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的确还有一桩事情。袁尚和步练师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还有那一杯毒酒到底是谁送的呢?想着便起身告辞出门。
走出院子来,心里嘎登一下子,步练师,她临阵倒戈为的什么,还有,到现在为何她还如此镇定呢?是自己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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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袁熙府,侧厅之内。
袁熙和田丰一主一副,高坐于厅堂的主位之上,冷然的看着下方哆哆嗦嗦的辛毗,一股阴冷的寒气弥漫在整个厅堂之中。
“辛毗,你兄长辛评,已经死了!”袁熙瞅着辛毗,幽幽的开口说道。
辛毗闻言浑身一哆嗦,连忙点头附和道:“死得好,死得好,背主之贼,合该有此下场,他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恨了!”
袁熙突然赞赏的点了点头,笑道:“我就是欣赏你这股恩怨分明的劲头......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如今你的兄长辛评虽然是反叛伏法,但你们辛氏一族,包括你的妻妾儿女在内,却都是毫发无损,在邺城内活的好好地,每日给予钱粮用度,不差分毫。”
辛毗闻言急忙叩头:“多谢主公,辛毗愿意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是个明白人,知道袁熙如今掌握住了他的亲属不杀,绝不是闲的没事平白的卖自己人情,一定是有所图求的,不然以辛氏一族的反叛大罪,袁熙就是把他们全家挨个提溜出来杀八遍,自己也说不出一点不是来。
袁熙点了点头,道:“很好,其实我让你做的事很简单,辛毗,我要你和田丰合作,一起演一场大戏,去骗取一个人的信任,只要你能做到,我不但会赦免您们辛氏一族的重罪,还会对你委以重任......但你若是敢骗我,别忘了,你的全族亲人,现在就全在我的手里,你自己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好好地回答于我!”
辛毗闻言急忙叩头,道:“敢问主公让我去骗何人?”
“我抓住的一名曹军俘虏,曹真。”
邺城的地牢坐落在城池的北部,其深达数丈,宽渝一营,其中分牢门数千,其积垒于地下数层,其中恶气扑鼻,常年阴潮寒冷,于地面隔绝,足可谓之人间地狱。
但不曾令人想到的事,天下万事万物,有利则有弊,相反的有弊则有利,邺城地牢虽然常年黑暗无光,几乎与世隔绝,但正是因为了这得天独厚的条件,使得辛评所引发的邺城之战,竟然没有波及到这里。
然而对于地牢的今天来说,却是一个意义重大的日子!
曹真所被囚禁的牢狱,便是邺城地牢的最底层,也是与外界隔绝力最强最幽暗的一层。
此时的曹真蓬头垢面,呆呆的坐在潮湿墙壁额一角,愣愣的看着木栏外,火把上欲闪欲灭的火苗。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曹真也算是个精神力坚强的,换做别人,这在了呆上几年,基本不是咬舌自尽,就是陷入疯癫,此刻的他,精神力虽然以被催婚,但至少还保持着一丝清明,一丝理智,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对他心生敬畏!
“走!快走!给我进去!”
久违的怒骂之声,从地牢的楼梯口处传到了曹真的耳中,顿时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却见一群凶悍的狱卒,押解着一个浑身鲜血,衣衫褴褛的中年人,在一个青年文士的带领下,拖着沉重的手铐脚镣,缓缓的走进了地牢的深处。
但见紧挨着曹真的一扇牢门被轻轻的打开,青年文士飞起一脚,直接将那中年人踹入狱中,一脸阴笑着对那中年人冷笑道:“田丰啊田丰!想你平日里仗着主公的恩宠,横行霸道,眼高于顶,视我辛家兄弟如无物,如今却是也有你的今天?嘿嘿,这邺城地牢的滋味天下闻名,你就给我好好的蹲在这里慢慢品味吧!哈哈哈~~~~”
却见那被打入地牢的中年人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指着青年文士怒道:“呸!辛毗,休得张狂!你们辛家兄弟弑主夺权,背叛主公,行此大不义之事!苍天有眼,你们兄弟俩早晚会受到报应的——!”
“哈哈哈~~~!报应?嘿嘿,多谢田大夫提醒,不过在说我兄弟的报应之前......”辛毗得瑟冷笑着道:“田丰。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别操那份闲心了!哈哈哈~~~”
不远处的牢狱之内,一脸枯槁的曹真把着门栏,愣愣的看着远处的情形,虽然没有听明白怎么回事,但心中也是清楚,邺城一定是发生大事了!
那个田丰乃是袁家帐下重臣,怎么会突然被押解到了这里?然后还有那个辛毗.....是谁?却是没听说过!辛家?辛评弟弟?
正疑惑之间,却见辛毗料理了田丰,转过身来问身边的狱卒道:“关押曹真的牢狱在哪?速领我去!”
“诺!.......大人,就在这边!”
几人的动作很快,眨眼间就解开了曹真牢房木栏的铁索,却是将曹真好一番惊吓,哆哆嗦嗦的闪到了墙角之边,惊悚的看着大步流星走进来的辛毗。
辛毗进了牢房,也不罗嗦,当先上前,俯身便拜,道:“在下辛毗,参见曹公子!”
其时曹真乃为曹操义子,于情于理,名义当以公子相称。
自河内之战后,曹真就被转运关押在邺城的地牢内已是近有个把月,幽闭生活导致了他说话也有些生硬,辛毗此刻参见于他,直是良久之后,才令他反应过味道来。
“你....你是.....谁?”曹真犹犹豫豫,磕磕巴巴的问出了这句。
辛毗闻言,呵呵一笑,道:“回禀曹公子,在下乃是河北重臣,辛评之弟,辛毗!奉兄长与曹丞相密令,特意前来接曹公子出地牢,曹公子,有什么话咱们出去再说....走!”
曹真此刻虽然有些懵懵懂懂,但一听可以出捞,精神顿时为之一振,也顾不得许多,急忙起身在辛评的引领下,随着他向地牢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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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地牢里面呆的时间过长,为防止一出来不能够适应阳光而导致失明,故而曹真的眼睛上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布,坐在马车上,一路上由辛毗承载着,向着邺城的太守主府而去。
到了府邸,辛毗派人为曹真沐浴更衣,并布置好了酒食,邀请一众邺城“反叛将官”共同陪饮。
其时曹真脸色的遮布已是被摘了下来,双目逐渐能视,看着围绕在厅堂内的一系列将官以及上首的辛毗,不由好奇的问道:“辛先生,在下曹真自当初河内一战,被袁军所擒之后,自此一应事务尽皆不明,今日得先生相救而出得牢笼,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是因一直被囚,对天下大势以及今日邺城之事却有不明,还望先生好人做到底,能够尽皆相告,曹真感激不尽。”
辛毗早有准备,随即长叹口气,从河内之战曹真被擒之后,袁熙与曹操交战,相持于黎阳,然后曹操拉拢辛评,以官位等许诺请他们扰乱邺城后方.......
辛毗一直实话实话,直到这个时候才走了样,在他嘴中,辛评未死,郭图未反,邺城已被辛氏兄弟掌握在了手中,另有袁熙回兵救援,中箭身死,消息虽然尚未传开,但以属确实,接下来就是稳守邺城,坐等黎阳大军变乱,便可前后夹攻,一鼓作气势如虎而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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