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怎可能?莫非吴国姑苏出大事矣,若非如此,阖闾断然不会于此时伐越也。”王浩闻言预感大事不妙,自言自语道。
棠丽望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右司马府,内心感到一阵心安,她知道这里就是他们母子最好的归宿,这里没有争名夺利、没有杀机四伏。她既然已经成为王浩的女人,以王浩那重情重义的性格,必定会好好照顾他们母子,确保他们衣食无忧的。
姒瑾秀眉紧皱,樱唇微张,双手不时地揉搓着,整个人显得十分焦急。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直到看到王浩人才转忧为喜。
“夫君,汝终归来矣。越王宫中遣人来府上传旨,王兄令新任内侍总管吴锋接君即刻入宫议事也。”姒瑾迈着轻盈的步伐,轻声说道。
“哦,此事吾已知悉。娘子,此二人乃吾远房亲戚,彼风姿绰约者乃吾表姨白素贞,夫年幼者乃其子许仕林也。此后彼二人需于府上长居,劳娘子好生照料焉。”王浩微笑着给姒瑾介绍道。
姒瑾看着眼前妩媚妖娆的身影,总觉得似曾相识,但又完全不认识,这感觉着实透着诡异。她莞尔一笑给棠丽行礼,随后便让下人给母子二人收拾住的地方。
“勾践搞什么鬼名堂,我这才回家好不好,还让不让人安身了?有好事儿想不到小爷,出事了就找我商量,让本少给你解决问题,如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王浩对勾践是没有半点好感,内心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二十一世纪的华夏,有一帮手握大权的“奇葩”就和勾践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些人平时老盯着穷苦百姓那单薄的口袋,恨不能从中压榨出每一个铜板。同时,还教育他们作为国家的一员,“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以这帮“奇葩”的脸皮厚度,估计连导弹都打不穿。
要不是看在老丈人两口子与自家娘子份上,他真不想搭理这种人。他似乎又想起了太子妃雅鱼还在自家这右司马府,如今勾践即位她就自然而然升格为王后了,自然那吴锋是要接她回宫的。
姒瑾告诉他早在前两日,刚得知勾践被迎回宫中时,她这当妹妹的就第一时间将雅鱼送回越王宫与勾践团聚。这令王浩着实松了口气,勾践一旦回宫即位,雅鱼若继续留在这里就是个大麻烦了。勾践可不会允许别人背后议论他连自家老婆都看护不好。
府上第二进的堂上,一名三十来岁,细皮嫩肉的男子正喝着茶,坐立不安地左顾右盼,那人嘴唇、颌下都寸草不生,浑身充斥着一股阴柔之气。
“吴总管驾到,小子有失远迎也。未知有何事欲嘱在下乎?”王浩一进门便笑呵呵地躬身一礼道。
“哎呦,右司马大人当真日理万机哉。奴婢奉大王之命往贵府请大人即刻入宫,如今吴国蠢蠢欲动,片刻误不得矣。”那人便是新上任的内侍头子吴锋,他翘着兰花指起身相迎道。……
越王宫大政殿上,勾践头戴平天冠,九串旒稍稍遮住了他的面容,令得大殿上的一众文武看不清他的表情,显得他这个越国新君高深莫测。
他身着黑红两色玄鸟图案的越王服端坐于王座之上,两手紧握着王座的扶手,一根根青筋如蚯蚓般凸起。旒珠下那一张脸因愤怒而扭曲,内心一股无名之火熊熊燃烧。他才刚干掉自己亲弟稽会登上这梦寐以求的王座。
“吴国可恨,阖闾当诛,寡人方才即位,彼便欲兴兵伐越,此是何居心乎?众卿可有何良策以应对此次吴国气势汹汹来犯乎?”勾践“叫花子咬牙穷发狠”,愤怒又无奈道。
“据姑苏吴王宫探子来报,此次姑苏方面已然做好了全面准备,粮草辎重已备半年之久。阖闾共欲派出三万大军,兵车共计千乘,吴大将军孙武、偏将展如或随阖闾出征,吾观之大有不灭越国誓不罢休之势。”诸稽郢出班躬身禀奏道。
“此前先王薨,阖闾皆未出手,何以今日事情竟演变如斯,其中会否有何不为人知之缘故乎?”范蠡思虑良久,才出列提出疑问道。
“吾闻自先王允常薨,阖闾确有趁越国举国服丧攻伐之谋,然粮草辎重皆于筹措中。此次吴国早行攻越之事皆源于姑苏坊间一则传闻,虽吴国朝堂谓此事闭口不提,然于民间已传至沸沸扬扬也。”秦霄贤突然开口道。
他本祖籍姑苏,年少时随父自吴国迁居到越国,如今他身为越臣,但还是有不少亲眷在吴国姑苏定居,且保持密切来往。因而,他很容易就能打听到来自姑苏方面的事情,再者,这事情既然在吴国姑苏坊间广为流传,必然不是空穴来风。
“秦卿,汝且大胆说来,究竟所为何事如此讳莫如深乎?”勾践高坐宝座上,挥挥衣袖道。
“唯!据姑苏坊间传,此事涉及吴国王室世所罕见之一桩丑闻也。吴王阖闾之幺女滕玉公主今年方二十,彼之姿容可堪称风华绝代也。
然传闻此女自视甚高,吴国境内竟无一人入其眼界矣,遂至今未曾婚配也。然则数月前,阖闾遣其暗中随太宰伯嚭使越。归吴至今彼已珠胎暗结,至今胎儿已三月有余哉。”秦霄贤滔滔不绝地讲出了他从姑苏探听到的消息。
这可绝对算得上一桩吴国王室的惊天丑闻了,未婚先孕。首先是有损女子自身的名节,其次滕玉乃是堂堂吴国的小公主,这样做丢的是吴国姬氏王族乃至整个吴国的颜面。
整个越国朝堂闻言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惊天大瓜”。究竟是哪个爷们敢做下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啊,这哥们是真不怕死啊。可以想象,阖闾得知这样的丑闻时,那一张老脸得气成什么样子,那表情一定是精彩纷呈。
自勾践始,众越国文武大臣都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还有比看到生死大敌遭到天大羞辱吃瘪更令人暗爽的事吗?
“哈哈哈,阖闾老儿,尔亦有今日,此大快人心也。”勾践闻言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反而愁眉不展道:“此事与越国何干?岂曰阖闾将此账计至吾等身上不成焉?岂有此理哉!”
“大王,据传吴王阖闾及一众文武皆料,吴国并无敢辱及王室颜面者。遂此事必存于滕玉公主使越中,且此事皆因大王扣押吴公子夫差而起,遂阖闾将此账计于越国之首也。”秦霄贤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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