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县内满城寂静。
武松扫视着那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缓缓收起他的那些魂魄侍从。
武大郎的心情渐渐平息,体型也恢复正常。
他飞快自纳戒中取出一套衣服披上,这才看向四周。
最显眼的就是面前脚印形巨坑,以及那半截尸体。
如今怒意散去,看到那残破不堪的红色官服,他突然感到了害怕。
“这人就是太尉?”武大郎的语气有些底气不足。
“没错,”武松颔首道,“他姓高名俅,是那狗皇帝身边的宠臣,残害忠良,名声极差!”
知晓这些人是奉皇帝的命令诛杀兄长后,他对皇帝都起了杀心。
“那可怎么办?”武大郎语气慌乱。
他的心态一直摇摆不定。
武松哈哈一笑:“哥哥怕什么,我们可是有着仙缘,该坐立不安的是皇帝才对!”
他对自己的实力看得清楚,可没有武大郎那种担忧。
“那可是皇帝啊!”武大郎仍旧心中没底。
……
“皇帝又怎么了,反了不就行了!”听着武家兄弟俩的话,萧峰朗声道。
如今距离武大郎和武松诛杀高俅之事已过去了一日。
遣散了那些士兵后,武松喊醒装死的县令清扫街道,自己跟兄长一起回了家。
兄弟俩左右无事,武大郎又实在心慌得厉害,便来了酒馆中。
随后,他便得知可以邀请他人进入酒馆这一规则。
按照他的消费额度,已经有了四个邀请名额。
武大郎第一时刻便将武松邀请到了酒馆内。
当兄弟俩与众人说着早先的经历时,萧峰毫不犹豫地开口喊着造反。
他所处的时代与兄弟二人所在时期接近,唯一的区别是二者所在的世界并没有那么多武林高手而已。
自从他旗帜鲜明地开始造反后,只觉得一念天地阔,曾经的很多顾虑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如今他可是酒馆内立场最为坚定的造反派之一。
林平之跟着附和:“没错,有了如今的机缘,区区皇帝算得了什么!”
他虽然还在克制,没有听雨化田几人说的那样住在后宫中,将皇帝踩在脚底,但是心态早就变了。
“是该掀起一场革命,”赵刚沉着道,“难得有此机会,应该造福于天下百姓,推翻帝制……”
其余人也纷纷说出自己的见解。
听着众人的话,本来还觉得自己想要杀死皇帝有些大逆不道,如今武松反而觉得自己太过保守了。
武大郎更是连连点头,满脸的赞同之色。
对他来说,酒馆里每个客人所说的都是真理。
唯一的问题是……
究竟是推翻皇帝,还是说骑在皇帝头顶让其变成自己的傀儡?
他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
听着与众人觥筹交错,相谈甚欢的武松时,武大郎嘴角又渐渐浮现出笑容。
自己长相学识都不如弟弟,这一点他可从未否认过,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如今看着武松与众人打成一片的样子,他心中不由感到骄傲。
造反的事情交给弟弟来决定便是了。
他只用跟着对方,在需要的时候杀死一切拦路的敌人!
……
时间一日日过去。
武家兄弟俩渐渐适应了酒馆中的生活。
武大郎一如既往的不善言辞,但对每个客人都极为客气,还在酒馆内交到了几个知心好友。
武松急侠好义,交友广泛,没几日便与萧峰、独孤求败以及李云龙等人打得火热,称兄道弟,甚是快活。
综合考量一番后,武松接受了几人的建议,打算扯旗造反,重振中华。
不过他也明白自身能力有限,故而在作出决定后,一面在酒馆内虚心听取众人的建议,一面联系上了柴进那边。
早先他曾在柴进的府邸中避难,结识了被称作呼保义的宋江,与之结为兄弟。
纵然从众人口中听说了未来之事,但他还是决定拉柴进宋江等人入伙。
将皇帝打杀了轻而易举,但如何在天倾之后重整秩序才是重中之重!
这几人多少能帮上忙。
朝会上,徽宗与大臣们仍在为招降还是诛杀阳谷县的两个怪物而争论不休,却不知道武松等人已经开始招兵买马了。
水浒世界即将迎来重大变革。
其他客人们所在的世界同样日新月异。
狠人所破开的仙路上白骨累累。
经过日复一日的厮杀,以及那一杯杯道行酒,叶凡的实力马上便要追赶上狠人。
萧炎在大千世界找好了落脚点,正在打造自己的无尽火域。
就连韩立也在试着将自己的触角延伸到灵界。
人界资源有限,哪怕他这几日已经悄悄造访了好几处遗迹跟秘境,所获仍旧没能让他满足。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境遇。
相同的是他们脸上那种对于未来的期许。
与他们一样,苏洛同样心怀期待。
距离上次酒馆的内部周年庆活动已经过去了五十日。
这段时日内,酒馆的营业额又增加了接近两个亿,眼看着距离升级越来越近了。
对于六级酒馆,他的期许可不小。
“也不知能否让我停滞不前的实力得以突破。”苏洛暗想。
如今不论是对于那些已连接的位面,还是说地球,他的掌控力都差了些。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等自己实力提升之时,就是这种掌控力达到蜕变的时刻。
……
此时。
苏洛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处,正无聊地翻阅着一本书。
纸张发出的沙沙声,让他感觉颇为惬意。
赢阴嫚坐在他对面,帮他斟茶,顺便说着大秦世界的改变。
嬴政来到酒馆已经有一年有余。
通过从酒馆内搞来的各种高科技产品,以及种子等物,他让大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连带着他的性格都较之从前稳定了不少,迎来天下人的赞誉。
“大秦一统天下不久,百废待兴,各国又离心离德,父皇早先的急躁,其实有一半都是被形势逼出来的,”赢阴嫚道,“他说过好几次,从酒馆内得到的最宝贵的东西,当属于未来几千年的治国经验!”
苏洛微微颔首。
“若是没有酒馆,他很可能是一名暴君呢!”赢阴嫚笑道,“现在天下间给我父皇歌功颂德的不少,其实他们最该感谢的应该是先生才对!”
苏洛笑着摇头,正要说话,蓦地心有所感地看向左前方。
那里靠近吧台,原本空空如也,此刻却多了个身穿灰衣的书生。
书生头发有些杂乱,神情憔悴,似乎刚刚大病一场。
他的双目之中满是茫然与惊慌之色,正惊疑看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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