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珍正在思考如何作答,突然一个守关军头找上来,汇报说有一个金国骑兵闯关,撞倒了他麾下两名兵卒,被拦下还嚣张跋扈威吓,现在正惹得群情激奋。
“竟有此事?你留下继续劳军,我赶过去看看。”
“劳军不急一时,我也想看看谁这么嚣张,要说不出所以然来,便拔了那金狗的狗皮!”
看到解宝一脸愤慨,解珍急忙提醒道:“你要跟去也行,但切记不得冲动,人家有十万金军,自然是底气十足,咱别给太尉惹祸。”
“哦”
“稍微快些!”
解珍催促着赶向关前。
风月关北侧狭窄,两家兵马此时都在关南驻扎,而宋江所部紧贴着关隘扎营,相当于断了十万金军后路。
当然,宋江一旦敢生歹心,十万金军转身反攻,就如倒悬瓶子放水。
风月关相当于瓶口,出口小就形成强大压力,宋江一旦挡不住攻势,撤退就会被关隘阻挡,成为逃跑途中绊脚石,所以兀室才这么放心。
两兄弟来到关前,才知道那是金国传令兵,而且来自粘罕都元帅府,难怪目中无人、语气嚣张。
而解珍、解宝这三千兵,有部分是从梁山跟到现在,偏偏刚才被撞倒那两人,就是梁山跟到现在的老兵,一身匪气还没完全退尽,要让他们直接认怂忍了,对士气会造成影响。
解宝了解老兵心理,便顶着压力表示在自己防区,无论是谁路过都要守规矩,他还拿兀室等人入关打比方,当着受伤士兵喝问金兵来意,说不出缘由就要扣下。
那金兵也是见人下菜碟,看到解家兄弟是将军而不是小卒,当即陪小心说自己是为粘罕传信,但解宝为了让伤兵解气,不依不饶追问其传信内容。
金兵理亏急欲脱身,便拿出随身军牒验看,但上面全是女真文字,解宝哪里认得半个?
最后又拉扯了一会,金兵只得告知上京出了大事,但具体什么事却死活不说。
解珍见好就收,随即做主放金国骑兵入关,自己也赶去告诉宋江。
宋江听罢,蹙眉叱曰:“你们何故如此?要是兀室揪住不放,引兵反手攻打我军,试问谁能挡得住?”
“太尉恕罪,皆那是骑兵无礼又嚣张,若我们到后什么都不做,对麾下兄弟不好交待”
“你还交代啥?他们那点颜面算什么?作为一军之统制,眼光要放长远,要有大局观!”
“末将知道了”
解珍像小学生般低着头回应。
吴用拍了拍他肩膀,轻声宽慰:“知道就好,太尉本不想责你们,但十万金军非同小可,你回去好好清楚,下不为例。”
“是,末将告辞.”
看着解珍抱拳转身,宋江急忙凑到吴用身边,沉声追问:“我还没教训完,军师何故打发他离开?”
“我有不好的预感。”
“什么?”
“上京大事啊!”
听到吴用给出提醒,宋江一双眸子瞪得浑圆,而后吞咽着口水,试探性问道:“军师莫非想说,吴乞买驾崩了?”
“杨长言之凿凿,粘罕特地让人传信,这可能性很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宋江不肯承认,双手不停往外摆,随后转身发出质问:“就算杨长武艺绝伦,就算他在上京完成刺杀,如何解释金人情报才到,他却先一步赶回了河东?难道是飞回来的吗?”
“这一点,我就是想不通,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啊!”
“那传令兵已经赶往金营,可以通过金军后面的表现,来确认是否是我的猜测。”
吴用手执羽扇负在身后,一步一步来到大帐门口。
此时此刻,宋江的心已经慌了,他急忙跟上前,“当如何确认?”
“若金军按兵不动,则此事必与金国皇帝无关,若金军突然要将主力撤走,就说明吴乞买极有可能驾崩.”
“是啊。”
宋江突然惊醒过来,喃喃说道:“金国太子被杨长所杀,若皇帝也被杨长所杀,金国内部必然大乱,这个时候要以稳定内部为主,前线军队必会收缩防御”
“自古皇位更迭,都伴随血雨腥风,金人更是兄终弟及,吴乞买若真的驾崩,他的兄弟子侄必夺位,而兀室有这么多兵马,收缩防御都说得太保守,也要回过参与夺权。”
吴用此话一出,宋江惊出一身汗水,如同泄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地上。
“太尉,您怎么了?”
“他们不能走,走了我们怎么办?”
宋江攥住吴用手臂,像个一个无助的孩童。
吴用蹲下将其扶起,轻声宽慰道:“太尉不要紧张,这都是你我的猜测,未必有那么糟糕,或许是一件好事情呢?比如金国要加封兀室?”
“也是啊”
宋江嘴角微微上扬,心说我不能自己吓自己。
就在此时,解珍突然去而复返,只见他一阵小跑赶来,气喘吁吁说道:“太尉,军师,靠近我们的金军各营,正在拔营起寨并整军,是不是末将惹祸了?”
“真让军师说准了”
看到宋江失魂落魄,解珍一颗心沉了下去,急忙抱拳表态,“太尉休恼,末将可以去请罪.”
“别激动。”
吴用打断并安抚,“可能是正常调动,快去通知你的人,不准轻举妄动,若再惹上别的事,你请罪都没用。”
“是是,我马上去。”
解珍前脚刚离去,吴用又安慰宋江,说道:“此番天赐良机,兀室应不会全放弃,撒离喝还在涉县呢,撤走部分兵马不影响大局,咱们与其在此乱猜,不如去确认一番?”
“有道理,快备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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