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还是一块出门的,短短几个时辰就出事了,锦挽想了想打算去看看纳兰清。
此时的纳兰清浑身血淋淋地被抬去了将军府,江老将军还是满身污浊,他站在门口焦急地徘徊。
“太医呢,快去请太医!”
“老将军,已经催促了。”
“再去催!”
“是。”
没多久云瓷折返回来,她是回宫的半路上听说这件事,便马不停蹄地调转方向赶回来了。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江老将军上前行礼,却被云瓷拦住了:“现在人怎么样?”
“在里面。”
话音刚落,云瓷冲了进去,果然看见了榻上面色惨白的纳兰清,看着她衣裳被血染湿,心里咯噔一沉。
坐在榻上摸了摸纳兰清的脉象,云瓷皱了皱眉,赶紧检查伤口及时止血。
等忙活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她仔细地检查了纳兰清的脑袋,幸好大街上雪厚,没有撞到脑袋,五脏六腑倒是被波及,伤势不轻。
总体来说没有性命危险。
纳兰清睁开眼,虚弱地看向了云瓷,断断续续的说:“长……长姐,我没事,这事儿不能告知父亲。”
云瓷心头一哽,刚才她简单的了解了下始末,纳兰清完全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下了马车之后赶去糕点铺子买点心,没走几步远就发现了一辆失控的马车飞奔而来。
不巧的是江老将军脚下一滑跌坐在地,纳兰清想都没想冲了过去,用尽全力将江老将军拽到了安全地带。
可她还没来得及逃,却被马儿给撞飞了出去,身子犹如残破的风筝似的掉落在地。
“给三叔传个信,就说本宫一个人在宫里寂寞,特让县主在宫里陪伴。”
一句话云瓷给了纳兰清县主身份。
也是让纳兰清放宽心。
纳兰清睫毛颤了颤,想要说话却是半天都挤不出几个字,云瓷安抚道:“你好好歇息,长姐定会救你的。”
纳兰清虚弱地挤出微笑,陷入了沉睡。
云瓷又对着夏露吩咐:“叮嘱纳兰柔,这阵子好好照顾三叔。”
“娘娘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嗯。”
云瓷忙活了半天才走出去,她身上也沾染了些血迹,看见江老将军还站在廊下,一脸焦急地看向里面。
“人没事,只是需要休养。”
听到这话,江老将军狠狠地松了口气,他身子晃了晃,被身后赶来的江凛给扶住了。
“祖父您没事吧?”江凛一听说江老将军在大街上出事儿了,浑身血液都快逆流了,忐忑不安地赶了回来。
江老将军摇摇头。
“是谁家的马车受了惊吓?”江凛怒问,而且这么巧,祖父就摔倒了,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简单的意外。
不敢想象要是没有纳兰清奋力拉起的那一把,马蹄会将江老将军践踏成什么样。
江老将军欲言又止。
“老将军有话不妨直接说。”云瓷问。
“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今日多亏了纳兰四姑娘。”江老将军满脸感激。
云瓷见对方不想说,也没有勉强,派人准备软轿将纳兰清抬入宫,江老将军想要阻挠。
“四妹妹待字闺中,清白女儿身不便留在将军府,老将军的好意,本宫心领了。”
无奈,江老将军只好妥协,眼看着一群人将纳兰清给抬走了。
人一走,江凛便问:“祖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江老将军没说话,拉着江凛进了门,屏退众人后,撩起了左腿的裤脚,露出一道极小的红痕。
“我年纪虽然大了,还不至于老眼昏花走不动路,这是被暗器所伤,一时不慎跌倒在地,而且那马车就像是长了眼睛直奔我而来。”江老将军眉头紧皱:“这明显就是有人蓄意而为!”
听着话江凛怒火中烧:“是谁,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如此算计江家。”
隐隐的,江凛脑海中浮现了谢家人的身影。
这么多年江家也没有和谁结仇,只有这阵子和谢家闹过些不愉快。
“罢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江老将军不许江凛继续追查下去,江凛执拗的不肯说话,却被江老将军沉声呵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听见没有?”
江凛抿唇,对上江老将军命令式的语气,不得不妥协了。
“是。”
江老将军又叮嘱管家将库房里什么好药材全都拿出来,急着要送入宫,江凛按住了江老将军。
“这跑腿的事儿就交给我来办吧,祖父您好好歇息。”
江凛心疼的看着江老将军的衣服上全都是污渍,不敢想象那一幕肯定很凶险。
虽然祖父不许追查,可江凛心里就跟扎了根刺似的。
这事儿要是真的和谢家有关系,他绝不会轻饶谢家!
……
锦挽听说纳兰清被送去了将军府,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进去,转身回宫了,半路上又听说纳兰清被皇后带入宫。
“皇后娘娘可真是偏向自家妹妹,纳兰四姑娘这次救了人,就被册封县主了,说不定日后还要撮合和江小爷呢。”丫鬟愤愤不平:“奴婢早就打听了,纳兰家三房是庶出,身份卑微,两位姑娘的亲事十分艰难,要不是皇后娘娘撑腰,未必能嫁得出去。”
锦挽蹙眉斜了眼丫鬟。
“姑娘,会不会是皇后娘娘早就替纳兰家看上了江凛,所以才暗中阻挠谢家的婚事?”丫鬟猜测。
“别胡说!”
“奴婢没有胡说,今儿早上奴婢去御膳房时,偶然听见了凤栖宫的粗使宫女提过一嘴,京兆尹夫人来保媒什么的,还夸了纳兰姑娘贤良淑德,必定是贤妻良母一说。”丫鬟撇撇嘴,怪就怪谢太夫人太淡定了,也没有和皇上培养感情。
这不,白白便宜了皇后娘家人。
要是谢太夫人替谢家积极争取,这门婚事,皇后根本抢不过谢家。
“姑娘若是提醒太夫人,及时拉拢皇上的心,让皇上感恩太夫人,日后太夫人想要提拔谢家,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自从太夫人回来,谢家一点动静都没有……”
“够了!”锦挽怒斥将话打断了,不悦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说这种话,你不要命了吗?”
丫鬟吓得瑟瑟发抖,低头赔罪:“奴婢该死,求姑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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