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涛更加茫然了。
唐时锦说,“你面相虽有丧,却有一缕红鸾,或许老丞相能挺过去呢。”
文涛听到这话,琢磨着,难道是要他冲喜?
冲喜,父亲就能好起来?
“你退下吧。”唐时锦摆手。
该提醒的,她已经提醒过的。
剩下的,就看文涛的机遇了。
“谢娘娘,臣告退。”
进了御书房。
萧宴盯着她,“阿锦刚才在和文涛说什么?”
“没什么,见他面相不好,便提点了两句。”唐时锦随口道。
不妨,下一秒就被君上拉到大腿上坐着,男人将脑袋搭在她肩膀上,“文相年轻有为,又一表人才,阿锦提点他是应该的。”
啧。
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味儿呢?
唐时锦眯起眸子,“君上,是在吃醋?”
“朕没有。”
看出某人嘴硬,唐时锦好笑,“君上,文相是你的重臣,年纪轻轻你便破例提拔他为丞相,子承父业,朝中史无前例吧?这说明你器重文相,也是对他们父子能力和才学的认可,我提点他,说到底是因为他是你的左膀右臂呀。”
“你在乱想些什么?”
君上脑袋在她脖子里蹭了蹭,占便宜。
唐时锦呵笑,“君上对自己的魅力没自信么?”
“朕没有不自信,是阿锦太耀眼了。”
唐时锦被他逗笑,“油嘴滑舌。”
文相离开皇宫,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心神不宁。
马车行至半路,他听见马车外的随从说,“公子,是相爷!”
虽然老丞相辞官了,但文家的人,还是习惯性的称他相爷。
对外,外人会称文涛为小相爷。
文涛一听,立马道,“停车!”
马车停下,文涛掀开帘子,果然便见自己的老父亲,在街上闲逛!
身边只带了一个随从,帮他拎东西。
“父亲!”文涛赶忙下车,扶着老丞相道,“父亲怎么出来了?身边也不多带几个人,您身子骨还没好,缺什么东西,跟儿子说,儿子来置办便是。”
何须病中的老父亲亲自出来买?
反而是老丞相,精神抖擞,兴致正浓,“你大惊小怪的做什么,为父现在无官一身轻,就是想出来逛逛。”
望着热闹的街道,京城繁华,他不禁感叹一声,“老夫一生为官,忙忙碌碌,却从未好好逛过京城,如今有机会,自是要好好瞧瞧。”
他怕以后就没机会咯。
老丞相心胸豁达。
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文涛一看随从拎的那些衣物,顿时心口一堵,“父亲,您这买的都是些什么!”
“寿衣,看不出来么,我自个儿挑了个喜欢的样式,你到时给我……”
“父亲!您在胡说些什么!”文涛太阳穴突突的跳。
哪里就需要父亲自己准备这些东西了!
“我连棺材都订好了,等我去了,你去取回来便可。”老丞相浑不在意的说。
回光返照。
文涛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他心中酸涩紧张起来,“父亲,等您身子好了,儿子再陪您出来闲逛,随儿子回家吧。”
想起皇后提点的话,文涛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什么寿衣棺材,文涛自欺欺人的想,父亲定是用不上的!
“是该回家了。”老丞相望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大街,心中既感怀,又满足。
京城长治久安,也曾有过他的一份功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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