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觉得这位老前辈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然而掠影老人第一句话就让余烬大跌眼镜。

“天折的创始者是一个拟态成人类的夜魇。”

“不是等会等会等会。。。”余烬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天折的创始者？”

“嗯。”

“是一个夜魇？”

“对。”

“吞噬人类并且拟态成人类的夜魇？”

“完全正确。”

余烬用右手食指顶住自己的额头。

这信息总量没多少，质量却有点让人头大了。

好家伙，这第一句话吐出来那就是杀头的罪。

余烬很难想象如果自己听完了天折的事选择不加入的话会有怎样的下场，掠影老人会不会为了秘密不泄露而直接选择跟自己爆了？

“您。。。继续说，您继续，继续。。。”余烬双手捂住脸，而后又把眼睛露出来，继续听掠影老人讲故事。

余烬的反应在掠影老人的预料之中，毕竟没有哪个人类听到一个人类组织的首领是夜魇还不会崩溃的，余烬这仅仅只是有点措手不及的样子在他心中已经算是优秀了。

“虽然是夜魇，但他的想法却和他的同类不一样，他认为世间存在极端的光明与黑暗，这是不同于元素，在道德层面对立的两种力量，而如果同时掌控这两种力量，便能引导整个世界走向真正的和平。”

“得知他的存在之后，不管是人类世界，还是夜魇族群之中，都没有了他的安身之处。”

“他历经千辛万苦，在人类和夜魇的两方追杀之下，终于凭借自己夜魇的身份，打动了一批人类，他们成为了同伴，也成立了‘天折’，这个在暗中追求真正和平的组织，在夜魇和人类的初次联手之下，就此诞生。”

“夜魇的寿命很短，你是来自过去的战士，作为它们的宿敌，你一定知道的，如果不吞噬同类型的生物，它们的有效寿命只有二十五年。”

余烬随意地点点头，虽然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但既然对方这么说了，那不配合一下说不过去。

掠影老人见余烬居然点头了，心中暗自惊讶：“难道他真的来自过去？这件事哪怕是联邦也是最近几年才发现的。。。”

定了定神，掠影老人继续说道：“初代首领在他的寿命走到尽头时也没有选择再吞噬任何一个人类，而是在留下了‘光影同调’这样的高尚理念之后，在棺木之中化作灰尘，随风而去。”

“从那时起，‘天折’的成员们就一直在为一个问题寻找答案：人类和夜魇，真的非打不可吗？人类真的要将夜魇全部杀死才能寻来和平吗？”

余烬抬起手：“不是，您且慢啊，您这样说会让我觉得‘天折’有点危险，有点战争使者那味了。”

掠影老人有点急：“你别打断我啊，正说到点子上了。”

掠影老人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为了寻找答案，分歧出现了，一部分人认为夜魇也是一种生物，存在即合理，人类应当在保护好自身的前提下，在‘共存’这件事上慢慢寻找解决方法。”

余烬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另一部分人不会是。。。。”

“没错”，掠影老人黯然地点了点头，“他们是战争使者的前身，正因为他们的出现，‘天折’才被迫从光明中转入阴影，蛰伏起来，‘天折’与战争使者系出同源这件事，也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

“那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余烬问道。

“拥有的元素越是强大的人和拥有的元素越是稀有的人，往往都无比长寿，我作为S级暗影元素的持有者。。。。和我的老搭档一起，我们是最开始的那一批人。”

余烬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道：“也就是说。。。。”

“没错，当初那一批人只有我和我的搭档活到现在，我们曾亲眼目睹，那个人。。。那个夜魇为了他的理想而付出的血汗，做出的牺牲，以及。。。他离去时，那不甘的眼神。。。。一切都恍如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因为你在拥有了第一种元素之后，又相继拥有了第二、第三种元素，这让我和我的老搭档看到了希望，也许。。。。。”

“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孩子。”掠影老人的语气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不论你如何选择，总有一天，因为你的天赋，你都将被推上人类的最高峰，届时，你将身不由己。。。。”

余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选择？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孩子，在我带着人来找你时，我的搭档拦住了你们的校长，虽然他认可‘天折’的存在，但不代表他认可我们的理念，就这样放任我和我的搭档跑来成为门卫也许是他能作出的最大让步了，他本来是想把你培养成对抗夜魇的希望。。。”

“等等等等”，余烬又搞不懂了，“门卫？什么门卫？”

“哦对，我都忘了。”掠影老人摸了摸那没剩几根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我一直都在潼县的校区当门卫，我的搭档在利亚纳城的校区当门卫，本来目的就是为了养老，可谁知道你忽然就出现了，这件事。。其实也没几个人知道。。。”

余烬张大了嘴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两个老妖怪，跑来学校当门卫？这么个回归大众吗？？？

“哎呀，别在意那些细节”，掠影老人摸头的速度越来越快，发现自己又掉了几根头发，顿时有些心疼，“接着说，你们校长本想培养你成为人类的英雄，为了夺回人类失去的领土，可我却也找上了你，希望你成为那个夜魇理想中的人物。。。。为了实现所谓真正的和平共存。。。”

“我和我的搭档作为‘天折’的长老，是拥有指定选择权的，可我们却从来没选择过任何人，只因为我们总觉得，那种理想国，随着他的离去，根本就无法实现了。。。。”

听到这里，余烬终于明白了，就是说校长和掠影老人代表了人类中两个祈求和平的阵营，只不过校长的阵营主张把夜魇全灭，夺回人类失去的一切，这也是大多数人类的想法。

而掠影老人所代表的“天折”则是在寻求人类和夜魇两种物种和平共存，不爆发战争的方法，这种理念，说实在的，连余烬都觉得十分不切实际，先不说夜魇一直在吞噬自然界的生物，就单拿他们杀过的人的数量和战争使者的存在来举例子，人类和夜魇都没可能和平共处。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天折”的理念注定无法被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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