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梁山聚义厅大开筵席。
秦明位于首席,一旁有晁盖、花荣、林冲、刘黑子、黄信作陪,只是喝得东倒西歪,若不是黄信阻止,只怕都要大醉。
等到月上枝头,早有人候着安排住宿。
秦明拉着黄信,问道:“你住哪里?无须再寻安排,我住你那里就是了。”
黄信尴尬一笑:“师父,换做往昔,那自然没有问题,只是今日只怕是不行了。”
秦明一愣:“那小子这话啥意思?莫不是上了山,咱们便生疏了?”
“岂敢岂敢!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黄信没什么大的本事,可是这点还是心中有分寸的。”黄信好言说道。
秦明不耐烦道:“你小子说话,就一口气把它说完,莫要说半头话!”
黄信笑嘻嘻道:“不瞒师父说,弟子最近有了个小妾,也算是才纳入家门,这家中也是乱七八糟,只怕师父去了,实在不是很方便。”
秦明恍然:“原来如此,那你支支吾吾的,男子汉大丈夫,有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瞧你这鸟样,着实让老子来气!过些日子,等我回家了,我再送你一份礼物,权当师父的一点心意。这会想给你,那也没有了!
身上衣服都给扒得精光,全给人家当战利品了。”
黄信又是想笑,又是感动,赶忙道:“师父待我向来不薄,无需如此。”
“少废话,师父自有主张,既然你有娘子了,我就不去了。”秦明说到这里,环视一圈。
一旁喽啰赶忙道:“还请秦统制随小人一起。”
黄信也道:“我一并送师父回去。”
秦明一摆手:“聒噪,老子又不是三岁孩子,再说有人陪着,你早些回去吧。这个点也晚了,赶紧滚回去抱你那娘们!”
黄信无奈,只好点头道:“那便如此吧!师父早些歇息,可以再歇数日。”
秦明摇了摇头:“不可久待,明日一早,我就要回去了。”
“这样啊?”黄信只好道,“师父素来有主见,那我就不多劝了。”
“嗯,早些安歇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秦明折腾了两日,这会酒劲上头,这会精神放松,只感觉身体格外疲劳,恨不得马上倒头就睡。
两人寒暄一阵,秦明便有喽啰护送,渐渐远去。
黄信站在原地,神色有些恍惚,只觉得今日跟做梦一样。
便是他都以为,这一次师父要在劫难逃。
可是最后呢?
晁盖哥哥居然大方地化解恩仇,还要释放师父!
这是何等的胸怀!
黄信甚至觉得,如果他是晁盖的位置,都无法做出这样的决定,纵然不杀死秦明,好歹也会找个理由,将他关押在山中。
毕竟,这样的一员将领,若是放下山去,那就是放虎归山啊。
黄信想了一阵,终究想不明白,刚要离开,忽而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黄信兄弟,精神不错啊!”
黄信一听声音,赶忙道:“原来是花荣哥哥!”
“哥哥不敢当!”花荣笑了笑,“今日兄弟统筹全局,安排死甚是妥当,天王哥哥多次夸你呢。”
“不敢当!实在是愧不敢当!”黄信现在懊悔啊,当初为了一个娘们,何苦要跟花荣闹矛盾呢。
这花荣可是晁盖哥哥看中的心腹。
花荣道:“你家师父,乃是人中龙凤,武将中的佼佼者。若是能入我梁山,那就好了啊!”
黄信心中咯噔一响,难道晁盖哥哥嘴上说得好听,实则还是要留下师父?
不对!
不止这么简单,还有得不到就要毁掉!
只是,今日毁掉的可能会很小,莫不是要想办法留下师父?
黄信眼珠子乱转,斟酌道:“花荣哥哥的意思,莫不是想让我师父留在山中,为梁山效力?”
花荣道:“当然!晁盖哥哥对秦统制颇为欣赏,只是哥哥素来不喜欢勉强他人!黄信兄弟,你若是能好好劝说,那就是大功一件。”
黄信苦笑道:“我也想如此啊,只是师父素来威严,白日乘船时候,我便苦劝多时,他将我训斥多时。”
花荣点点头:“你师父忠勇,不投降也是骨气!你先劝说一二,若是真的下山,那只能这么办了。”
黄信一听这话,登时松了口气:“花荣哥哥,过几日想请你到我家宅中小聚一番,不知能否赏脸?”
“你家就算了吧!换个地方还行。”
黄信妙懂,想必花荣不想见那娘们。
“那就莫要纠缠!有些事情,还是晁盖哥哥说得对,顺其自然,顺势而为,要有耐心一点。”花荣说到这里,“我先走一步。你也早些休息。”
“好,那我就不送了!”黄信赶忙说道。
目送花荣离开,黄信心中迟疑,这花荣素有筹谋,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师父前脚就走,后脚他就来了。
到底是他一个人的意思,还是说,花荣是代表着晁盖哥哥的意思呢?
这是希望他扮演什么角色呢?
换做以前,黄信还不能理解,只是如今在山中,作为一名降将,很多事情,都需要谨慎持重才是。
黄信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脸色有些阴沉,顺势回了家中。
等到家中,发现屋子中还亮着灯。
黄信有些纳闷,推门一看,发现何氏居然坐在厅中,手中正做着针线活。
“夫君回来了!妾身做了醒酒汤,您尝一尝?”何氏殷勤地说道,神色之间,满是讨好。
黄信坐在位子上,一眼望去,见她原本挨打的脸蛋,早就消肿,那俏丽的容颜,给人一种别样的诱惑。
这娘们,几乎是他耗费了性命才弄回来的!
黄信眼中窜出一股欲火:“你过来!”
何氏听话地走过来,不敢有所违背:“夫君是想打我吗?”
黄信:“????”
何氏乖巧地跪在地上:“夫君,请您用力地打我,只要你开心就好。”
黄信慢慢地张大嘴巴,心中嘀咕:“今天还真是离谱到家了!这娘们是个变态吧?居然求着老子揍她?还有这种要求?”
黄信一时之间,有些脑子没有跟上,僵硬地站在原地。
何氏昂起头,露出修长而白皙的脖颈,犹如一只白天鹅。
“夫君,您不想打我吗?我今日准备了一个皮鞭,今晚只管打死妾身!我知道夫君嫌弃、恨我,只要夫君能开心,只管打我!”何氏说到这里,双眼发光,脸蛋发红。
娘的!
这娘们脑子一定是有病!
居然喜欢挨打!
黄信不敢置信地低下头:“你确定?”
何氏道:“只要夫君能开心,妾身就开心!”
“你还真是贱啊!”
终于,黄信脑子中冒出这个词。
“对,我是夫君的贱货,您一个人的贱货!打我吧!”何氏拿出一把鞭子,双手高高举起。
黄信:“......”
这娘们到底是生病了?还是失心疯了?
居然有这个特殊而奇怪的爱好!
黄信彻底不会了,只是当他望见鞭子,莫名想到为了这个娘们,付出的那些惨重代价,差点失去了晁盖哥哥的信任。
一股无名之火,莫名窜起。
黄信一把抓起鞭子,二话不说狠狠抽过去!
何氏惨叫一声,忽而趴在地上,侧过身子:“用力点!打死我!”
黄信手一抖,破口大骂道:“老子打死你!”
这一夜,黄信很忙,何氏惨叫一晚上,后半夜他也累得够呛,睡得跟死猪一样。
..........
秦明从睡梦中苏醒,他平素都喜欢早起。
不知道为何,这一夜睡到日上三竿,他撑起身子,望向窗外,发现太阳高悬,阳光明媚。
“我这睡得太晚了,只怕是昨晚喝的太多。咦?”秦明摸了摸脑袋,这才回过神来。
昨晚的酒,明显跟他常喝的酒水不同,而且这酒喝了第二日居然不会头疼。
他平常在青州若是喝多,第二天必然头疼无比。
“这梁山的门道这么多吗?居然连酒水都酿造得如此之好?”秦明自言自语一阵,缓缓起身。
等他走到院子,发现院子站着两个婢女,一见秦明,马上见礼,便又从厨房端来早餐。
秦明简单洗漱过,坐在石凳上,感慨道:“辛苦你们了!”
一女道:“我们是奉天王之命,来此伺候将军,将军若还想吃什么,我们再做便是。”
秦明低头望着一桌子的早餐,颇为丰收,有麦饼,有肉饼,还有馒头,并且还煮了一盆白粥。
这会端出来,还冒着热气,想必这两女早就做饭,保温着呢。
“你们也一起吃吧!”
两女忙道:“我们吃过了。将军只管慢慢吃。”
秦明点点头,也不客气,便开始享用早餐。
他胃口甚好,吃了八个馒头,又喝了三碗粥,顺带将桌子其他的饼一起扫空。
“饱了!一会要下山,还是少吃一些。”秦明擦了擦嘴,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一旁两女瞧得目瞪口呆,惊如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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