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朱县主听着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颠倒是非,还有展老夫人一脸洋洋得意的模样,心头一梗。
“蕴朱,你可是展家八抬大轿抬回来的,现在展家落难,你怎么能撇下展家呢?”
“就是,身为人妻,也不想想为何展凌不肯碰你,是不是你曾做过什么惹怒展凌了。”
“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是,展凌平日看着也不是个难缠的人,怎么偏对蕴朱县主这般无情无义?”
“一个巴掌拍不响,现在展凌落狱,咱们就是死无对证,还不是对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展老夫人看着势头渐渐压过了蕴朱县主还是闺阁姑娘的事儿,眸中划过一抹狠厉。
跟她斗,还嫩了点儿。
“县主。”丫鬟起红了眼,这帮人怎么能这么欺辱县主呢。
蕴朱县主深吸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在京城的地盘上她还能被展家给拿捏了?
“蕴朱,你平时刁蛮任性就算了,我也不计较了,你实在是不满意,我现在就跪着给你磕一个。”展老夫人立马露出了柔弱无辜的表情,咬着牙要下地。
“老夫人,大夫说您的腿不能再受伤了,否则会落下残疾的。”嬷嬷拦住。
“只要让蕴朱消消气,保全展家的颜面,我做什么都行。”
展老夫人一副大度又无奈模样。
蕴朱县主站起身,目光环视一圈打量着众人,沉声问:“你们一个个地往我头上泼脏水,是要逼着我击鼓鸣冤告御状么?”
众人语噎,个个脸色涨红。
“蕴朱……”展老夫人还要开口再说什么,却被蕴朱县主给打断了:“我乃上了皇谍的二品县主,你不过是个白身,就算是日日磕头跪拜我,也是应该的,毕竟君臣有别!”
展老夫人脸色蓦然一沉。
“怎么,还是你觉得我的县主身份根本比不上展家规矩重要?”蕴朱县主反问。
这一问,在场的人都不吱声了。
谁能想到平日乖巧又老实的蕴朱县主会突然大爆发?
蕴朱县主眸光犀利,朝着刚才说话最狠毒的人走过去,在那人惊愕眼神中,抬手便是狠狠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
那人愣了。
“我今日就告诉你,什么叫一个巴掌也响亮!”
话落,反手又是一巴掌。
左右两边脸落上了五个鲜明的巴掌印,那人气得不轻,却不敢还手,只能看向了展老夫人。
她可是展老夫人特意派人请来羞辱蕴朱县主的。
四目相对,展老夫人心虚的别开眼。
蕴朱县主一眼就看穿了这两人的心思,嗤笑一声:“展凌犯下大错,已经惹怒皇上皇后娘娘厌恶,此生都不会再有机会翻身了。”
话落,众人慌了。
因为展老夫人说过展凌只要度过这次难关,就一定会记住诸位的恩情,将来一定会报答的。
所以她们才冒险而来。
可现在展凌得罪了上头两位主子,这帮人避之不及,恨不得立马就和展家划清界限。
“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今日我也见证了县主和展凌和离,展家就别纠缠不清了。”
几人纷纷告辞。
没一会功夫大厅的人全都乌泱泱散开了。
蕴朱县主重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展老夫人,忽然视线下移,落在她身边的嬷嬷身上。
吓得嬷嬷两腿一软。
“来人,此人污蔑本县主,掌嘴二十!”蕴朱县主冷呵。
两个丫鬟冲上前,一个按住了人,另一个左右开弓,只听屋子里传来啪啪声。
“老夫人……救救……救,老奴。”
呼救声被淹没在了巴掌声中。
展老夫人又气又怒,指着蕴朱县主:“你!”
“怎么,老夫人也想以下犯上?”蕴朱县主扬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似是在嘲讽对方。
终究,展老夫人还是讪讪闭嘴。
刚好二十个巴掌也打完了,嬷嬷的脸已经不能用红肿来形容了,巴掌印一个套一个的映在脸颊上在,嘴角都被打破了,疼的呜呜咽咽捂着脸想碰不敢碰,神色幽怨的盯着蕴朱县主。
“明日午时若是还没收拾好,本县主不介意亲手帮你们收拾。”蕴朱县主懒得再辩驳,起身离开。
人走后,展老夫人才说了一句家门不幸。
嬷嬷呜呜咽咽的挤出二夫人三个字,这才让展老夫人反应过来,今儿方氏竟然不在。
她有些恼火:“去把二夫人请来。”
方氏正在屋子里偷懒呢,见着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来,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皱褶。
“走吧!”
来到正厅,看着满地的狼藉,方氏已经见怪不怪了,刚才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听说了整个过程。
一点也不意外。
“这么久你去哪了?”展老夫人没好气地呵。
方氏一脸委屈:“这几日没休息好,所以吃了点安神汤早早歇了,母亲消消气。”
见着方氏,展老夫人又开始摆着婆婆谱,长篇大论地说起了蕴朱县主的种种不好。
好不容易说完了,展老夫人还以为方氏会和之前一样,跟自己同一条战线数落起蕴朱县主的不是。
可这次,方氏却道:“母亲,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蕴朱县主好歹也是皇族人,欺辱得太狠,皇家脸面无光,再说蕴朱县主又有皇后撑腰,今日不同往日了。”
被呛得一噎,展老夫人其实心如明镜,只是霸道惯了,不允许蕴朱县主反驳。
找了半天理由,才说了句:“那毕竟是儿媳妇,家丑不可外扬,她怎么说的出口?”
这还方氏可不敢乱答,低着头看了眼鞋尖,她之前一直以为是蕴朱县主不能生育,所以才敢仗着膝下有子,想爬到蕴朱县主头上去争个高低。
却没想到展凌和蕴朱县主压根就没洞房,这就有些欺人太甚了!
这要换成是自己,方氏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比蕴朱县主更疯狂。
“这贱人一定是得了高人指点了。”展老夫人越想越生气:“这哪是家丑不可外扬,分明就是当众给自己证明清白。”
方氏点头:“确实如此。”
再不证明清白,蕴朱县主都要被人给污蔑死了。
展老夫人话锋一转,冷嘲道:“她肯定是找好下家了,所以才会这般,今日此举看似是证明,实际是宣扬她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将来好再嫁人,污水都被展家背负了,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没想到蕴朱心思这么龌龊!”
方氏一愣,心里是不认同的。
没有哪个女人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更何况是当众查验,她和蕴朱县主相处过几年,她相信蕴朱县主走这一步,当时肯定没这种心思。
但触及展老夫人的脸色,方氏将辩解咽了回去。
两人沉默了片刻后,展老夫人才追问:“府上还有多少银子,既然撕开脸皮了,咱们搬走就是了。”
她就不信了,离开公主府还能一辈子翻不了身?
“回母亲,大约三万多两,在京城买一处像样的宅子就要两万多两。”方氏如实回应。
“怎么才这点儿?”展老夫人皱眉。
“这些年大房打点关系,还有玉婉姨娘的花销,都不是小数目,中公的账本都是可以查的。”方氏也是一脸委屈,什么好的都给了大房,还不忘小声说:“这几年县主也拿出不少嫁妆贴补。”
蕴朱县主是长公主府唯一的女儿,当年可是十里红妆羡煞旁人,长公主又出手大方,给了县主很多值钱玩意。
而且蕴朱县主也很大方,没少掏银子,打点府内府外,孝顺展老夫人,就连府上的采买都是大房出银子。
“当年玉婉进门时,就带了个肚子来,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还是靠着县主才有了头面,大哥若是没有将忽视太狠了,今日县主也不会不管展家的。”方氏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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