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李公所言,一共两千石粮食。”
之前费祎调拨了一千石,前些日又给了一千石,加上杜预这两千石,到九月稻谷再收一批,预计能收获至少五千石。
这两个月消耗了五百石,按照这个推算,一共还有八千五百石。
要到明年春天能播种,夏季再收麦子,这其间有七个月无法收货主食。
“另外可还能再换两千石?”
“可以。”
若是如此,那粮食就增加到一万石左右了。
每个月可以供给近一千五百石粮食。
加上期间种植一些蔬菜、饲养家禽、鱼等等,足够一万二千人吃到明年五月。
古代一个县的标准人口大概在一万到两万,不过大部分人口在城外的乡里。
心中盘算之后,李衡觉得一万二千人已经足够自己做更多事了。
当然,不能把粮食消耗拉得这么满,他觉得一共招募一万人就可以了。
“有劳杜郎君。”
“李公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
“什么问题?”
“造纸。”
“造纸恐怕目前无法给杜郎君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可以给杜郎君的承诺是,卖到长安的纸,都让杜郎君来,获利我们对半分。”
“对半分?”
“是的。”
“李公让出如此大的利,可还有其他事?”
“没有其他事,就只是想跟杜郎君交个朋友,仅此而已。”
杜预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我一路过来,听说魏军在移民。”
“是的。”
“看来丞相让司马仲达不好受。”杜预摇了摇头。
“那我们的买卖还做么?”
“自然是做。”
李衡心中不由得感慨:三国时期,果然是人才和割据者的双向选择。周瑜曾经引用马援答东汉光武帝的话,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
说到底,三国时期的矛盾,是刘曹孙三家的矛盾,而不是阶级矛盾,更不是宏观的民族矛盾。
都是华夏,三家都自诩天命,关我们臣子屁事!
主上若礼待,必报之。
主上若视某为草芥,必弃之。
当年曹丕登基之后,就写了一份《与群臣论蜀锦书》,奉劝臣子们少用蜀锦,没有任何鸟用。
如此看来,不仅官方明目张胆买卖,民间走私也不甚繁多。
“李公,我家中尚有事务等待处理,便不再多打扰,告辞。”
“告辞。”
李衡也不急,他知道跟杜预的这条线,算是搭上了。
等日后杜预的父亲杜恕跟司马懿矛盾公开化,甚至可以趁机拉拢杜预。
接受了粮食,做了妥善安排之后,李衡便问薛良:“我们县里现在在籍有多少人来着?”
“若是算今日的,已经有两千。”
“才两千?”李衡顿时底气来了,“去转告董子陵,就说我要一万人!”
“一万人吗?”
“对!一万人!”
是时候大量开矿,大量开水渠,大量烧砖了!
当天傍晚,渭河北岸,大魏陈仓县。
“人被抓起来了么?”陈仓县刘质疑惑道,“不是说蜀军秋毫不犯的么,另外十几人呢,没有一起闹吗?”
“没有闹起来,听说那个陈仓县令出来了,亲自抓的!还被抽了十几耳光,打得好惨。”
“妄言!”刘质怒道,“他是陈仓县令,本官是何人!岂有此理!本官这个陈仓县令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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