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黑虎那一团乌黑的面容之上也看不出是个什么神情,只是开口说道:“在下曾在截教修习过法术,占卜算卦也学过一些,虽说学艺不精,但寻常占卜还是无所误差,某昨日掐指一算,今日有大贤将至,前些日子在朝歌更是听说潼关之下,一白衣少年与红衣女子救下西伯侯,一并朝着西岐去了,看阁下身着白衣,身后红衣女立着,想必说的便是你了。”
崇黑虎所说的大贤自然不是高浩,在这天界之中,无论多高深的占卜之发都无法测算到高浩的轨迹。
所谓大贤,自然说的是西伯侯姬昌。想必西周的大军此时也是在讨伐崇侯虎的路上。
“本衙内与姬昌并无关系,今日攻到此处,不归顺也得归顺。”高浩轻挑阔眉,不容反驳的说道。
“既然阁下救过西伯侯,想必也不是什么恶人,今日阁下到访,也正是印证了大贤将至的卦象,这南伯二百镇诸侯交到阁下的手上,在下放心。”崇侯虎从那一批异兽上滚落了下来,手中握着一颗印信,与两块合二为一的虎符。
崇黑虎双手托着这两件信物,便算是将崇城的生杀大权交到了高浩的手中。
高浩接过印信,随意的朝后一抛,领着大军入了城池,这城中守军皆是俯首参拜,并无反抗之人。
各家百姓更是欢欣鼓舞,如逢新生一般。想必这崇侯虎在位之时,定是无比的不得人心,然而对于高浩而言,崇侯虎的暴政却是给他留下了一座还算体面的城池。
崇黑虎领着一众降臣簇拥着高浩到了大殿之上,大殿金碧辉煌,虽是不如朝歌酒池肉林那般穷奢极致,但也算是帝王的规格。
高浩满是随意的观望四周,心中不住好笑,崇侯虎这般文武皆废的废物,竟是能混到一方诸侯,坐拥大小诸侯二百镇,更是过着帝王般的日子,这一切的富贵竟是由一张搬弄是非的嘴得来的。
要知道,上一世的史书之中记载,这崇侯虎虽然并非位极人臣的大人物,但却是有史记载的第一个告密者。
高浩生平最恨的便是搬弄是非的小人,如今看着被崇黑虎提在手中血淋淋的人头,之觉得崇侯虎死的太轻松了些。
“黑汉子,你过来。”高浩轻摇折扇,朝着立在远处的崇黑虎说道。
“有何吩咐?”
“崇侯虎的尸首在何处?”高浩淡淡的朝着崇黑虎问道。
“崇侯虎的尸首尚未处理,还在他的府邸之中。”崇黑虎朝着高浩回道。
“恩,你去将那尸首衣服扒光,送给百姓,随他们处理。”高浩说道。
崇黑虎领了命令,转身便是下去了,届时烈阳高挂,正是用膳的时候,果然没有误了时辰。
半日之后,一切交接妥当,此处便是成了高浩新的落脚之处,一众手下也是有了像样的寝宫,至于崇侯虎原本的寝宫却是被高浩一把火烧了,之后又以黄金十两的佣金,在崇城之中大肆招募能工巧匠为自己建造新的宫殿,出手这般的阔绰,让这封地之内众人皆是咋舌。
这崇城的牌匾也是被一剑斩成了两段,而是挂上了新的金漆牌匾,牌匾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高字,配合这高耸的城墙,倒也算是应景。
次日一早,外城的斥候发来急报,说是一票人马朝着高城杀了过来,似是西岐的人马。高浩嘴角一挑,满是意味深长之意。
而一旁的崇黑虎却是满面的疑惑,既然崇城已是易主,西岐的人马道此处又是所为何事?难不成高浩攻占崇城的事情西伯侯并不知道?
高浩领着一众手下到了外城的城楼之上,城下西岐大军一字摆开,列阵以待,姬昌与姜子牙立在众军之前,望着城门上的那块牌匾,满是疑惑,这崇城何时改名叫了高城了?
再抬头,却是看见那城池之上立着一位俊朗不凡的白衣少年,身后僧俗道一众人等护卫左右。
姜子牙心中一凉,暗道不好,原本盘算着先是攻下崇城,杀了崇侯虎,得了二百镇诸侯不说,还能名扬天下,不过以眼下的态势看来,分明是被高浩抢了先机。只是姜子牙不明白,高浩哪里来的人马将这南面著名的要塞给这般轻易的攻了下来,细算自从高浩离了西岐,也不过三日的功夫。
眼下西岐精锐尽出,更是有南宫适毛公遂这般的名将,然而光在路上却已是用了两日的功夫,更别说从内城道外城,一路上要塞无数,更是有两道天堑一般的城墙挡着。
“恩公为何在此?”姬昌依旧是一脸慈笑,拱手朝着高浩问道。
“你为何在此我便是为何,不过你们怕是白跑一趟了。”高浩嘴角带着一丝蔑然的说道。
“恩公此言何意?不知崇侯如今所在何处?”姬昌一脸的茫然,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还以为是高浩跑到崇侯虎这边来示好的。
“崇侯虎?怕是已在崇城百姓的腹中了。”
“什么?”姬昌心中一惊,顿感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不由得想起伯邑考之事,面色顿时一阵惨白,急火攻心,险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高浩蔑然一笑,淡然说道:“崇侯虎吸食百姓血肉才有了如此富庶的城池,如今用他的血肉还给百姓,西伯侯觉得妥当与否?”
姬昌心中大乱面色如纸,坐在马上身形晃动。只得是点头称是,仓促的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回营帐再说。身后立着的周公旦与姬发心中顿时一惊,父亲的反常之举让他们不禁想到高浩临行前说的那句话。
姬昌,怕是时日不多了。
人潮散去,高浩身后的崇黑虎却是阴沉着脸,面上满是不悦。
“你有什么意见?”高浩转过头去,朝着崇黑虎冷冷的说道。
“敢问阁下究竟是何人?似乎与西伯侯并无太多的关联,若当真如此,这崇城在下不能交到阁下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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