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这是要去哪?”
赵洐带着几个狗腿子迎面而来,一脸戏谑地叫住了林清芷。
林清芷脸色顿时一冷:“跟你没关系!”
“哈哈哈!”
赵洐直接嚣张无比地大笑起来。
身边的几个狗腿子,立刻心领神会地挖苦起来。
“呦呵,不愧是未来太子妃,连咱们燕王都不放在眼里了。”
“不过话说回来,作为与白校尉齐名,号称龙凤少将之一的林将军,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相夫教子,未免也太丢人了吧?”
“这还没嫁到东宫,就已经护夫心切了?”
几个燕王府仆人,仗着有燕王撑腰,故意扯着大嗓门,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见。
只要林家一天没倒,他们就不会放弃往林清芷身上泼脏水。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素琴护在小姐身前,厉声娇喝道。
赵洐缓缓抬手,一指素琴:“滚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素琴刚要反驳,却被林清芷拽住,身为丫鬟,若是当街与王爷对峙,岂不是乱了尊卑?
“燕王有事?”
林清芷耐着性子问道。
赵洐慢条斯理道:“大家都是京都贵胄,难道没事就不能一起叙叙旧了?”
林清芷眉头微皱,瞬间明白了赵洐的意图:“你分明是故意拖延时间,不让我去帮太子。”
既然被戳破了诡计,赵洐索性也就不装了:“不错,本王就是不让你去给赵衡解围!”
林安泰德高望重,与四位国夫人都有交情。
尤其跟韩国夫人的私交最不错!
当年其夫君为国捐躯,壮烈牺牲,韩国夫人尚未被册封,日子过得极为凄惨,是林安泰一直默默帮衬着韩国夫人。
三年后,韩国夫人受封,自然将林安泰的恩情牢记于心。
倘若林清芷前去求情,就算韩国夫人再愤怒,也会卖给林安泰一个面子。
“韩国夫人,不仅与你爷爷交情颇深,跟老太后更是情同姐妹,地位何等之高?待到赵衡与韩国夫人撕破脸,后果可想而知!”
赵洐冷笑不止。
混蛋,你不是让本王给你当迎宾主事吗?以往的种种羞辱,本王今日便连本带利全都讨回来!
本王甚至不需要浪费太多力气,只要拦住林清芷,你就等着被卷入舆论漩涡吧!
“太子……”
林清芷轻轻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她不由攥紧拳头,不断在心里为赵衡祈求:“你可千万不要向韩国夫人,提及担保作证一事啊!”
可以她对赵衡的了解,那家伙肯定会不吐不快,今日这个祸,算是闯定了!
同一时间,午阳门。
“什么?魏国夫人和鲁国夫人全都来了?真的假的?”
王英失声惊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偷偷在大腿上掐了一下,直疼得龇牙咧嘴,才意识到自己并非做梦。
“好小子,居然能一口气请来两位夫人,倒是我小瞧你了!”
王英先是一阵咬牙,紧接着又瞬间释然!
脸上的担忧,也逐渐被冷笑取代:“呵呵,有什么好担心的?”
“魏国夫人,本来就是四位夫人里,最好说话的那个。”
“鲁国夫人虽然性格刚烈,却是个讲道理的人。”
“能请到这两位夫人,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必秦国夫人出手,光是剩下的韩国夫人,就足够那小子喝一壶的!”
让赵衡去请四位夫人担保,简直是神来之笔!
王英暗暗赞叹自己的聪明才智。
若是自己早点出手,估计早就把赵衡那个愣头青给整死了,白家又何必接连蒙受损失?
经过今日之事,料想白敬斋会更加重视自己,只怕距离礼部侍郎的位置也不远了!
“小姐,咱们还是向王英低头吧……”
红红眼眶含泪,小声劝道。
但凡还有一丁点希望,她也不会放弃,可是现在傻子都知道,太子请不来四位国夫人。
若是继续对峙下去,只会令太子身陷囹圄。
箫玉儿不怪红红打退堂鼓,毕竟现在选择低头,对赵衡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不!”
可箫玉儿却斩钉截铁,一口回绝。
“就算是死,我也要堂堂正正地死,绝不会死不瞑目!”
箫玉儿眼神决绝,就算她已定发誓要报复白敬斋那个混蛋。
却依旧不愿意出卖白敬斋,自砸招牌。
面对白敬斋尚且如此,更何况赵衡?
她用力抓着囚笼栏杆,目光如炬:“哪怕希望再渺茫,赌局已经开始,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如果赵衡办不到,就证明我赌输了,愿赌服输,哪怕赔上性命!”
从决定拉拢赵衡的那一刻起,箫玉儿就已经在豪赌。
如果自己输了,那么异族大业和振兴萧家,就仰仗姐姐了。
“好一个宁死不回头。”
王英听到箫玉儿的决绝言论,满脸戏谑地赞叹起来。
他缓缓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想要在京都立足,靠的是头脑,像赵衡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养尊处优的太子爷,拿什么跟我斗?”
身为渔夫之子,却将当今太子爷耍得团团转?此番壮举,必定青史留名!
京都,清雨阁。
现年七十三岁的韩国夫人,正坐在窗边,耐心地绣着团扇。
“启禀夫人,太子前来拜访。”
听到仆人的声音,韩国夫人头也不抬,直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本夫人,被邪祟附身,晦气至极,为了避免冲撞了太子殿下,请太子打道回府吧。”
仆人没有急着离开,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太子并非空手而来,而是带了三炷香。”
闻言,韩国夫人缓缓抬头,疑惑道:“香?他要祭拜谁?”
仆人连忙回答:“说是祭拜老爷。”
韩国夫人眼神骤厉:“祭拜?我看他是来羞辱本夫人才是!”
三十年前,她的丈夫和儿子,双双被北狄俘虏。
由于担心儿子撑不过酷刑,丈夫便趁看守不备,活活掐死了亲生儿子!
虽然被追封为忠烈大将军,但也落下一个残害亲骨肉的恶名。
她正是受此刺激,才变得反复无常。
赵衡重提旧事,岂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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