女人,你没有一个对得起的。在这一堆不幸的女人里头,我已经得到很多很多了,元子,阿妈来了!”其木格眼中含笑的举手向空气里招手,似乎看见了自己去世的孩儿。
只是想到这里,此生巴图尔坦,此时的韦驼就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
是,韦驼还有前世的深情,前世的记忆,可是其木格却忘记了,殷兆就是殷兆,殷兆只是殷兆。
殷兆见花厅里座了个陌生的男子,吓了一跳,觉得自己这样出现甚是荒唐,打算要离开,却见着小书生哭了,于是莫名的心里也难过起来,便问了一句:“怎么哭了?可是有人欺负你?”
韦驼感动的越发的激动,就要站起来将殷兆拥进怀里,殷壮就在这个时候赶到,大喊一声:“休得无礼!”
殷壮一边催促殷兆速速离开,一边瞪着眼睛警告韦驼:“你小子现在一穷二白,想干嘛?”
韦驼那颗火热的心立时就暗淡了下去,是啊,现在自己还当真是什么都给不了她什么了。
这只怕还多亏了你!韦驼立时就瞪了回去!
两人还没有说话,花厅里又多了一个人,这个人进来的时候还嬉皮笑脸的嚷着:“殷壮你这混蛋,给我配制的什么玩意,不好用!”
韦驼和那人两个都愣住了。
进来的是东夏郡世子夏七十,那个与韦驼长的一模一样的世子,那个娶了今生的师无忧,前世的乌莹的巴图尔坦的影子。
“殷壮,他是谁?”夏七十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就先开口问了问。
殷壮也没有想好,这该怎么说,于是指了之夏七十,指了只韦驼,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韦驼先反应过来:“草民韦驼见过世子”
夏七十笑了,径直道主位上座下,磕着桌面问道“你知道我是世子,看来,这还真不是巧合了,殷壮,你说,怎么回事?”
殷壮这会也回过了神来:“世子,是这么回事,我与他此时旧相识。你恰好是长得像他,不然我也不会去高攀你这个朋友。”
殷壮这话说的不好,在夏七十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说,若不是他世子长得像殷壮宿友的样子,定然殷壮不会搭理他似的。
夏七十怒了,从来就不藏在心里,当即就摔了茶碗:“殷公子,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韦驼倒是见惯了草原上欺男霸女的贵族公子哥,知道怎么说来让他消气,可是自己却不愿意接这个锅,于是也乐的看殷壮窘迫,站在一边不说话,只是傻乎乎的看着殷壮吃瘪。
殷壮见夏七十发火,跪了下来,顺从的说道“我说错了,是那贱民不小心长的像了您,不然让我们毁了他这英俊的小脸蛋,免得您看了心里头不舒服,怎么样?”
殷壮说这话时,眼睛里跳出了小火苗,是激动的额小火苗。
夏七十不乐意了:“不行,能像本世子,自然是菩萨的旨意,这么英俊的样子,岂能说毁了就毁了?!”
殷壮又不懂了:“你不是嫌弃他吗?怎么还不愿意呢?”
夏七十乐了:“殷壮,本世子是嫌弃你,不是嫌弃他!他长得那样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我凭什么嫌弃他?”
殷壮翻了一个大白眼,自己站了起来:“那你说怎么办吧?”心说,表扬起自己来,还真是俩不变色心不跳的,不要脸。
夏七十笑了笑,冲着一言未发的韦驼喊道:“嗨,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自己与我长得像吗?”
韦驼摇了摇头,那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自然不知,草民是第一次来东夏郡首府。”
“不知者无罪”夏七十搜了半天的肠子,就搜出来这么一句。实际上,知道自己与别人长的像也不是罪过,韦驼不会犯傻去顶撞世子,殷壮自然就更不会去揭这个锅。
“你是做什么的,你父母是何人,来东夏郡做什么?”夏七十见韦驼样子谦虚,竟然把自己来找殷壮的起因给忘记了,询问其韦驼来。
韦驼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脸上还是谦逊的,一一作答:“我是来考秀才的,父母是农民,此行目的已经达成,辞别殷公子后,就返回家乡了。”
“你不能走!”夏七十突然跳了起来,茶水都洒了自己一身:“你长的像本世子虽然不是你的错,可是你这样的样子走出去,被有心人给利用了,犯错后,抹黑的还是本世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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