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难道就这样放过王炫?”
回到书房后,王允坐在案前沉思,越想越觉得王炫的建议,非常适合眼下时局。
虽然有些瑕疵,但只要细细打磨,不失为一个上上之策。
面对福伯的疑问,王允摇头道:“此子刺杀回来后,性情大变,像是换了个人,在杀贼这件事上,的确提出了至关重要的方针谋略,你去找可信的医匠,替孟玄好好医治,此子我留之还有大用!”
福伯踌躇道:“恕老奴直言,从前的王炫,一眼便能看穿心思,而现在的王炫,老奴竟然看不懂了,老奴担心王炫生出反骨,恐对老爷不利啊!”
王允摆手道:“哼,不怕他有异心,他即便身负重伤,亦要回府来见貂蝉,可见其对貂蝉的感情,只要我将貂蝉牢牢掌控,还怕他不肯乖乖就范!”
“老爷英明!”
福伯心中仍是隐隐不安,但见王允胸有成竹,不好驳了王允的面子,只能违心的溜须拍马。
“速去找医匠给王炫医治,以免耽搁了伤势,误了我的大事!”
王允催促道。
有了王炫的建议,王允仿佛于迷雾之中见到太阳,整个人都充满了前进的动力。
中院东南角的一间偏房。
王炫被王允安置于此养伤,同时还安排了一个婢子,悉心照料。
貂蝉担心王炫的伤势,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前来检查一番。
惹得那名婢子很是不悦。
福伯按照王允的命令,找来专门替司徒府看病的医匠,医术颇为了得。
最重要的是口风严密,不会到处乱说。
医匠替王炫检查之后,很是震惊的说道:“孟玄少爷真是命大,全身伤口十三处,但都没有伤及要害,就是失血过多,我开些补血的方子,你们去抓药,往后的日子,安心静养,快则三月,少则一年半载,便可恢复如初。”
王炫谢过医匠,貂蝉接过方子,准备出门抓药。
一旁的福伯酸溜溜道:“貂蝉小姐,抓药这样的小事,交给下人去做即可。”
“事关孟玄哥哥的身体,如何能算是小事!”
貂蝉停下脚步,美眸一瞪,反驳道。
因福伯受命解决王炫一事,令貂蝉对福伯极为厌恶,所以说话都没了好态度。
福伯讪讪一笑,不再开口。
一直沉默的王炫忽然开口道:“蝉儿,抓药这事,交给下人们去做,但不可在一家药铺抓药,当分开抓药,以免被有心人察觉!”
“还是孟玄少爷行事谨慎!”
福伯诧异道。
貂蝉点头,依照王炫的叮嘱派人分别取抓药。
将药方上的药全部抓回后,貂蝉亲自给王炫熬药,最后再喂给王炫。
除了抓药熬药,貂蝉还负责起了王炫的一日三餐,每天鸡叫三遍时就已经在厨房熬粥。
中午熬甲鱼汤,晚上熬鸡汤。
担心王炫吃腻,还会经常变换花样。
几天下来,王炫的身体居然就有了起色,担心在榻上卧的久了,会生出褥疮。
王炫于是下榻来到院中,尝试活动筋骨。
眼下是东汉末年,群雄争霸,想要当一个太平翁,是不可能的。
摆在王炫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投个明主,依据自己对历史的认知,给予建议,谋一席之地,安身立命。
穿越到这个时代的同行,大多数人都是选择投靠曹操,毕竟未来的曹操雄踞中原,实力最强,是最佳的投效对象。
但眼下曹操还在朝中,并没有起家,此时投效,并非明智之选,等曹操真正建势,成为一方诸侯时,还需再等几年。
毕竟此时的曹操,都还需看董卓的眼色行事,以曹操那宁可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的性格。
真的在这个时候投效,万一遇到危险,保不齐会被他推出来挡枪。
其次就是刘备,不过,等刘备起势,还需再等十几年,王炫可没那个耐心和毅力。
至于江东孙氏,王炫更没兴趣了,他可不想成为后世人人讥讽的东吴鼠辈。
最重要的是孙吴内斗严重,且世家大族之间利益纠纷繁杂,王炫这样毫无根基的人去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阴了。
当然,除了这些选项外,还剩一个选择。
只是这条路,不好走啊。
王炫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孟玄,医匠没告诉你需要静心休养吗?怎么这么快就下榻了?”
忽然,门廊处传来王允那关切的声音。
王炫抬头看去,就见王允笑盈盈的快步走来。
“义父!”
王炫行礼。
虽然父子二人,心生嫌隙,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孟玄,坐下说话。”
王允示意王炫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自己则一屁股坐在王炫的对面。
“看义父的脸色,可是董卓那边有了进展?”
王炫瞥了眼王允的脸色,带着几分喜色,于是问道。
王允点头道:“我昨日邀董贼今夜来府中饮酒,董贼已经答应,看董贼的样子,很是惊喜。”
见王允喜上眉梢的样子,王炫心头忽地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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