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金兀术并没有公然反对宋金主和,还是依然听命于皇帝,而是这位和尚公然反对宋金主和,截杀钦差之事,是这位和尚自己干的……?
想这位和尚绝非鲁莽之辈,他不可能不知截杀皇帝钦差将会遭到何种后果,他既然敢公然这么干了,那此人怕也绝不仅仅只是金兀术属下这般简单……。
敌友不分 ,不知己知彼,糊糊涂涂,到时候死也会糊糊涂涂,连自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杨云自忖事关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可绝不能做这种稀里糊涂的傻蛋 。
金琦儿原本只是难过、担忧吴先生与弟弟以及周在的情况,也不知道他们三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这猛然一听杨云鞭辟入里,分析此次这老和尚竟然公然截杀钦差的问题,金琦儿也立马警觉起来,道:“
嗯,这位老和尚我识得他,他的确是我四哥金兀术账下的谋士,是我四哥的军师,法号唤作枯木。
我……,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我对四哥的了解,四哥就是再厉害,再借他十个胆,父皇还在,他是不可能干截杀钦差之事的。
可是今晚却的的确确是他的军师派数百军卒,在这山上截杀吴先生。秀才,我实在想不通这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你头脑灵活,你说说你的看法……。”
杨云心中霍然一寒,闪出一个不好的念头来,不过他马上就给否定了。想想这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是何许人也,怎么着也是开基立国的创世之君,何其英雄了得,有谁能控制得住他。。。
杨云心中的念头是:莫非是金国朝廷发生了内乱?有人控制了皇帝,主战派占了上风,这才有人敢于袭杀皇帝派往宋朝的秘使?
不过转念一想,这完颜阿骨打怎么着也是开基立国的皇帝,其威望与见识 ,乃人中之龙葵,绝非一般人可比,综观历史旦凡开基立国的皇帝能被强臣控制住的可能性很小。
否定了心中的想法,杨云开诚公布地道:“可能要让公主失望了,杨某左想右想,也是想不通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这枯木为何有这般熊心豹子胆,竟敢截杀钦差。
不过当下之急,我们休息也休息了好一会儿了,公主可还疲乏不,不疲乏的话,我们这就动身,先想办法走出这谷底再说。
出了谷底,想办法找到吴先生、令弟以及周兄,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么一天,公主以为如何……。”
既然猜不透当中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杨云便也只好实事求是地道。
当下之急,也确实是,先走出谷底,待到了外面的世界,就不怕事情会一直搞不清楚。
金琦儿听得这么一说,也是猛然想起,当下还陷入这谷底之中,事有轻重缓急,走出这谷底才是当下最紧急之事。
如果自己的弟弟有事,自己也不活了……。
一念至此,金琦儿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娇媚的女儿态变成了一个斩钉截铁的男子汉般,雷厉风行地道:“对,你这位大秀才,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们在这谷底也不知待了多久,必须得尽快出去了,事不宜迟,对,你说的对,只要出去了,找到了吴先生、我弟弟、周在等,枯木这贼和尚的账,以后一定要好好地算……。”
她边说着已是边行动起来,唰地跳起来,从火堆中抽出两支烧得正旺的干柴,便已动身起来。
杨云脑中一闪,忽地想起些事情来,忙道:“公主,慢着,急不得……!”他边说着,然后提起天葵剑,便自个儿向前走了起来。
金琦儿不知他又要故弄什么玄虚,便只好停下来,忙开口要问个清楚。却见杨云走了几步,手中天葵剑一挥,从一棵枯树上削出两根又长又粗的枯枝来。削下两根干枝,杨云又随手一砍,削些活树叶来。
金琦儿搞不清楚他砍这些东西究竟想要干嘛,正要发问。杨云却已麻利地将砍下的东西已收拾好,屁颠屁颠地又跑回来道:“公主,可急不得,这谷口幽深,怕是一会半会儿还是很难找到出口,待会忙着找路,可就没时间再找食物了,这剩下的野兔可不能浪费了。
还不能确定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出得这谷口,火把要捡个大的,耐烧些,你瞧咱砍下的这两根枯枝,又长又直跟个大蜡烛似的,我们先用这两根木柴当火把,再适合不过……!”
杨云边说又是边麻利地将野兔用树叶裹好,又是随手一扔,忙将两根树枝扔进火堆中。此时哪还像个之乎者也的秀才,明明就是一个干活不熟练的半吊子长工。
金琦儿被他滑稽的动作逗得不禁莞尔一笑,瞬间便也已明白他的用意,这家伙原来是想这些,这心思倒的确够细,让人佩服!
干枝放进篝火中,干柴逢烈火,只片刻功夫,就升起老高火苗。杨云也不客气,麻利地抽出一支先递给金琦儿,自己则拿了第二支,两个人说干就干,这就立马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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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小心……!”蜿蜒堵俏的小道上,忽地只见一个人影一脚踩空,人猛地一滑,险些摔倒……。
便在这时,一个年轻的秀才说时迟霎时快,猛地将那女子抱住。这一抱,由于眼疾手快,一心只想着救人,慌不考虑,那人的一只手竟然正好抱在了被救女子的宽款腰肢上。如此以来,在这雄关险道上,如此一抱,明明是救人,却显得无比暧昧。
而这无比暧昧的一男一女两人,男的正是杨云,女的正是金琦儿。
…………
原来,两人急于走出谷底,点着火把就开始行动起来,可是走了许久,杨云发觉明明走的路不是重复路,可到最后却又是回到了原地……。
在原地打圈后半个时辰,两个人这才意识到,这一块谷地看着没啥特别,可是走起来,谷底沟沟壑壑,两旁崖壁俏立,而崖壁又如隔着地形的屏风,人深入在其中,就如进了迷宫,拐来拐去,走了半天,最后两人也还是没走多远,只是在原地打转。
如此走了半个时辰,两人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火把也渐熄渐灭,这种迷宫似的地形,不站在高处窥其全貌,怕是根本走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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