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越国的朝堂上,气氛紧张而凝重。范蠡依旧按照先王允常的遗命监国主持朝堂大小事务,王后北子还是躲在屏风后面“垂帘听政”。十岁的公子稽会端坐在王座上,观察着朝臣们一举一动,默默倾听着他们讨论国家大事。
除了石买、曳庸被押在大牢里不见天日外,其余文武大臣依旧各司其职。他们如往日一般身着正式的朝服,站在大殿上表情严肃,默不作声。
“昨日晌午所生之事,想必诸位业已知晓,先王待石买、莫不邪恩重如山。岂料彼等狼子野心,非但于深宫禁地劫持长公主,及至妄图谋朝篡位、自立为王,当真十恶不赦也。后幸赖王后料事如神,及早召岩鹰、姒勇二位将军赶往歼敌,方挽狂澜于危难。”范蠡环顾朝堂上的一众文武,拍案怒吼道。
石买、曳庸、王霸和吴归等叛逆的名字在空气中回荡,他们的行为曾经引起了越国的动荡,这是不争的事实。众大臣闻言顿时炸开了锅,他们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最终朝堂变得群情激愤。
“此二贼罪不容诛,当灭其九族方可慑宵小也。”太史令第一个站出来,咬牙切齿道。
“在下附议”、“在下以为太史令言之有理也。”……众多大臣皆怒意难平。
范蠡见朝堂局势即将失控,立即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深思熟虑地说:“此二贼虽罪恶滔天,然石买贵为大将军,位极人臣,彼二人于朝中党羽众多,遂吾等不可轻易诛杀彼等也,否则恐将生大乱矣。”
文种点头表示同意:“客卿所言非虚,吾等需慎行此事。朝中一旦复生乱,恐引越国动荡,遂当将石买、莫不邪二贼小惩大诫也。”
王浩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上冷笑连连,这两人一唱一和,仿佛后世华夏唱“东北二人转”那么搞笑。其实,他们两个打的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这次他们两个为了讨好楚国与楚昭王,不惜与昔日老对手石买、曳庸眉来眼去。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险些害死了楚昭王,还无意中与他交恶了。
石买、曳庸一旦被解决了,他们害怕王浩给来个“秋后算账”,那样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们两个倒霉了。他们两个如今提议轻罚两个老贼,一则为了利用他们及手下的党羽来牵制自己。
故而,他们故意对他只身独闯王宫主殿,在此次平息叛乱中击毙为所欲为的莫不邪,制服王霸、吓住吴归,解救楚昭王,避免楚越两国交恶的事闭口不谈,只字未提。
王浩暗笑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冷声道:“此次石买、曳庸所犯乃谋逆之罪,岂可轻饶之乎?吾等必以妥善之法置之也。”
范蠡、文种闻言,脸色变得煞白,他们明白王浩所说的都是事实,但是在这朝堂上被曾经亲如手足的义弟将脸打得啪啪作响,这滋味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经过一番协商,朝堂众文武决定不采取过激的行动,而是选择相对温和的态度来处理石买、曳庸与莫不邪等人牟尼反叛之事。以此彰显越国王室及朝堂的宽容大度,否则,莫不邪、曳庸等人的门生故吏、徒子徒孙怕是要急慌失措了。
王后北子提议道:“石买、曳庸为朝中元老,念彼等昔日劳苦功高,故而从轻发落也。莫不邪葬之,祸不及家眷。以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矣。”这个决定虽然艰难,但他们都明白,这是为了越国的稳定和未来。
于是,在一个安静的仪式上,莫不邪得到了庄重的安葬。这个举动向越国的百姓传递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越国高层将和平安宁看得弥足珍贵。北子、范蠡和王浩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平息人们的恐惧和不安,重塑越国的团结和稳定。
几天后,一则惊天动地的消息在大街小巷内传得沸沸扬扬:莫不邪率领着王霸、吴归以及数千名固陵越卒,在会稽城越王宫掀起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叛乱。
人们仿佛亲眼看到了那令人魂飞胆颤的凶险一幕:楚昭王和越国长公主姒瑾被他们挟持,局势变得紧张而混乱。
越王宫里,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呼喊声和哭叫声交织在一起。叛乱者们气势汹汹,手持兵器,面露凶光,他们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给这座原本宁静繁华的王宫带来了无尽的恐惧。
楚昭王和姒瑾被叛乱者紧紧围住,他们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莫不邪站在他们面前,眼中闪烁着野心和疯狂,他的声音冷酷而决绝,仿佛要将这座王宫乃至越国带入黑暗的深渊。
整个越王宫被叛乱的阴影所笼罩,人们躲在宫殿内,紧闭门窗,祈祷着这场灾难能够尽快过去。而叛乱者们的喧嚣声在王宫中回荡,似乎在宣告着他们的胜利和权威。
会稽城酒楼标杆-天风酒楼内,依旧金玉满堂、门庭若市。大堂内伙计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文人骚客们席地坐在食案前觥筹交错,就最近的朝局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万幸,岩鹰、姒勇二位将军于千钧一发之际力挽狂澜,诛灭元凶莫不邪,生擒贼首石买、曳庸也。如若不然,一旦逆贼登基称王,越国必将生灵涂炭哉!”一位白面书生端起酒盏,一口饮尽盏中“会稽山”,感慨道。
一名坐在他临案的贵公子附和道:“贤兄所言极是,吾越国而今正只风雨飘摇之际,内有奸佞作乱,外有强敌环饲。赖上苍及先王必有,此次方可化险为夷,此不幸之万幸也。”……
翌日,在讨论功劳赏赐时,范蠡和文种显得忧心忡忡。他们深知王浩的才干和实力,明白他在平定叛乱中所起的关键作用。然而,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对给王浩加官进爵持有保留意见。
范蠡皱起眉头,语气凝重地说:“子越之能确令人钦佩,但彼年仅十五便位列士大夫,若复予其高官厚禄,恐惹朝堂不满、嫉妒。”
文种附和道:“少伯所言甚是,此举或致越国朝堂内部纷争。是故吾等必当慎行之夜。”
王后北子闻言,在屏风后面双拳紧攥,纤纤玉指捏得咯咯作响。此次动乱中,王浩作出的功劳不容置喙,如今范、文二人却欲盖弥彰,故意抹杀他的功劳,她听了不由怒从心头起。
“此二人饱读圣贤书,行事却如此不堪,当真乃道貌岸然之伪君子也。先王兮,尔可知,竟所托非人乎?”北子心中暗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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