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承诺?”闽志业看着他问,这个事情已经过去,既然雷泰宁旧事重提,还有可能有别的目的的。
“犬子想和上柱国的女儿成婚,到时候还请任大人给从中撮合一下。”雷泰宁不急不慢的说。
“嘶,好算计!”闽志业和孟良吉都深吸了一口气,且不说任元勋的哥哥任安邦能不能升任至上级监察都督一职,就是他能升官,也和上柱国许高昇差了太多,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角色。
让任安邦去许家求亲,大概率是会吃闭门羹的。
任元勋的脸色也变成酱紫色,他没想到,雷泰宁父子,竟然把算盘打到了自己的亲哥哥身上。
但是任元勋并不敢声张,谁让他私通雷泰宁的小妾呢,不过回想起来,哥哥的一个承诺,换来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这个买卖还是可以做的。
这时候,众人都把目光转移到了任元勋身上,期待着他做出选择和回答,说实话,别看在场的所有人都急吼吼的,但是,在上级官员面前,一个比一个乖巧懂事。
“这个,我只能给哥哥说一下,不能保证成功,毕竟上柱国的家事,我们做不了主。”任元勋有些犹豫道。
“好,我就是要任师爷这个态度。”雷泰宁一拍桌子,豪爽的说,说着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件事情就此打住,绝没有下次。”任元勋说。
“好!绝无下次。”雷泰宁此刻心情大好,满口应承下来。
整个醉江南酒楼里,一片觥筹交错,弥漫着狼狈为奸的味道。
“大哥,我们还要等吗?”小九儿扬起脑袋问。
“等!”李星辰一锤定音,他带领着小九儿和张牧之,胡玉宇几人在任元勋的家门口守着,就是要从任元勋这里打开缺口。
“咣当~”一阵开门声传了进来,李星辰听到这个声音时,知道这是任元勋回来了,随之扑面而来的一股醉人的酒气。
“任师爷,别来无恙啊!”李星辰走过去打招呼。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任元勋醉醺醺的问。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是来救你的。”李星辰回答。
“别来烦我,滚~”任元勋直接发火,下逐客令。
“张大哥,帮他醒醒酒!”李星辰没有回答,直接扭头给张牧之说。
“好。”张牧之咧嘴笑了笑,伸伸手,抻抻筋骨,一脸狰狞的坏笑着。
“咣当!”张牧之可没有任何心慈手软,直接按着任元勋的头,一把插在了院子里的一口凉水桶里,任元勋支棱着两只手臂,胡乱的飞舞着。
任元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水珠还在胡乱的轱辘着,这下子他清醒的不少。
“怎么样?任师爷清醒了没有?”李星辰找了张椅子,慢悠悠的坐下。
“你究竟是谁?”任元勋清醒过来了之后,脑子终于回过神来,对方既然如此有恃无恐,恐怕来头不小。
“我们是救你的人。”李星辰还是这句话,不过,任元勋听到耳朵里,简直是欲哭无泪,眼前的这尊大神,仿佛只会说这句话,而且脾气还不好。
他眼睛咕噜噜直转,“爷,您给小人提个醒呗?”突然,任元勋直接跪在了地上,向李星辰说。
“呵,这是干什么?快请起!”李星辰嘴上亲切,但身子却不为所动。
任元勋知道对方在打趣自己,也不较真,跪的直挺挺的,没有再说话。
“雷大人的小妾,味道怎么样?”张麻子呲着大牙花,朝任元勋笑问。
“这,这……”任元勋一时语塞,不知道对方究竟打什么主意,也不好接话茬。
“看来你还是个情种呢?雷大人已经动怒了,派我们来除掉你。”李星辰吓唬他。
“怎么会?他刚才还找我哥哥给他儿子说媒呢,怎么变化……”任元勋还没有嘀咕完,突然意识到,这是对方在套话呢!
他不由得身子一震,对方既然套话,说明他们不是望江郡三大巨头的核心力量,毕竟今天雷泰宁父子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既然对方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那么自己也没有毕恭毕敬的必要了,犯不上。
任元勋竟然站起来了,直接走到一旁的花坛旁边,一掀衣服,坐了下来,和李星辰对峙着。
李星辰知道,这个任元勋是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才会如此有恃无恐的。
“看来你很有底气?”李星辰问。
“不信你试试?”任元勋一改常态。
“是任安邦给你的底气,还是闽志业?”李星辰又问。
“哼!”任元勋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你作为师爷,应该知道本朝的罪名吧,听闻其中有一项叫“和奸”,犯罪之人,要被处置宫刑的,而且其家属也要被牵连,不知道你和雷大人小妾的事情,捅到了你哥哥竞争对手那里,他还能不能升任总督武将呢?”
李星辰的声音很轻,但在任元勋听来,无异是五雷轰顶,自己这个事情,早就和雷泰宁等人达成了交易,大家都会烂在肚子里的,怎么今天那么多人知道这件事情呢?
“你究竟想干什么?”任元勋眸子发红,这伙人简直是杀人诛心,哥哥任安邦,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如果哥哥出问题,自己早就被人抛弃了。
“在放榜的秀才贡生里,加上我的名字,同时,交出一份闽志业的罪证。”李星辰也不绕弯子,直接提要求。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任元勋大吼起来,交出闽志业的罪证,无异于也将自己推进了万劫深渊。
“那就等着你哥哥功亏一篑吧!”李星辰丢下这句话,准备转身就走,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并且相信任元勋会妥协的。
“别,别,这件事情,容我想一下,红榜这个事情好处理,至于闵老爷的罪证,我就是交给你,恐怕你也无能为力,对你来说,无异于接到了一块烫手山芋罢了。”
任元勋终于理清思路,恢复了师爷本该有的风采。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现在需要你告诉我,如何改红榜?”张牧之早就失去了耐心,一把揪住任元勋的领子,恶狠狠的问。
“我们当时制作红榜时,特地留了个心眼,制造了一副阴阳榜,为的就是防范意外,当时候直接换了红榜就行了。”任元勋淡漠的说。
“阴阳榜?”李星辰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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