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这是不打算过了是吧？老莫吃一顿不老少钱吧？白玲同志你以为呢？”
“我以为什么？我知道那里有家莫斯科餐厅，但是我也没钱去啊！”
白玲摊了摊手，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几个人。
“光天，要不我们就附近随便找家国营饭店对付一顿得了，真没必要。”
“你晓娥姐付钱，人家穷的就剩下钱了。况且老莫不收粮票，我也爱莫能助啊！”
穷的就剩钱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郑朝阳差点没有一个急刹车创死。
白玲都笑不活了，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可乐的年轻人。
“你这张破嘴，光福，你哥以前也是这个臭德行？”
“我也觉得不对劲，光天以前在学校里就是个闷葫芦，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的，怎么这么会说话了？要不是你这张脸，我都怀疑你被脏东西上身了！”
何雨水你真特娘的是人才啊！
这都被你知道了！
“哥，我想...”
“不，你不想。”
说着就伸手捂住刘光福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话了。
警车停在老莫门外的专用停车位上，郑朝阳转身看向刘光天几个，“喂喂喂，到了，还不下车啊？真当这是洋车了啊？”
“警察叔叔，都到了饭点儿了，要不一起进去随便糊弄两口？”
“你管这叫随便糊弄两口？我们可是公安，这身衣服就说明没钱消费的！”
“把制服脱了丢车里就没人知道了。”
“去去去，别用这种东西腐蚀一个党员，快点下车。吃完早点回家，认识回家的路吗？”
“那必须认得啊！明天农忙假，我还要带着我们班级几十号学生重走这条路呢！”
“啥？走着去？”
车上几个人都纷纷看向刘光天。
“你知道红旗村在哪里吗？”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再说，我就算不知道，不还有联络人娄老师在吗？对了，雨水，你们第一中学明天农忙假怎么安排的？”
“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参加呢！主要是我...”
何雨水顿时眼眶有些微红，将她傻哥这几天的烂事儿简单的说了一下。
“哦，这件事情啊！我有所耳闻，听说牵扯出一件大贪污案来，鸿宾楼从上到下大换血。”
“我们昨晚就是在抓捕逃犯呢！有人事先得到风声提前跑了，好在最后还是逮回去了。”
“他们以次充好，窃夺了大量的国有资产，这个案子已经上交法院审理阶段了。你哥运气好，只是赔了一点钱。”
“那不如这样吧！让雨水跟我们一起去红旗村，你觉得怎么样？起码我也有人一起，方便点。”
“行啊！不过雨水你得给你们学校老师打一声招呼吧？不参加集体活动容易被人诟病，将来毕业包分配得罪班主任可是很吃亏的。”
“大不了去红星小学当老师！”
此话一出口，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几个够了啊！老莫都到了，还赖着不下车，我都要前胸贴后背了！”
刘光福：这句台词我熟悉啊！
“白玲同志，你干什么你？”
“我一直都想去老莫试试，他们的罐焖牛肉有没有我自己做的正宗！”
“可是...”
“警察叔叔，别可是了，下车吧！”
郑朝阳无奈的学着白玲的样子，将外套和帽子脱了放进车里，锁上车门，跟着几个人身后进入老莫。
门童是个地道的毛子，一脸的络腮胡子，给他们拉开玻璃门。
“菜单就在这里，你点还是我点？”
“你一个学英文的，逞什么能？”
刘光天当仁不让的拿起俄文菜单，嘴里就一口气蹦出连续的音节来，直接连对面刚刚坐下的白玲直呼专业。
“雨水姐，我哥都点了什么东西啊？是不是太多了？”
娄晓娥也是听了个寂寞，她发誓回头要花点时间好好学习一下俄语，不能让这个小子专美于前。
“我也不知道啊！你哥几时俄语这么熟练了？书本上的我都磕磕巴巴的，这菜单上一多半我都不认识，会读不知道意思。”
“莎士雷可（烤羊肉串），日阿里安娜呀（烤鸭），务嘎列（鳗鱼肉），姑俩事（红烧牛肉、罐焖牛肉），呀一起内罗（鸡蛋卷），索芙雷亚布拉齐纳也（苹果馅饼），阿特逼我内页付给斯拉斯拉特嘎姆扫无邪（糖醋排骨），阿拉玛及其那也噶薇娅吉娜斯别了财母（五香牛肉）....”
“姑俩事一个人一份的。”
女侍应耐心地解释了一句。
“阿进、得咧，特瓦..晒四期！”
刘光天挨个儿指向前面几个人，最后做了个六的手势。
“要不要给土匪大叔带一份回去？”
“不用管他！”
白玲已经看到了菜单上一份罐焖牛肉的单价了，一口气要了六份，回头没钱付账，还不得自己掏腰包？
“警察姐姐，你随便点，我真的带够钱出来的。”
“那要不再来一只烤鸭吧？我弟弟喜欢这口！”
“那你们要咖啡还是酒？”
“沙拉特（沙拉）三份吧，马骡日爱那也（冰淇淋）六份，噶俩切页狗吠（热咖啡）三份可以了，这位先生开车来一份够挂钩拉伊（可口可乐）。”
很快，女侍应端着前菜上桌了。
“你小子给我单独点了什么？”
“你开车不能喝酒，咖啡你也不会喜欢的，就给你点了一杯饮料，将就喝吧！”
“你真的只有16岁？俄语怎么这么流利？”
“自学的，可能我有语言天赋呢？”
“可你几天前俄语发音还有些口音，今天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
“呜哇！”
刘光天忽然张开双手，嘴里发出老虎的叫声，直接吓得几个人哆嗦了一下，连周围那些食客都被他们这桌吸引过来。
其中就有几个跟他们年级相仿的少年人。
“老莫真是越来越乱来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跑来尝鲜。”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了，不过好在他们的声音比较轻，周围食客的声音掩盖住了。
不过他们不客气的话还是引来了周围一些食客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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