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4日中午,瓦尔岱丘河东岸坦克第51军集结地,军长科罗多夫焦急的来回踱步。
工兵部队的联络官安抚道:“我们一定能在规定时间之前架好浮桥的,稍安勿躁。”
“我知道你们能。但是我希望能早一点过桥!普洛森人的反坦克部队和坦克部队都非常精锐,我们早一点过去发动进攻,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集中了坦克部队反冲击,我们就……我们就!”
科罗多夫用力一甩手:“总之要早一点!”
他终究还是没有把话说下去。
其实在场的坦克军官都知道下一句是什么:我们就要被普洛森坦克手消灭了。
战争已经开始了一年多,安特坦克手已经接受了自己遇到普洛森坦克部队会被打出巨大交换比这件事。
他们是在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开着已经没有什么装甲优势的坦克走上战场的。
在敌人的反坦克部队和坦克部队反应过来之前,尽可能的杀伤缺乏反坦克手段的普洛森步兵,这就是安特坦克部队现在最主要的任务。
所以科罗多夫才会这么着急,他知道早一点过河,敌人装甲部队反应过来之前的时间就越充足。
他继续在指挥车前面来回踱步,靴子上已经全是泥巴。
他旁边,是正在向阿巴瓦罕行进的大队,其中主要是各种辅助人员,雇工、护士什么的,宝贵的运力全部用来输送士兵了。
就在科罗多夫转身开始不知道第多少次重走这一小段路的时候,一群护士刚好经过。
当然,不是那种经验丰富、已经在枪林弹雨里背出来不知道多少小伙子的护士,那种护士前线应该也很缺,能在火车上分一个闷罐车。
这些护士看起来都刚刚结束护士训练,稚嫩的脸上满是疲惫,似乎扔掉拄着的拐杖就会瞬间失去行走能力。
科罗多夫瞥了眼护士们,忽然感叹:“这不都是些小姑娘吗?连她们也要上战场了啊?”
疲惫的姑娘们听到声音,都抬起头来,但没有人回答科罗多夫。
这时候护士们队列最后方传来一声质问:“中将达瓦里希,你的坦克兵也是一群毛头小子啊。”
科罗多夫看向声音的方向,看到一名身上有教士披风的白发女性,可能是跟着姑娘们的嬷嬷。
不过这嬷嬷看着有点眼熟,结合她身上的金星,估计是在报纸上看过她接受勋章的照片吧——科罗多夫如此想道。
“我的战士们看着年轻,”科罗多夫说,“但他们已经接受过战火的洗礼了。”
白发的嬷嬷:“姑娘们也经过战火洗礼了,我们从叶堡出来的第二天,她们就在空袭中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姐妹。她们被吓坏了,但依然决定到前线来,她们的勇气可不比你的小伙子差,中将达瓦里希。”
科罗多夫摸了摸脸颊:“你们教士擅长这一套,我说不过你们,不过确实,我刚刚的发言欠妥当。”
白发嬷嬷点头:“我想姑娘们会接受你的道歉的,中将达瓦里希。”
她看向正在架桥的工兵部队,又问:“你们准备在这里渡河?”
“是的,海军步兵在对岸控制了滩头阵地,工兵的浮桥架好了我们就过去,据说工兵们用的是联众国支援的浮桥,能承受住T34的重量。”科罗多夫介绍道。
白发嬷嬷沉默了几秒,才扭头对护士们说:“姑娘呢,立定。”
还在缓慢前行的护士们停下来,疑惑的看着白发嬷嬷。
“嬷嬷”:“姑娘们,休息一下吧,正好目送这些战士们过河。”
有姑娘不解的问:“为什么?只是过河……”
嬷嬷打断了姑娘的话:“他们中相当一部分回不来了。相当一部分。所以我想目送他们过河,你们也正好休息一下。可以吗,嬷嬷?”
这时候护士们真正的领队,满脸皱纹的嬷嬷出现了:“当然可以,瓦西里耶夫娜女士。”
科罗多夫突然倒抽一口冷气:“您是柳德米拉·瓦西里耶夫娜·罗科索夫女士!您是将军的夫人!”
“准确的说,是未婚妻,我们只是订婚了,并且有一个孩子,但正式的婚礼还没有办,不过别林斯基冕下好像觉得这不是问题。”柳德米拉微笑着纠正道。
科罗多夫还想说什么,突然眼角余光瞥到自己手下的坦克手吊儿郎当的靠在坦克炮塔上,还拿着扁酒壶在喝酒,便扭头呵斥道:“像什么话!马上要去作战的人了!严肃点!”
坦克手吓一跳,酒壶都失手掉了,落在坦克车体上弹起来,伏特加洒出一道弧线。
柳德米拉一把接住了酒壶,然后举着手递给坦克手:“拿好,少喝一点保持头脑清醒,可别把坦克开进河里。”
坦克手笑了:“我是车长兼炮手,不是驾驶员。”
柳德米拉有些惊讶:“伱们的坦克还是双人炮塔?不是说这种坦克作战效率很低吗?”
科罗多夫一脸尴尬:“我们没有多少T34W。”
柳德米拉的表情更复杂了。
这时候,工兵部队的联络官跑过来对科罗多夫敬礼:“将军,工兵部队已经把桥修好了,马上要进行通车测试,只要测试的T34能过去,就可以让我们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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