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澜在一座基本全封闭的场馆当中生活了大概三周的时间。
生活环境要说的话就是,八平米的房间,四张上下床,八个人,没有任何的消遣方式,集中式的浴室和卫生间,完全没有改变的大锅饭食堂,以及没有任何对外的通讯方式。
他们就像是犯人一样,哦,犯人还是双人间。
总之,至少还没有早晚点名,移动需要带上手铐的地步。配合上每天都有的心理医生问询,他们更像是在一个隔绝了没有电子信号的疗养所当中。除了门卫大厅那个带着拨号键盘和听筒的老式电话,这里面再无能够往外传送信号的工具。
李清澜知道他们这是已经发现了在容曲县监控系统当中的被入侵痕迹,不过也仅仅只有被入侵的痕迹了,如果真能追踪到是从什么地方或者是具体到哪台电脑上进行的,李清澜都不可能继续被安置在这里面。
很明显,官方将入侵监控和关闭护罩激发器这两件事当作一件来处理了。不过同样没有任何进展,除了认定这次的袭击是由归乡者发动的之外,毫无收获,连归乡者的武器来源都无法确认。
“下一位。”
排队等在心理医生的办公室门前的李清澜停下思考,在里面的人推门而出的同时,顺手将门接住,走进其中。
心理医生的办公室还可以,至少不像他们的寝室那样狭窄。并且这是李清澜三天以来见到的第三个心理医生了。整个疗养所至少设置了近百个心理医生的办公室,但对几万个幸存者来说还是太少了些。
哪怕这些医生的主要工作是辨别像李清澜这种进化者是否为高危人员,次要工作才是听一听剩下那些普通幸存者……哦,现在也是进化者了,听听他们的抱怨,但工作量也已经爆表了。
这点从他们办公桌上的咖啡杯和略低于外面的空调温度可以看出,他们已经到了需要外物来保持清醒的程度了。
“那么,这次又是什么问题?”李清澜并没有太过嚣张,也没太过拘谨,就是很平静的坐下,双手搭在护手上,当然,也不是正襟危坐,而是一种小角度的靠着。至于心理医生在他这边放的那杯水,估计已经放很久了,基本没人动过。
李清澜无法通过心理学去看清他人,但穿越过后的心理学学习,让他在模仿其他身份的时候,对应的气质和表现能够更加的准确。当前的话,就是一个正常的年轻穿越者该有的表现了。
虽然李清澜穿越过后的经历一点都不是正常的表现,但模仿一下曾经的随便一个同窗,还是很容易的,有需要的话,李清澜甚至可以将邯郸穿越者学院同期的学员的所有资料一一列出,然后找个合适的对象加以模仿。
“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人也不可能是我们这种实习生来负责了。”显然,这次的这位医生明显已经忙昏头了,这种话都开始往外说了。
当然,也有可能仅仅是因为剩下这些群体当中已经是排除嫌疑了,所以这些实习心理医生们才会如此轻易的透露这种消息。亦或者他们并没有摆脱嫌疑,这样的暗示只是想让他们露出破绽。
只是不管如何,李清澜都表现出了合适的应对方式,“这些不在正常的问询过程当中吧?”
“抱歉,抱歉,工作太多了,也只有面对你们这些进化者的时候还能抱怨一下,要是这话说给那些普通人听,我大概还会被投诉一番。”显然,这位实习医生的表现,已经说明了当前的情况就是他们这些还与普通人混在一起的进化者,嫌疑是最小的那部分了。
“那么就赶紧问一下吧,我看后面至少还有近百人在排队。”李清澜适当的催促了一下。
“好的好的。”实习心理医生一口喝完面前的咖啡,“我看看啊。李先生,请问你为什么会来到荣曲县呢?”
依旧是这种已经问过很多次的问题,不用想李清澜也知道该怎么回答。
十五分钟之后,李清澜离开。所花费的时间相对普通人来说至少三倍以上,但对比之前的那些进化者,又少了很多。
很多进化者在面对普通人的时候,会有一种高傲的态度和俯视的语气,以及不那么友好的态度。所以一部分进化者,尤其是战斗职位的进化者,会毫不掩饰的表现出对心理医生解剖他们发所想,的抵触。而这明显是增加自己的嫌疑和拖慢离开的进度。
李清澜很显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进到这处疗养所的第一天,他就确认了他想找人并不在这其中。
这处疗养所当中,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就职于荣曲县政府大楼的人,包括那里面的清洁工都没有出现在这座疗养所当中。
这不得不让李清澜怀疑编制人员和非编制人员的相关处理方式有所不同;亦或者根据嫌疑程度会有不同的处理方式。
总之,李清澜需要赶紧离开此处,去追查一下那些必定存在的勾结归乡者的人。而没有这个内奸的可能,或者是这个内奸已经死了的可能,这些几率无限接近于零,可做考虑,但基本无需太过担心。
敢于制定这种计划,敢于与归乡者勾结,并且付诸于实际行动,直接导致了将近二十五万人的死亡,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存活不下来?
既然所求不在此处,那就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其中,所以李清澜尽可能的表现得符合正常人的思维,尽量表现得无害,然后能与这些幸存者们一同被解除监视,而不是像那些个展示了自己的高傲,然后被严加管控的进化者们一样。
最后一次了。
李清澜估算着官方对城市天灾的处理过程,三周,二十一天,十一次问询,已经达到了以往同类型事件的最高羁押时间了,况且还是五万零三十七人的大规模羁押和安抚工作。
李清澜的预估没有问题,就在他回到寝室的第二天,大概率就是最后一次筛查性质的谈话正式结束,有多少人被延长了羁押时间不清楚,但数量很少,至少在五万这个基数上很少,反正李清澜是没看见周围寝室的人有消失的。
阳光明媚,这点不用离开治疗所也能看见。官方对这些离开的人,显然不会是不负责任的任由他们离开,要知道这处疗养所属于临时搭建,距离最近的城市便是荣曲县了,而那边的尸体处理还未完成,之后整座县城是否还会再次投入使用也是个问题。
所以遣返工作自然也是救援的一部分,当李清澜走出疗养所的时候,就被问及了去向。
“请问有确定意向去处了吗?是否有居住在其他城市的亲人或朋友?亦或者有没有想要去一次的城市?”这种善后工作的人员非常的有亲和力,至少那些还沉浸在悲伤中的人们,那些亲人朋友逝去的人需要这种亲和力。
李清澜……,李清澜不需要,通常他才是夺走别人亲朋好友的一方,虽然那些人基本也与他没两样。“最近的城市就可以了,哦,对了,我的装甲和电脑需要在什么地方领取?我需要赶紧回到安阳市区,嗯,以佣兵自己的方式放松一下。谢谢。”
“出门即可领取。我们有直达安阳的客车,如果不着急的话可以可以一起。”
“也行,反正都这么久了,也不在意在花费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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