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花馆的小院里,一个没心没肺的北方姑娘正在把一个和她一起被卖来的女孩挡在身后,那个女孩今天过了14岁的生辰,她也早就被一个官家子弟看上了,人家要买她的“摆房”!
“薛玉儿,你别多管闲事,你自己命好,被人赎了身就一边偷着乐吧!现在居然还敢管妈妈的闲事,担心哥几个把你再弄到“搁倒处”,让你也尝尝被千人骑万人压的滋味!”几个龟奴跟着一个大茶壶对着薛玉儿不断的恐吓!
可是作为一个胆子大的没边的女孩,薛玉儿可没有怎么害怕,反而仗着自己已经不属于莳花馆的身份更加大胆的呵斥不断靠近的龟奴!
“姑奶奶早就不是这莳花馆的人了,还敢拿这话来吓唬我,你就不怕姑奶奶我去报官封了你们这个破窑子!”
别说这句话还真把几个龟奴给吓到了,他们也听说薛玉儿已经被人赎身了,只是那人一直也没有来接薛玉儿,反而让她一直住在了莳花馆内,莳花馆的妈妈也不急着赶人,毕竟对方出手很大方,那怕让薛玉儿多住几天也无妨,大不了到那人来接她的时候再要这住宿费!而且薛玉儿人长得漂亮,也能引来不少客人,就是时常让她唱个小曲啥的,也能活跃一下气氛!故而她也没有主动赶过薛玉儿。
可是今天薛玉儿的做法显然是犯了她的忌讳,所以莳花馆的妈妈也要敲打一下她。
“要原来是薛姑娘啊!他们是不敢把你怎么样,可是你一个外人在莳花馆里又吃又住的,不得先把房钱结一下啊!”
“我……我没钱!但是我夫君赎了我,等我见到他就能给你钱,几顿饭钱能有多少,夫君能够赎我的身还能差的了你那点银子?”薛玉儿等时哑火了,她不过是一个清倌人,都没有怎么出过场,也不是什么名妓,平时有人赏个一两半两的也就不得了!现在哪来的银子付房租啊!
“没钱,哼!那好办,这不是有借口把你拿去见官了吗,到时候再给你补一张卖身契不就可以啦!再说人家卖了你那么长时间都没来带你回去,可见你根本就是人家一时兴起的玩物而已!”妈妈语气很轻蔑,虽然之前原本打算吓唬一下薛玉儿,但是看到薛玉儿又害怕又固执的要保护身后的女孩,让她顿时又生出了邪念,反正那个给薛玉儿赎身的人也没有再出现,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万一那人再找来,大不了说薛玉儿自己跑出去了,不知所踪,反正就算薛玉儿跑了她也没义务拦着不是吗!
“哈哈,玉儿姑娘,现在还犟吗?乖乖的跟我们去衙门吧!”
“你们敢,你们知道我夫君是谁吗?他可是住在前门大街魁月巷张府的老爷,你敢这么对我让他知道了,小心你们的狗命!”薛玉儿只知道对方留下的这些信息,至于到底是谁赎的她,她自己都不知道,于是只能拿出这个府宅的主人的名号来吓唬他们。薛玉儿可不知道她说的这个地方能把别人吓成啥样!她也不确定这家府上的主人是个啥水平,她之所以一直待在莳花馆内,是因为她不敢想竹韵那样直接找过去,毕竟赎她的人没来接她,那就是不方便,具体是因为啥不方便,她不知道啊,万一是人家的正妻不同意,那么她去了很可能会被再卖一次,甚至卖的地方绝对会比莳花馆还差!
可是她的话却把莳花馆的妈妈吓了一跳,自从张小五为了田悦把王家灭了以后,江湖上谁不知道魁月巷张府是啥地方,那是恶狗都要绕道走的地方!
没想到这个薛玉儿居然也是张小五的女人,这下莳花馆的妈妈犯了难了,她可不敢冒险。万一是真的呐,而且张小五还真来过莳花馆,当然她也不知道张小五为啥能看上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关键是她也不敢去英国公府求证啊!特别是薛玉儿自从被人卖到莳花馆以后,根本没有出过什么门,怎么会知道英国公府在魁月巷!
“妈妈别听她瞎说,她肯定是听人说有这么一家,给她赎身的人根本不是英国公府的!”大茶壶提这么一嘴本来就为了打击一下薛玉儿,可是他却不小心把英国公府的名号报了出来,之前薛玉儿也不知道赎自己的是谁,因为段斌派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提谁赎人。现在一听是大名鼎鼎的英国公府,薛玉儿顿时来了脾气,她知道那怕给她赎身的不是张小五,就是英国公府里的其他人,那她现在也是良家妇女,莳花馆也不敢把她怎么样,至于送官,那就更扯了,虽然莳花馆有后台,可是这种事情后台也不敢为了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去得罪一个国公,关键她可是真切的听那个给他赎身的报出就是这个地址!
现在薛玉儿有了这么强大的后台,顿时那种倔劲又起来了。
“夏禾别怕,他们要想动你就得从我尸体上踏过!”薛玉儿对着身后小姑娘夏禾坚定的说,而且她还故意大声嚷嚷起来,为的就是让别人也都听到。
就在这时,那个官家子弟由于等的心急如焚,也跟了过来,他可是来自于成国公府,跟徐临还是堂兄弟。听到薛玉儿说自己是英国公府的侍妾,顿时吓的不轻!而且看那个大茶壶有些不相信,还有要动手的意思,作为一个纨绔子弟他没有徐临那么硬的出身,也不想为了一个女人惹到张小五这个瘟神。于是他就主动出面制止。
“妈妈且慢!既然这位姐姐说自己是英国公府上的人,那不妨去英国公府上问一下便知!”
这话可把薛玉儿吓了一跳,别人给她赎了身,却不来接她多半是家里人没搞定,如果这个时候去问,多半府上的人是会说不是!
好巧不巧,张凌带着一帮亲卫从莳花馆门口经过,他们这是要去出城去军营。几百兵丁打街上过,声势不小,那怕是英国公府的亲卫那也要到衙门报备,一路缓行!
“哎,那不是张凌兄弟么?”徐慎一眼就认出了,前面骑马领队的张凌。
“嗷,阁下找某有事?”张凌不认识徐慎,但是看着眼熟,也就没有太多敌意,不然他早就动手了,他在行军,闲杂人等敢拦大军的行动,那可是大罪!
“张兄可能认不得小弟,小可是成国公府的三房庶孙徐慎,咱们之前也见过!”徐慎虽然介绍的很仔细,可是张凌依旧没想起来他们在哪里见过,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他看徐慎有些眼熟,那就算对方说的是真的那也不能拦自己的大军呀!
“找我何事?”张凌有些不耐烦了,本来在街上行军那慢的让他心烦,这货这么一搅和,整个队伍就都停在了莳花馆门口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别人怎么说英国公府呐。
“小可刚才遇到一个府上的姑娘,她说是国公身边的姑娘,与莳花馆起了冲突,特来让张兄辨别一下!”
“笑话,国公府的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莳花馆里?”张凌本来打算打马就走,可是他担心真是国公府的侍女出门与妓院的人起了冲突那怎么办,别人还好说,万一是他的秋月怎么办!于是就在徐慎舒了口气说。
“我想也是,这个薛玉儿怕是拉贵府的虎皮当大旗,来吓唬我等,现在清楚了,看我怎么置办她!”
“慢着!你刚才说是那个姑娘叫啥?”当初段斌送给张小五的礼物可是一直都是他拿着的,薛玉儿的名字,张凌还是有些印象的!
“薛,薛玉儿呀!”徐慎这个时候明显变了声调了,他也猜出来这个张凌知道薛玉儿的事,那么这就麻烦了,薛玉儿说的全是这真的。
“她人在哪里?她是一个朋友送于国公的侍妾,让她出来跟我走吧!”
“那可不成,她人还在莳花馆呐!”
“可她的卖身契在国公府,莳花馆是打算扣留我英国公府的侍妾吗?”张凌的这句话把还想顶嘴的大茶壶直接给干懵逼了,这个帽子可不能随便戴啊!拐卖人口那是要就放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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