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奥克巴喝了两杯沁人心脾的凉茶,心里的火气落的差不多了,再看马玉莹欣赏便多过记恨了,她觉得马玉莹跟她见过的大多数中原女孩不同,她身上阳光爽朗的味道有别于那些矫揉做作的所谓闺秀。更何况这个人的武功竟然在自己之上 ,她对自己的刀法是相当有信心的,西极很多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而今天如果不是马玉莹故意相让,恐怕她还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我很佩服你。”阿拉奥克巴对马玉莹说。“你的武功很好。”
“那是因为受过高人指点。”马玉莹想起不知身在何方的沈月翔,内心深处弥漫着点点忧伤。
“你能把你的师父介绍给我认识吗?”阿拉奥克巴显然对武功也很痴迷。
“她的师父已经远遁天涯了,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李俊寒接过话头,他对两个女儿突然之间和平共处感到匪夷所思。
“可惜了,我看到你的招式,才想起你们中原的两个词,一个是井底之蛙,另一个是夜郎自大,用来形容我真是再合适不过。你的动作不仅高效,还很漂亮,而且”阿拉奥克巴笑了笑说“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
她的恭维使得马玉莹这样大大咧咧的人都不好意思了。“哪有啊,我一贯不爱打扮的,我们这地方,比我好看的人多了,你说是吧。”她不怀好意地拍了拍李俊寒。
“比你好看的当然没有!”李俊寒立场十分坚定。
马玉莹捂住脸道“你们这样说,真的让我很害羞啊”,俄而,她拿开手笑眯眯道“不过听起来也很开心喔。”
“我们交个朋友吧。”阿拉奥克巴伸出手。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教你剑法。”马玉莹握住她的手。
“我也要学。”李俊寒刚打算把手放上去,两个女孩不约而同瞪了他一眼,李俊寒只好顺势拿手摸摸后脑勺,尴尬的笑了两声。
北冥城提督府空旷的客厅中只有两个人,屋外北风呼号,尤一凡眉头紧皱,他背后站着李沧海。
“听说你在花冠楼的事被人撞见了。”
“两个年轻人看到了。”李沧海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为什么没有除掉他们。”尤一凡转过身来,“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可就不妙了。”
“什么事?”李沧海冷笑道“我吃人的事,还是你包养鬼曐的事?”
“嗳,反正这两件事都很棘手,你除掉他们易如反掌,为什么要留下这两个麻烦。”
“我还留下了你派去监视我的人,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李沧海漫不经心,“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
尤一凡思忖一会儿,仿佛下定决心道“我希望你搞清楚一点事实,你这种人,出了北冥城,可没地方收留。”
李沧海轻哼一声道“你当真以为我不能离开这里?我现在就可以走,这世界人这么多,我到哪个地方随便杀两个人吃都能活的下去,我要是不在这里,你能确保压制住手下那帮蠢蠢欲动的势力吗?你能挡住布里亚特杀手的暗杀吗?”
尤一凡的气势一下子消退了,“李大人啊,哎呀,李大爷,我当然是需要你的,没有你,我哪敢在这个充满暴徒的地方合眼呢,但是咱们还是要低调啊,你说是不是,我还要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呢。要不这样吧,这两个人,我替你解决了,怎么样?不劳烦您动手。”
李沧海嘴角泛起一丝恐怖的笑容“我劝你还是别自找麻烦,你手下那帮酒囊饭袋,根本动不了那两人。”他向大厅外走去,扔下一句话,“给你报信的人不用找了,我把他吃了。”
尤一凡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深深的思虑中。
北冥以北的冰原开始消退,白色不断减少,藏青色的苔原暴露出来,光溜溜湿漉漉的卵石形成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在这食物匮乏的季节,不断有小动物从森林中跑出来,舔食苔藓,吃藏在卵石缝隙里的贝类,冬眠的熊从洞里爬出来,悠闲地行走在纯净的阳光中,它们破开薄薄的冰层从小河里抓鱼吃。
动物们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警惕性很低,正是行猎的好季节。
沈月翔、小野神二和李秋阳几乎天天出去打猎,每次都能满载而归,这天他们正追赶一只麝子从黑森林中飞奔而出,四周却突然响起由远而近的马蹄声,沈月翔仔细辨认马队的位置,它们正呈环形向自己的方向裹挟而来,小野和秋阳也觉察出来,三人不再管猎物,当即勒住缰绳,不肖五分钟,三五十个骑士从茂密的树丛中跳跃出来,把三人围在中央,这些骑士都身着布里亚特野人的衣服,手持钢刀,脸上裹着蒙面,他们的马不安分地转来转去,打着响鼻。
“诸位,我们只是在这里打猎,如有冒犯请多包涵。”小野神二眼角弯弯地笑着说。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直向他的咽喉飞去,小野神二凭空把箭抓在手中,众骑士看见无不惊骇。“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动手,不够意思啊。”
“别跟他们废话,动手!”为首的骑士长刀一挥,属下们一拥而上。
战斗没什么悬念,电光火石之间便告结束,地上躺满横七竖八的尸体,没有主人的马惶恐地在黑森林中乱跑。
小野的雪刃刀架在一名俘虏的脖子上。
“谁派你来的。”
“一个你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俘虏毫无惧色。
“派你们这种草包来的人,能是什么大人物。”小野放下刀,“回去吧,告诉你们的大人物,下次派点高手,我等着。”
俘虏没想到自己还能生还,踉踉跄跄走了几步,跳上一匹马飞驰而去。
李秋阳正要释放飞刀,被沈月翔拦住,她恼怒道“做什么?为什么要放他走。”
“他不过是小人物而已,何必一定要取他性命。”
“小人物也是会害人的。”
“谁又不是这样呢?”沈月翔说,他剑锋上的血还没有褪去,清冷的阳光穿过树林,照在升腾着热气的尸体上。沈月翔知道杀戮不会停止,只要你活着,就会不停杀人,否则就会被杀,这是这个世界唯一的黑暗法则。
李秋阳想到自己曾经和这些人一样,不过是一名受人指使的杀手,心情也变得沉重了。
小野挑开一个杀手的上衣,只见他的左肩锁骨下印有一枚鹿章,下书三个篆体小字,中军右一。
“他们是北冥府的人,看样子我们引起了官方的注意。”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沈月翔不忍再看冒血的尸体。
他们离开黑森林行走在广袤的苔原上,白色的冰川在不远处反射着耀眼的光,经过夜凉湾时,只见许多的苦役正在把一条条船从地库中拖出来,他们利用冰还没有消融的最后时间,把船移动到能够吃水的位置。大批的工匠正在远处一字排开的船上敲敲打打。
“冰面完全化开,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小野神二说,“不过我们能不能上船还是两说。”
“我们怎么会上不了船。”李秋阳经历了刚才的事件对北冥也不再留恋,何况她对擂台赛和狩猎的兴趣,也渐渐消磨殆尽。
“上船需要北冥府的通行证。看样子我们把北冥府得罪了。”
“奇怪,我们哪里做错过什么?官府为什么派人来杀我们。”李秋阳问。
沈月翔和小野神二对视一眼,他们心中也存在疑惑,但他们达成向李秋阳隐瞒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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