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的部队此时正按照柳德米拉指的路,向罗科索夫家的庄园开进。
王忠本来想坐422号坦克的,结果布西发拉斯扯他的头发太猛了,所以没办法,给布西发拉斯上了马具,骑上了马,坦克只能在马后面跟着。
皇太子也骑了一匹枣红大马,耀武扬威的跟在王忠身旁。
奇怪的是,路上的行人看到皇太子连脱帽致意都不会做,仿佛他根本不是沙皇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一样。
阿格苏科夫的街道比王忠想象的要安宁祥和许多。
之前王忠随部队开入了城市都有种萧索的感觉,居民生活气息很少,但阿格苏科夫充满了生活气息,街道上有大量穿着日常服装的行人。
这让王忠很诧异,火车站上纨绔们的表现,已经有王朝末期那种朱门酒肉臭的意思了,但路上意外的没有什么“路有冻死骨”的氛围?
出来之前王忠还以为会看到满大街的乞丐、正在出售儿女的穷苦人,以及面包店里50万卢布一个的面包。
但是这干净整洁的街道,面色红润、衣着得体的平民,是不是哪里不对?
王忠骑着马思考着,然后远远的看到前面排起了长队。
部队正向着长队的源头行进,王忠便翘首期盼想看看长队尽头在干什么。
很快,他就看到了尽头——不对,应该说长队的起点,是一间挂着东圣教圣徽的商店。
不断有提着大包小包的平民从商店里出来。
王忠仔细一位满脸喜色的大妈手中的东西:有成年男性大腿那么粗、四十厘米长的香肠,有四罐鱼罐头,还有封装在罐头里的燕麦片、酸奶油、蘑菇、蛋黄酱以及少不了的罐装酸黄瓜。
虽然全都是罐头和成品香肠,完全看不到新鲜食品,但是这品种看起来相当丰富啊!
就在这时候,一名教士打扮的人拿出来一块告示板,放在商店门口,立刻引起排队者一片议论。
告示板上写着:以后每周二四只供应鱼获,希望大家体谅。
排队人里有人喊:“为什么只供应鱼啊?”
教士答道:“很多农场和肉联厂被占领了,供应锐减,知足吧,至少还有里加和北海的鱼吃!”
教士的话立刻遭到了反对:“昨天我在酒馆,听收音机里说,我们马上会打败普洛森!”
教士:“对,所以只是暂时的,就当是多吃点鱼吧!顺便我们这里鱼子酱的存货管够,可以买回去多吃一点嘛!”
“鱼子酱我都吃吐啦,也不知道贵族老爷们怎么这么喜欢吃!”
王忠挑了挑眉毛。
看起来,是教会的商店缓和了上下矛盾?
仔细想想,在洛克托夫,教会表现出了强大的动员能力。
难道就是因为教会保证了平民丰盛的美食?
王忠挠挠头,感觉好像还有很多地方自己没能看清楚想明白,要多观察一下。
不管怎么样,教会有动员能力是好事,看那些贵族腐朽的样子,指望他们打败普洛森大概不行。
王忠经过了教会商店,又看见街边有个商店,正在卖炸肉饼——不对,炸鱼饼。
买东西的大妈抱怨道:“怎么两天没有肉了?”
“鱼也挺好吃的。”炸饼的姑娘笑道,“明天就有肉饼啦!”
“好吧好吧,来点鱼饼也好,今天是什么鱼啊?”
“北海的鳕鱼!”
王忠从炸鱼饼店旁边走过。
继续前进,这样的店还有好几个。
王忠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部队突然停止前进。
王忠很疑惑,便踢了一脚马肚子,让布西发拉斯快速超过停止前进的步兵部队,到了最前面。
他看见道路已经到了尽头,一扇铁门直接横亘在道路上,把柏油马路硬生生截成两截。
铁门上带着家族的纹章,还有安特标语:“私人领地,严禁闯入。”
在队伍最前面的叶戈罗夫说:“按照麦列霍夫娜小姐指的路,这就是您的庄园了,但是……难道要我们自己爬过去开门吗?”
王忠也不知道什么个情况,这大门上看起来也没装对讲机啊,要怎么才能开门呢?
就在这时候,大门另一边,一队女仆排成双列纵队,沿着路一路开过来。
铁血悍将、上佩尼耶的战神、洛克托夫的守护者、红旗的持有者、士兵名字的记忆者阿列克谢·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在看到女仆队的时候,因为战争而变得严峻的面庞竟然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不过他马上止住了这种不得体的行为,并且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女仆们开到了大门前,然后在路两边列队,为首的女仆打开门锁,拉开大门,用地上的窝卡好,然后站到了女仆队伍排头,深深的鞠躬。
王忠心想是我错觉吗?怎么这些女仆对我的态度都不太好?
当然皇太子在场,女仆们的礼数肯定没问题,但就是觉得自己被女仆们讨厌了。
奇怪啊,我现在难道不是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战争英雄吗?我部队上的两个妹子现在明显都看上我了啊!女仆们为什么没看上我?
难道……她们认为我还是过去的那个垃圾纨绔?
有那么一瞬间,王忠很希望普洛森军快点打过来,自己好狠狠的表现一下,但想起刚刚一路上看到的和平景象,这份念想让位于希望战争的步伐慢点走的朴素愿望。
他一脸复杂的表情,骑着马进入了庄园。
来迎接的女仆大概有两百名,直接以五米一个的间隔一路把王忠的部队引导到了花园西北角的三栋三层建筑跟前。
建筑用红砖建成,看外观让人想起地球英国海军学院的红砖楼,或者北大的红楼。
三栋楼围成的操场上,估计能同时容纳三五千人出操。
三栋楼的北边,还有武器库和停车场。
叶戈罗夫赞叹:“这简直就是个兵营!内战的时候我就在阿格苏科夫附近战斗,也在城里驻扎过,怎么就从没听说过这里还有个兵营?”
并没有人回答叶戈罗夫。
王忠直接问站在路边的女仆:“这里兵营什么时候建的?”
“这就是内战时期的兵营。”女仆回答,“我们昨天已经打扫过了,请安排入住吧。两小时后在别馆开饭。”
皇太子:“那正好,让部队入住,准备吃饭,我们去主楼见你父亲吧。你不是要继续指挥部队吗?现在不过去跟公爵说,以后你就要去和酸黄瓜罐头为伍啦!”
王忠绷着脸,他可不想去仓库,于是他对叶戈罗夫说:“接下来交给你了,我去会会我‘父亲’。”
说这话的时候,王忠觉得有些拗口,他终究还是在抗拒喊别人的男人爸爸,但是又不能改称义父,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叶戈罗夫挥挥手:“记得给我们要补员,还有技术装备!”
巴甫洛夫:“还有参谋人员!”
王忠挥挥手:“我尽量。”
这时候跟着部队一起移动的柳德米拉从神箭连的车上下来,对女仆喊:“维拉·弗拉基米诺夫娜!帮我把马准备好!阿廖沙,我跟你去!”
弗拉基米诺夫娜向柳德米拉鞠躬:“麦列霍夫娜小姐,您好。马上给您准备马匹。”
皇太子轻浮的说:“用这么麻烦吗?直接坐在阿廖沙的鞍子上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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