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看着一边清嗓子、一边整理自己衣服,准备要以天官传话方式,来宣旨的小厮,他直接眼睛一瞪。
吓得那小厮收起了心思,接着献媚的哈下了腰,极为恭敬的对李宽说道:“楚王殿下,陛下让奴婢传话说,不日将有正式派遣的宗正寺官员,来迎接您回宫。
礼部官员随行宣读陛下旨意,到时候,您得先行沐浴更衣,做好准备。”
李宽听过,斜眼看着眼前被自己刚刚改良过的“熊猫传话筒”,说道:“就这些,完了?”
小厮一缩脖子,说道:“完了。”看来他是被李宽打怕了,李宽不慌不忙的走到他面前,对他微微一笑,他当然也陪着苦笑、媚笑,不过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特别恶心。
李宽突然一拳直接将他鼻子捶塌了,接着就是鼻血、眼泪横流的又哭嚎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又什么地方得罪眼前的李宽,只好跪了下来,等候李宽给他的“解释”。
其实不解释也是没问题,现在看李宽的性格,没准解释起来打得更狠。
李宽看着自己刚刚出拳的手,反复的检查有没有因为用力过猛而打坏,很好,控制的刚刚正好,既打过瘾了,又没伤到自己。
之后李宽慢慢的说道:“这次打你,是因为你说话不痛快,刚才浪费了本王的时间,以后再说话直奔主题,别先耀武扬威的,来上一套说辞。
现在呢?你可以滚了,下次如果还是你来传话,就直接到本王身边小声说了,别再如此嚣张的乱说一通。
但你要是因为这次挨打,就故意推掉传话的差事,哼哼,本王是有办法知道的,要是再有来本王这里传说的事,你要主动揽下来才是,现在滚吧。”
这回可把袁天罡和李淳风看懵了,没看出来瘦弱的小师弟,这打起人来,真的是很不一般啊。
既打得对方很疼,又没把对方打得伤得太重,而且绝对能让对方长记性。
估计这小厮每次摸到自己的鼻子、眼圈和脖子的时候,都会想到李宽,而且以后再见到李宽时,还得更恭敬、更献媚。
说话的方式,被李宽纠正,以后再来传话,还得是他来,这就是噩梦啊,李宽就是那个最大的梦魇魔王。
在小厮灰溜溜的跑出院门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奴婢多谢楚王殿下的调教,告辞。”
袁天罡和李淳风长出一口气啊,他们这回是真的见识到“伴君如伴虎”,这李宽一个王爵就如此霸道,就别说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李世民了。
这父子俩都是“以德服人”,明明打了人,还得表现出,打得是多么的合情合理,让被打的人“感恩戴德”,还得多谢你才行。
可就在这师兄二人的感慨的时候,屋子里的两位师父,把刚才的那一幕,都看在眼里。
孙思邈对袁守城说道:“袁道兄,贫道这徒儿,以前可是很温文尔雅的啊,一派儒家风范,虽入我道门,也恪恪守复礼。
不知今日为何,怎会如此暴虐,难道以前他都是掩盖自己的行为,克制自己的情绪?”
袁守城与孙思邈并肩而站,但眼睛却瞄向院子里的李宽,慢慢的说道:“孙真人,贫道以前来您药庐时,也见过这位楚王殿下,虽然,没打过什么交道,但也暗中观察了一番。
不瞒真人,贫道也曾掐指给着您的好徒儿卜过卦,他本是应该早夭之人。
但硬是被您的回天之术拖了这么多年,不过这次他跌落悬崖没有亡故,就似乎改了命理。
方才贫道又掐指为他卜卦,发现跟原来的他,很是不同。
他命理中有一护体强光,将贫道的卦眼硬是遮住,好像不能随便窥探。
回头让贫道那侄徒,为他摸骨再一探究竟,不过你这号徒儿嘛,呵呵,似乎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就差你我各自用道门秘术,为他做最后的清理恶疾。
也算是把皇家之事圆满一番,此后再若有甚变化,你我也算是为道门,结下一份善缘。”
孙思邈是道医,对道门秘术的研究,肯定没有眼前的袁守城师徒精湛,但有他们帮忙,自己的徒儿的性命得以保全。
至于那皇家之事,是否圆满,道门今后的造化善缘,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救治李宽纯粹是因为对徒儿的疼爱与怜惜,跟功利无关。
但是教导自己的徒儿什么时候都是正确的,只见孙思邈走到院内,大声斥责李宽,说道:“孽徒,你怎能如此暴虐。
殴打内官,强词夺理,乱尔心性,这都对你的病情不利啊,为师平时是怎样教你的?哼!
心平气和,内调外治,才能让你尽快好起来,过来,为师为你把把脉。”
呦呵,你看人家孙真人这训徒方式,表面是训斥,实则是疼爱,根本对他打人之事,就没做到什么相应的教育,反而是担心他动怒,会伤到自己的身体。
孙真人可是拎得清,教育内涵是你皇家的事,我就管我徒弟的健康,其他的关老道我什么事,治好病,回去让你皇帝老儿去管吧。
把身体养好了,以后就算触了皇帝的霉头,即使挨板子,也得有个好身体不是?否则,怎么扛得住?
要知道,这李宽在自己身边十余年了,从出生就面临着将要夭折。
皇家除了让一些老儒生,来教李宽平时的课业,几乎都不怎么过问他的情况,只知道每隔一年半载,来询问一下病情如何。
要说孙老道把李宽当儿子留在身边也不为过,儿徒嘛。就像后世里,一个从小跟在师父身边学习相声的徒弟,等自己出名了,翅膀硬了,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来,让师傅的心像刀绞似的那么疼。
李宽这是感觉到孙老道把自己当儿徒来养,真的是对自己好,也就低眉顺眼的走到自己师父面前。
李宽先执礼再说道:“师父,您斥责弟子,弟子听您的,您说得都对,反正都是弟子的错。
您让我以后怎样就怎样,反正您不再生气就好。其他的,就随它过去吧。”
之后李宽一副混不吝的表情,一笑一口大白牙,还把瘦弱的胳膊,伸给自己的师父方便把脉。
面对这样的徒弟,孙真人估计也是醉了,先去亲昵的摸摸李宽的头,之后一个脑瓜崩,弹得李宽一缩脖。
孙思邈吹了吹花白的胡子,之后认真的把脉,说道:“恩,脉象平和,从内而说,比以往强上许多。
从外而说,好像早上你的那套锻体方法,很是管用,今后看来要坚持,这与五禽戏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恩,稍后为师就和袁道兄,再为你彻底诊治一番,今后怎样,就看你小子自己的造化啦,但绝不可再暴虐成性,可持否?”李宽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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